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嘴唇,輕聲問:“夫君,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出生商賈?所以才想讓大嫂頂替我進宮領賞?”
這話一出,原本端坐在凳子上的趙韻笙臉色頓變。
她鄙夷地掃我一眼,“我壓根不稀罕這些俗物,別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麼貪慕名利。”
說完就甩袖離去。
見趙韻笙離開,傅行雍立馬朝我訓斥:“你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笨手笨腳得罪了貴人怎麼辦?進宮的事就這樣定了。”
而後急匆匆追著趙韻笙跑出去。
我癱坐在地上,心頭除了悲涼,更感到不安。
如果彈幕說的是真的,難道我的女兒真的會被凍死?
我的心不安地跳動起來,剛要去找安安,便聽下人來報:“夫人,繡安小姐和傅黎文少爺打起來了。”
急匆匆趕到後院,我一眼瞧見滿身汙泥的安安。
她紅著眼,臉上手上都是傷口。
我心疼地將她抱進懷裏。
傅行雍和趙韻笙同時趕到。
趙韻笙衝向她唯一的兒子傅黎文,令我沒想到的是,傅行雍竟然也好像完全沒看見安安,徑直朝著傅黎文跑去。
他一臉關切地擦拭著傅黎文手腕上的咬痕:“黎文,怎麼了?”
傅黎文滿臉怒氣地指著安安:“都是她!她搶我的東西,還打我!”
聽了傅黎文的話,傅行雍瞬間勃然大怒。
他黑著臉厲聲嗬斥女兒:“安安,我是怎麼教你的?趕緊給哥哥道歉。”
安安眼裏含著淚水直接滑落,她委屈地抽噎起來。
我一把護住安安,溫柔地問:“安安,究竟怎麼回事兒?娘相信你。”
安安這才委屈巴巴地說:“是哥哥要搶我的玉牌,還說以後整個侯府的東西都是他的,罵我是個賠錢貨。”
她張開攥緊的手心,裏麵的玉牌已經四分五裂。
我的臉色驀然變得難看。
趙韻笙是名門貴女,後來她的父親因為貪汙被流放。為了逃過一劫,她急匆匆下嫁已經落敗的安陽侯府,成了世子妃。
婚後,世子爺疼愛她,就連我的夫君也尊重她,並命令我必須處處以她為首。
雖然娘家親人都成了罪犯,但趙韻笙依然瞧不起我這個商賈出身滿身銅臭的妯娌。
我心知夫君娶我是為了蘇家的萬貫家財,麵對趙韻笙這個高傲的貴女也不免自卑,處處都敬著她讓著她。
但這不代表她的兒子可以隨便羞辱我的女兒。
我冷臉看向旁邊候著的下人:“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們如實道來。”
下人支支吾吾:“是黎文少爺要搶繡安小姐的玉牌,罵她......罵她......之後還上手打人,繡安小姐見玉牌被摔碎了才咬了黎文少爺一口。”
我麵無表情地看向傅行雍。
傅行雍眼神閃爍:“小孩子玩鬧,都是誤會。”
他正要含糊過去,蘇芷突然抱著傅黎文自怨自艾地說:“我們孤兒寡母任人欺負,早知這樣還不如當初和你爹一起去了算了。”
傅行雍頓時滿臉心疼,情不自禁地將趙韻笙和傅黎文抱進懷裏。
“你們不是孤兒寡母,還有我,黎文就是我的親兒子,我會保護你們一輩子。”
他回過頭看我和安安,臉色發沉。
“安安,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一個小小的玉牌,哥哥想要送給他就是了。”
又冷眼看我,眼神帶著譴責:“蘇芷,你就是這麼管教孩子的?你和安安去祠堂罰跪,好好反省一下。”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傅行雍溫柔地抱著趙韻笙和傅黎文,三人恩愛又和諧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