身為黑幫二把手的老婆終日事務繁忙。
為了讓她參加我的生日宴,我提前了半年。
才預約到她兩個小時時間。
可她剛到生日會場,通訊器就傳來了消息。
“老公,運輸軍火的船艦被人攔截了,需要我去處理,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過生日。”
女兒也跟著老婆轉身離開。
“我和媽媽一起去處理,生日禮物到時候補給你。”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事情突發,我也隻好點頭答應。
隻是等他們轉身後,我卻悄悄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這艘黑幫教父坐鎮的船艦,哪個不長眼的敢攔。
她們這對掛名的二把手母女又能處理什麼。
1.
許繁星帶著女兒上了車之後卻沒急著走。
直到一輛運輸著9999玫瑰花的車輛來到,許繁星才驅車離開。
去的卻不是停渡船艦的渡口,而是回到了家中。
別墅裏麵燈火通明,前廳的花園人滿為患。
我心裏疑惑,難道他們是要給我準備驚喜嗎?
可等我趕到正廳,卻發現許繁星被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抱在懷裏。
一直和我不太親近的女兒,也滿臉笑意的叫著對方爸爸。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親手從深山中解救出來的男大學生陸亦年。
他無處可去,我便將他帶到了許家,給他工作。
隻是前段時間,他卻突然憑空消失了。
我找遍了港城,但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想到他竟然是和許繁星搞到了一起。
看著他們出現,眾人豔羨的聲音響起。
“早就聽聞姐夫賢惠,不僅事業上對星姐有幫助,更是為其兼顧好家庭。”
“星姐這是第一次把姐夫和女兒,帶出來亮相吧,這樣肯付出的好男人,要我我也得藏起來。”
“星姐真是好福氣啊。”
許繁星站在人群的中間,摟著陸亦年的腰,享受眾人恭維。
“當然,能與亦年在一起,是我十世修來的福氣。”
“現在我已經有了身孕,到時孩子出生還望大家來捧場。”
陸亦年感動的看著她,我卻隻覺得渾身冰冷。
再也忍不住衝了出去,女兒看到我,眼神慌亂地往許繁星身後躲。
“你,你怎麼來了?”
我冷笑一聲:
“怎麼,我不該來?打攪到你們的好事了?”
摟著陸亦年的許繁星,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正要解釋。
陸亦年忽然攔在他身前,眼中蓄滿了淚水。
“言哥,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不要為難他們。”
我冷笑一聲,反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叫我哥!”
“我救你,是讓你睡我老婆的嗎?”
底下人看到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我的眼神裏也帶著憐憫。
“哪裏來的瘋子,竟然敢打姐夫,不知道星姐的手段嗎?”
“曾經有個小弟不過對姐夫出言不遜,就被星姐扔到暗域折磨了三天三夜,出來沒多久就精神崩潰自殺了。”
“對啊,他還敢對姐夫動手,這是真的想找死吧!”
我沒有理會那幾人的嘲諷,轉頭看著許繁星。
“你也覺得我不該打他,是嗎?”
許繁星一把抓住我的手,眉頭緊蹙,剛要開口。
女兒就衝了出來推了我一把。
“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不要來打擾我們一家人。”
“你們一家人?”
我瞳孔微縮,聲音沙啞。
女兒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她被噩夢嚇醒,是我整夜守著她給她講故事。
她感冒發燒,也是我冒著極端天氣送他去醫院照顧。
她曾說最愛的便是我,可看著她現在眼中的恨意,隻覺心頭的疼讓我快要窒息。
“你說你們是一家人,那我是什麼!”
女兒一頓,看向我的眼神中出現幾抹愧疚。
陸亦年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顧斯言,當時我在山區拚死,將你從幾個要侵犯你的老太婆手中,救了出來,又讓你住進許家。”
“可沒想到你竟然對繁星懷著這樣的心思,甚至變成一個一心想插足別人婚姻的男人。”
許繁星一愣,臉色變了又變,可隨即也立馬指著我的鼻子怒聲道:
“亦年心善,不與你計較,你死心吧,我這輩子隻會愛亦年一個男人。”
“隻要你現在滾,剛你傷害我老公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隻覺得血液衝上耳膜。
兩人這是把我的身份安在陸亦年頭上了?
我轉頭看向女兒,卻見女兒躲閃著將頭轉向一邊。
“你就別鬧了,他才是我爸!”
底下頓時傳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這男的真的是想上位想瘋了吧。”
“哪有女兒不認自己親爸的,這男的就是來找事的沒跑了。”
“真不要臉,估計是看到星姐對姐夫這麼好,嫉妒了唄,他心裏肯定急死了吧。”
莫名其妙被扣上了找事和當小三的帽子,這下我真是被氣笑了。
“陸亦年,我給你安排住處,給你工作,你說要做牛做馬報答我。”
“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搶走我的身份,睡我的老婆,還讓我的女兒叫你爸爸!”
其他人卻不信,紛紛為陸亦年說話。
“行了,你就別裝了,你就趕緊給姐夫道個歉,這事還有的商量。”
“對啊,姐夫和星姐可是少年夫妻,從苦裏過來的,整個火鳳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姐夫的賢良淑德。”
“你簡直是臉都不要,想上位想瘋了,趕緊道歉滾出去啊!”
少年夫妻?
苦裏過來的?
我心頭怒火更甚,剛想要開頭說出真相。
一個肥胖油膩的女人,走過來色眯眯地抓住我的手腕。
“我雖然地位比星姐差點,但好歹也是幫裏的中層頭目,你這種男的我見多了,不就是想吃軟飯嗎?”
她一臉壞笑地摩挲著我的手腕。
“你放心,隻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讓你當我的第八十八個小情人。”
說著,甚至上手撫摸起我的身體,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拚命呼救,卻引來更多的調笑聲。
“王姐玩這麼大?這是打算在這裏將他就地正法?”
“可別把他玩死了,別說這男的身材真不錯,玩完之後讓我也來試試唄。”
黏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嘶啞著嗓子質問:
“許繁星,七年夫妻,遇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在餐廳端盤子的窮丫頭,是我推薦你加入第一黑幫,火鳳。”
“甚至替你拉攏手下,跑業務做賬,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是嗎?”
“還有你,我到底是哪裏對你不好,你竟然要認別的男人做爸!”
許繁星麵色不虞:“你不要再說胡話,我的丈夫隻有亦年一個。”
女兒亦是一臉不屑:“我的父親你也配當?”
我嘴角扯出勉強的弧度,渾身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陸亦年卻是聽著我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阿星能走到今天二幫手這一步,靠的是她自己,顧斯言,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嗎?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不得了的貨色嗎?”
走到這一步全靠自己?
許繁星這個連槍都用不明白的人,怎麼敢說到這一步全靠自己?
當年要不是我愛她,看她想要闖出點名頭,動用權利讓她加入了第一黑幫,火鳳。
不然就她的三腳貓功夫怎麼可能加入我們。
更為了扶持她,我想方設法不留痕跡的將重要但不危險的工作給她。
讓她在短短幾年內榮登二把手的位置。
隻不過我沒有給她實權,畢竟運輸軍火,規劃幫派不是簡單的事。
許繁星臉色不太好看:
“本來以為你隻是太愛我了,現在看來,你腦子果然有問題。”
賓客們都開始附和。
“對啊,這男的失心瘋了吧,再說這些年一直都是姐夫陪在星姐身邊,他算個屁啊。”
......
許繁星揚起下巴,神色陰沉:
“本來還想讓你體體麵麵的自己走,你既然這麼不識好歹,還想汙蔑我。”
她揮了揮手,她的手下們立馬就衝出來將我圍了起來。
“私自闖入別墅,鞭刑伺候。”
我被人強行拽住手臂押跪在地上,掙紮無果,咬牙切齒地看向她:
“你會付出代價的!”
“還在嘴硬?!”
許繁星麵色一沉,女兒連忙朝我身上踹了一腳。
“不如這樣。”
陸亦年捂嘴笑道:“你給我磕一個頭,我就少你一鞭怎麼樣。”
“你休想!”
陸亦年麵色立馬轉變成梨花帶雨的模樣,撲到許繁星懷裏。
許繁星輕聲安慰著他,看向我時神色隻剩一片冷漠。
“九十九鞭,一鞭都不能少!”
“誰能把他折磨得哭出來,獎勵一百萬!”
眾人的歡呼聲響起,我的心墜落穀底。
我劇烈地喘著氣,厲聲大喊:“放開我,你們這是犯法的!”
他們卻嗤笑一聲,繼續朝我走來。
我顧不得再隱藏身份,大聲說道:
“我是教父,你們要是動我,我手下的親衛兵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音落下,眾人哄堂大笑。
許繁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在教父手下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認不出他的身形,你居然敢冒充他,對他不敬,這次就當是我替她來懲罰你。”
我臉色慘白如紙,拚勁全身力氣一把推開她,撕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胸口大塊的圖騰。
“這總能證明了吧!”
底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不會是真的吧......”
“這和一把手說的圖騰一模一樣啊......難道他真是教父?”
......
許繁星一愣,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
她不耐煩道:“顧斯言,你沒完了是吧,之前怎麼沒見你身上有這東西?上哪兒紋的紋身。”
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嗆聲道: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沒有?你看過?不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嗎?”
許繁星緊抿著唇,眼中滿是冰寒,就在氣氛陷入冰點時。
陸亦年忽然一把拉下自己的禮服,胸口處赫然是和我一模一樣的紋身。
我瞪大眼睛愕然地看向他。
他笑得意味深長。
“這不是街頭紋身店裏剛推出的新款紋身嗎?要是你有紋身就算是教父,那我也是教父嘍?”
“真是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不僅想冒認我的妻子和女兒不說,竟然還敢大不敬的冒領教父的身份。”
眾人議論紛紛。
“我相信姐夫,況且星姐身為二把手,怎麼可能認不出教父。”
“這男人也是真的瘋了。”
我的心跌落到了穀底,那些人又開始想要撲上來。
絕望之際,許繁星的手下突然來報信。
“星姐,教父來給姐夫和少爺慶生了!”
氣氛頓時火熱了起來,眾人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甚至有幾個教父的狂熱崇拜者已經對著大門做起了撫胸禮。
陸亦年收拾好領口,上前挽住許繁星的胳膊,挑釁地看向我。
“教父來了,你這個冒牌貨就等著受死吧。”
我死死地盯著她,舌尖血腥味彌漫:
“陸亦年,你會後悔的。”
“你還敢對亦年不敬。”
許繁星厭惡地瞥了我一眼,吩咐手下。
“把他捆起來去給教父處置。”
我拚命地掙紮,卻被人捂住了嘴。
隻能眼看著一個中年男人帶著親衛兵浩浩蕩蕩地進了門。
底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星姐真有麵子,這可是親衛兵啊,隻聽從教父的命令,據說這支親衛兵的戰鬥力可以滅掉一個國家......這個排場是獨一份了吧。”
“能跟著星姐混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許繁星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脯。
隻見那中年男人親切地將女兒拉到身邊,麵容慈愛。
“聽說你爸爸生日,我特來祝賀,你爸爸呢?”
聽到這話,許繁星更覺驕傲,女兒也是一臉興奮的指著陸亦年說道:
“爸爸在那裏!”
男人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陸亦年後,他的胡子一抖。
陸亦年卻沒察覺不對,上前一步,眼含熱淚:
“教父!真沒想到您這麼看重我,居然還特地參加我的生日宴。”
可男人的神色卻聽到他的話後,越來越陰沉。
對著女兒厲聲質問道:
“你確定這就是你爸爸?”
許繁星詭異的察覺不對,剛想說什麼。
就見陸亦年,滿臉興奮的將滿身傷痕的我扔到男人麵前。
“當然,我就是他爸爸。”
“對了,教父,這個男人剛剛冒充你的身份,我特意替您處置了他一番,您看你滿意嗎?您不滿意我立馬讓人繼續收拾他。”
女兒上前一步直接對著我拳打腳踢,惡狠狠地朝教父告狀。
“教父,這個窮酸鬼今天破壞了爸爸的生日宴會!您一定要替爸爸出氣!”
我嘔出一口血來,抬眼看向男人。
“給我跪下!”
聽到這話,無數人大笑出聲,陸亦年開口嘲諷道:
“你怕不是瘋了吧,”
“居然敢讓教父給你下跪,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行,你有什麼資格!”
所有人都一幅看小醜的模樣看著我。
可下一秒,卻見他眼中的教父踉蹌著後退一步。
一把扔下龍頭拐杖,沒有一絲猶豫地跪到我麵前。
對著我說道:
“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