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的老婆,死了一百年。
結婚那晚,她從棺材裏坐起來,對我笑了。
我嚇得魂差點飛了,她卻開口第一句話:“你願意對我負責嗎?”
我當時沒說話。
因為她穿著嫁衣,渾身冷得像泡了冰水,她坐我床頭一臉委屈,像個被退婚的新娘。
但我知道,她不是人。
我是林宴,29歲,社畜,程序員,單身,窮,心累。
我本來以為人生最慘不過是996加班、程序崩了、績效掛了。
但昨晚我喝斷片,今天一醒,就被一隊披麻戴孝的人抬進了靈堂,非說我要迎娶他們家女兒。
我當時瘋了一樣掙紮:“我沒結婚!你們認錯人了!”
結果他們說:“冥書是你簽的,紙都燒過去了。”
我還想說什麼,一個大紅蓋頭就扣我腦袋上了。
接親的鑼鼓一響,我被活活抬進了一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
屋裏擺著兩張椅子,一張是我的,一張是她的。
她穿著嫁衣,坐那兒,蓋著頭,一動不動。
像人,又不像。
我咽了口唾沫,心跳得飛快。
真不是因為好看,是壓迫感大得我想逃。
她太安靜了。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走上前,伸手要去掀她蓋頭。
結果她手比我還快,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指甲冷得像刀,鉗得我動彈不得。
她聲音低得發冷:“你敢掀,就別怪我今晚讓你下床。”
我愣住了。
她笑了,聲音甜得像喂毒:“我是說,讓你再也下不了床。”
她那聲音我記得很清楚,像那種剛睡醒時,女朋友貼著你耳朵撒嬌那種感覺。又糯又軟,但語氣太反常,讓人渾身發冷。
“我......我是不是撞邪了?”我聲音都在抖,往後縮。
她鬆了手,低著頭,不說話。
屋子特別安靜,隻有我呼吸越來越重。
我想跑。
剛往門口邁了一步,門自己關上了。
然後是係統提示音,清清楚楚從我腦子裏響起:
【冥婚協議已簽訂。三日內未圓房,將由契主吞魂轉命。】
我整個人傻了。腦子嗡一聲炸開。
我被綁定了?
還三天試用期?不圓房就死?
那女鬼忽然笑了下,掀開了蓋頭。
我真看清她長什麼樣的時候,呼吸直接停了兩秒。
她不是那種豔俗的鬼新娘,她好看得有點過分,皮膚白得發光,眼尾微挑,唇色嫣紅,眉眼清冷。
就是那種,你一眼看過去,不是覺得她好,是覺得她不該屬於這個世界。
她盯著我,輕聲問:“你怕我?”
我喉嚨發幹,說不出話。
她又問了一句:“你願意對我負責嗎?”
我腦子一團亂,冷汗嘩啦啦往下流。
她忽然伸手,摸上我胸口。
那一刻,我真沒敢動。
她掌心冰得像泡在屍水裏,貼上我皮膚卻感覺......有點發燙。
我不知道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她手指勾著我的衣領,慢慢往下滑。
我那神經整根崩著,身體比腦子還誠實。
她低頭,盯著我褲襠笑了:“你身體好老實啊。”
我耳根子一下紅到發燙。
她靠近我,呼吸幾乎貼著我的臉:“你不是怕鬼麼?那你現在?”
我崩潰了:“你到底要幹嘛?”
她盯著我半天,忽然收了笑,站起來,頭一歪:“我要你。”
我嚇得往後縮:“你不是人啊!”
她眼神忽然變了,冷得像冰窖:“我不是人,但我隻要你。”
“你簽了字,就是我夫君。”
“你不圓房,我就吞你魂。”
“你圓了......我也不會放你走。”
我被逼進角落,心跳炸裂。她靠近我,整個身體壓上來,唇幾乎貼著我的喉結。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脫光衣服——或者,脫一層皮。”
她笑得溫柔極了:“選一個?”
我忍著牙縫裏蹦出一句:“你別嚇我成嗎?”
她沒嚇我。
她親我了。
那一下是真的親,不是碰,是那種帶一點輕咬、含著溫度的親。
我整個人愣住。
她唇冷得不像話,可我心跳卻快得不行。
她靠在我耳邊小聲說:“你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少年嗎?”
“從你祖輩燒錯了那封婚書那年開始,我就在等你出生。”
“我熬了一百年,隻為今晚能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我頭皮都炸了。
她低頭,盯著我眼睛,一字一句說:
“林宴,我是你老婆。”
“今晚,我要你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