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驚訝地瞪大眼睛:“重大失竊案?你們是懷疑我偷了他們家的東西?”
似想到什麼,她又瞪向顧邵軒,憤怒地質問:“顧邵軒,你什麼意思?那一千五百元,分明是你親手送給我的賠償金,你竟然還好意思報案?”
顧邵軒被她說得無地自容,解釋道:“小燭,你別激動,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清雅囂張惡毒的聲音傳來:“大哥,你還跟她解釋什麼?就是她把我們家裏偷了,公安同誌,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公安沒有理會她,隻是對南燭道:“南燭同誌別緊張,我們隻是來例行詢問一些事情。”
南瑾捂著胸口退後,深吸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後,才側身讓他們進去。
“你們問。”她在床邊坐下,雙手規矩地放在雙膝上,略帶不安地扭著衣角。
公安打量她住的這個房間,很簡單,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
桌子上擺著一個大的編織袋,看著東西卻不多。
“南燭同誌,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顧家的?”
南瑾沒有多想便道:“在他們離開家沒多久,應該也就是十多分鐘左右。”
“你為什麼不等他們在家裏再離開?家裏的鑰匙呢?”
南瑾臉色發白,輕聲道:“在那之前,想來公安同誌應該也了解到,我和顧邵軒在白天的時候才領了離婚證。”
“我隻是回去收拾一些我自己的東西,但當時這位顧同誌,還有一位梁雨柔同誌一直阻止我,浪費了很多時間,才沒能在他們離開家門前先行離開。”
“他們離開也沒有與我說,隻有她跑到我麵前耀武揚威,說她們要出去家庭聚餐,而我已經沒有資格參加。”
“而且,當時她就問我拿走了鑰匙,說是鎖門不需要鑰匙也可以,還說我以後也不能再隨便進她們的家。”
“所以,我才加快了速度收拾,收拾好我就離開了,當時鄰居的阿姨還問我為什麼離開。”
南瑾情緒低落,表達卻清晰明了,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晰。
公安相視一眼,又看向顧清雅:“她真的把鑰匙給你了?”
顧清雅很不想承認,但此時與南瑾麵對麵,她沒法再否認。
“誰知道她還有沒有配了備用鑰匙?”
南瑾隻是無辜地看著公安同誌,什麼話也沒再說。
公安相視一眼,又問她:“你離開顧家後,都跟誰接觸過?”
南瑾茫然地搖頭:“我就是出門後被鄰居的嬸子叫住說了幾句話,之後我便坐公車來到這裏。”
“你在車上與誰說過話?”
南瑾肯定地搖頭:“沒有與人說話,我性格本有些內向,加上前天剛流產,白天才出院,身體還虛著,上車後我就靠著閉上眼睛休息了。”
“那你周圍都有什麼人,注意過嗎?”
南瑾還是茫然地搖頭:“我沒有注意這些。”
“來到這裏呢?與誰說過話?可有說過你與顧家的事?”
南瑾又肯定地搖頭:“沒有,離婚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還要去與人四處說嗎?”
“我從那邊下公交車後,就慢慢走過來找招待所了,隻與招待所的老板娘說了幾句話,也隻限於開房。”
“之後進了房間,我隻除了出去上廁所,連晚飯都沒有吃,就一直在睡覺。”
顧邵軒在旁邊聽得皺眉:“你現在身體不好,怎麼能不吃晚飯?”
南瑾沒有理會他,隻看向公安同誌。
“同誌,這些事情你都可以去問,老板娘應該也會很配合。”
一名公安問道:“你乘坐的是哪路公交車?車牌號碼是多少?”
南瑾想了想搖頭:“我當時渾渾噩噩的,根本沒有去看車牌號,隻記得坐的是五路公交車。”
隻有五路公交車來到這邊。
“那是什麼時間的,你總該記得吧?”
南瑾沉默了一會才道:“當時我離開顧家,應該是下午四點十分到四點三十分之間,因為我沒有手表,是大概猜測的,反正是他們離開家後不久。”
“被嬸子們問了兩句話,走到公交車站牌,可能......花了一個小時左右?”
“等公交車也等了好一會兒,因為人有些渾渾噩噩,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現在的公交車次數還沒有後世那麼多,幾乎都是二十分鐘到三十分鐘一班車。
如果時間來得剛剛好,就能很幸運,不用怎麼等。
但南瑾明顯是很不幸運的那種,應該是公交車剛過去,她才走到,以至於錯過了,要等後麵一路。
顧清雅在旁邊嘶吼:“我家離公交站牌並不遠,就算是蝸牛也不可能用那麼長時間,你肯定在說謊。”
公安也看著南瑾,顯然也覺得她這個時間太久了,就算再體弱,也用時過長。
南瑾猶豫了一會才道:“我去了一趟郵局,寄了五百塊錢。”
“什麼?你把我家的錢寄走了?寄給誰了?趕緊去追回來。”顧清雅想衝上前拉扯她,被公安阻止了。
南瑾沒有說話,也沒有交代她給誰寄錢了。
“那些錢是顧家賠償給我的離婚補償,已經是我的了,我想寄給誰就寄給誰,你們無權過問。”
“公安同誌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郵局問情況。”
顧邵軒也眉頭緊皺,開始她說是要錢做底氣,他才同意給她那麼多錢的。
結果她剛拿到錢,就迫不及待地寄走了。
她一個孤兒,寄那麼大一筆錢給誰?
“南燭,你一個孤兒,也沒有親戚,你寄那麼大一筆錢給誰?”
南瑾沒有看他,隻淡冷地道:“那是我的事情,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無權幹涉。”
顧邵軒怒而指著她的鼻子,質問道:“我現在有理由懷疑,那五百塊錢就是你賄賂盜匪的證據。”
南瑾看弱智一般看他:“眾所周知,寄錢也是需要時間的,最快也要兩天才能到,怎麼可能我剛寄,別人就收到了,然後去你家偷東西?”
顧邵軒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但他絕不會承認的。
“既然你說沒有,那你把彙款單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啊?”
“不敢拿出來,那就是你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