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我被人強行擄走摘除子宮。
江家將海城翻遍都沒能找到凶手。
未婚夫江逾白心疼的抱著我,安慰說正好他也舍不得讓我生孩子受苦。
可就在我出院回家當晚,卻在樓梯間意外聽到他和寡嫂喬蓁蓁的對話。
“蓁蓁你放心我讓人把沈晚凝的子宮摘了,她再沒機會生下江家的繼承人,永遠不會動搖到你在江家的地位。”
喬蓁蓁感動的聲音哽咽。
“我看晚凝她那麼喜歡孩子,你卻為了我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這樣會不會......”
“比起大哥為了救我去世,害的蓁蓁你守寡,沈晚凝當母親的權利又算的了什麼,再說了,我已經和她領證,江家少夫人的位置足夠給她當賠償!”
我躲在牆角,任憑淚水模糊雙眼。
原來在他眼裏隻要能讓寡嫂安心,我和孩子都可以犧牲。
既然如此,那江家少夫人的位置我也不稀罕。
1
“那既然這樣,我就拿出五百萬給晚凝買補品養身子,也算是我對她的一點點彌補。”
喬蓁蓁緊蹙著眉,嬌弱的好似林黛玉。
江逾白心疼的擺手拒絕。
“沈晚凝不過二十多歲還年輕的很,這點小手術不打緊。”
話落,他見喬蓁蓁滿是愧疚。
無奈鬆口:“前年我送你的燕窩不是一直沒吃嘛,放著也浪費,這次就正好送沈晚凝了表心意就行。”
喬蓁蓁麵露糾結:“這樣不好吧。”
“沈晚凝那人傻的可以,隻要蓁蓁你不說她不會計較那麼多,而且我剛給你從國外空運來新鮮上等的血燕,多進補些也好為後麵做準備。”
江逾白說的直白。
喬蓁蓁不好再拒絕,羞紅著臉說。
“好。”
兩人漸漸走遠,談話聲變的逐漸聽不清。
我無力癱坐在地上。
腦海裏浮現出,從前江逾白給我端來各種零零散散補品的摸樣。
那時他說這些都是托人從鄉下搜羅,還有從國外空運來的絕世好藥。
可這些有多少是撿喬蓁蓁吃剩下的,還是全部都是?
我不敢再深想,怕自己的心會更疼。
哭聲逐漸壓抑不住,剛想徹底放開哭出來。
就聽到樓上傳來的腳步聲,嚇的我立即捂嘴噤聲。
那道聲音緩緩走近又嘎然停止。
“小老鼠喜歡躲在暗處,就要做好躲一輩子準備哦~。”
喬蓁蓁像隻高傲的孔雀,說完就走。
隻剩我蹲坐地上,等她走後才敢讓哭聲溢出。
眼淚流盡,我失魂落魄的從樓梯間走出。
剛上樓,便撞見四處找我的江逾白。
“晚凝你去哪了,我有急事要找你。”
他渾身都透著“很急”二字。
可他急的不是我去那了,而是有事找我,我卻不在。
估計多半是和喬蓁蓁有關。
果然,他見我不吭聲便直接說。
“江家不能沒有繼承人,我媽想拿我的精子給蓁蓁做試管嬰兒,給江家留條血脈。”
他真的隻打算和喬蓁蓁做試管嬰兒嗎?
我心如針紮,抬眸定定看向這個曾經說最愛我的男人。
他真的愛我嗎?
“如果我說不行呢?”
許是我說的話太反常。
江逾白神情愣怔,又耐下性子勸我。
“晚凝你生不了,現在家裏能生的就剩蓁蓁,到時我和媽說把這孩子給你帶好不好?”
是我生不了嗎?
導致我無法生育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他江逾白嗎?
憑什麼將一切怪罪到我身上!
我絕望的衝他嘶吼。
“我生不了到底是因為什麼,江逾白你難道不知道嗎?”
2
江逾白臉色瞬間慘白。
心虛的從身後拿出燕窩丟進我懷裏。
“這是蓁蓁給你的燕窩補身子用,你也別太傷心了,孩子的事後麵等你情緒穩定點我們再談。”
我冷笑,將整盒燕窩丟進垃圾桶。
“這種垃圾我不吃!”
江逾白朝我怒斥。
“蓁蓁作為大嫂牽掛你的身體,托我送燕窩給你吃,不求你記點她的好,你怎麼還能把她的心意丟進垃圾桶!”
“把我當垃圾桶,算那樣的好?”
江逾白還想反駁。
我將垃圾桶踢到他腳邊:“你自己看看,這裏麵有一盞完整的燕窩嗎?我說這是垃圾,有那點說錯了?”
江逾白低頭看到盒子裏全是碎燕窩,心虛的小聲解釋。
“是我拿的太急挑到這盒差的,不關蓁蓁的事。”
我自嘲的笑了笑。
他一口一個蓁蓁叫的歡切。
偏偏我以前還隻當他們關係好,所以叫的親密些。
現在想來一切早有端倪,隻是我太笨沒有發現。
“我累了,今天你去客臥睡吧。”
以前每次我和江逾白吵的厲害時,我都會要求他去書房睡。
這次他也以為和以前一樣,不以為然的點頭。
快走到門口時,他還不忘關心下我。
“那你一個人睡,晚上要記得蓋好被子。”
明明不愛,卻還要在這演戲。
他就對喬蓁蓁的愛,還真的是愛的深沉。
可我的心,卻疼到無法呼吸。
我輕輕“嗯”了聲,反手將門關上。
江逾白站在門口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關門的動作太重,牆上的婚紗照被震下來。
相框上的透明玻璃碎了一地。
我走過去將玻璃碎片扒開,撫摸著上麵的照片。
想起和江逾白的初次見麵,是在大學旁邊的咖啡館。
我在哪裏上班賺學費。
而江逾白則是被他媽安排的相親對象,約來見麵喝咖啡。
也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麼。
總之那個女孩很生氣的潑了他一臉咖啡,摔杯結賬走人。
我作為服務員上前收拾殘局,順帶給江逾白遞去紙巾擦臉。
隻一眼,我第一次知道人的眼睛會發光。
江逾白能追上我,是很想當然的事。
他足夠帥氣,又足夠有錢,對我溫柔貼心。
給我交學費,又幫我買房,衣食住行他承擔的同時,還額外每個月給我50萬生活費。
除了每天要抽出點時間,和他嫂子聊天,跑腿買衛生巾以及一些私密物品外沒有任何缺點。
甚至這都不算缺點。
因為我當時想的是,能為嫂子忙著忙那說明他很顧家,將來也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現在想想幫買衛生巾就很不對勁。
我撿起玻璃碎片,朝婚紗照劃去。
碎片劃爛照片的同時,也將我的手心劃出血口子。
血水順著手背“滴答滴答”滴落到江逾白的頭像上。
就像是我破碎的心在滴血一般。
手機鈴聲響起。
是婚禮策劃公司的經理打來的電話。
詢問我婚禮現場要調整那些細節。
我語氣淡淡:“婚禮撤銷,不辦了。”
電話裏,策劃經理詫異的“啊?”了聲。
掛斷電話,我把染血的玻璃碎片丟掉。
既然江逾白為了喬蓁蓁,能犧牲掉我和孩子。
那江家少夫人的位置我也不稀罕!
3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我眼睛上。
手機鈴聲將我吵醒,迷糊的點擊接聽。
江母咆哮聲從話筒裏吼出。
“沈晚凝你生不了,還敢攔著逾白找外麵的女人生,明擺著想讓我絕後是吧!你的心怎麼這麼毒啊!”
我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
“什麼外麵的女人?你不是讓喬蓁蓁給江逾白生嗎?”
電話那頭。
江母“你…你你”氣的話都說不全。
停頓了一會後,才又怒斥道。
“沈晚凝你汙蔑!蓁蓁可是逾白的嫂子,怎麼能給他生孩子!”
“我看你就是想要我江家絕後,就在這造謠!”
江母絮絮叨叨罵了許多。
我的腦海裏卻一直在重複昨天江逾白說的話。
沒記錯的話,他說的是,他媽讓他和喬蓁蓁做試管嬰兒。
我心中冷笑。
他想和喬蓁蓁生孩子,生就是了。
還要拉著他媽當借口。
這是齷齪事他要做,但壞名聲他不擔!
洗漱完下樓,我要找江逾白談離婚的事。
剛好碰見他們在餐廳吃早餐。
喬蓁蓁貼心的切下一小塊牛排,遞到江逾白嘴邊。
他有些微愣,遲遲沒張嘴。
喬蓁蓁往前將牛排貼近他嘴唇,嬌嗔的說。
“吃嘛。”
江逾白正要張開嘴吃的時候。
保姆見我下樓喊了聲:“夫人。”
他立即閉上嘴起身,慌張問。
“晚凝你起床的啊,餓不餓?”
看著他心虛的神情,我什麼都沒說繞開他走向餐桌。
江逾白急忙幫我拉開椅子。
等我坐下後,他想給我端早餐,卻發現桌上隻有他和喬蓁蓁兩人的。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喬蓁蓁見狀笑著打圓場。
“不好意思啊晚凝,你剛出院也不知道有什麼忌口,我就隻讓保姆先做了我和逾白的,你想吃什麼就和保姆說她會去做。”
我心中暗自腹誹。
真要有心和保姆說一句,保姆自然會去查。
不過是她刻意想為難我罷了。
沒心情和喬蓁蓁為了一個男人,甩這樣無趣的小心機。
我直言道:“我不餓,就是有點事要找江逾白。”
他立即亮了眼眶。
“剛好我也有事要問你,晚凝你怎麼和婚禮策劃公司說我們不辦婚禮了?”
喬蓁蓁笑的十分溫柔的附和。
“是啊,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婚禮上的迎賓和送客我可以幫你去,你就在後台等著美美出場就行。”
我心裏一陣無語。
要真按她說的去做,婚禮上的賓客都得問怎麼江逾白能娶兩個老婆。
沒想到江逾白反倒高興的打響指,誇讚喬蓁蓁的主意好。
“晚凝露天婚禮你要覺得累不想辦的話,就幹脆讓蓁蓁全程代替好了,你在旁邊配音,也有參與感。”
我頭一次被這種深深的無力感淹沒。
到底是他們的腦回路異於常人,還是江逾白想找借這個機會娶喬蓁蓁?
我內心的答應,更傾向於後麵那個。
便索性直接和江逾白說。
“江逾白我們離婚吧。”
4
江逾白臉上滿是震驚。
空氣一度凝結。
喬蓁蓁哽咽出聲:“晚凝你有那麼好的丈夫,還有為你精心舉辦婚禮,你怎麼能......”
她說著卡頓住。
瞥了眼臉黑的江逾白,無奈的又接著說。
“你不要鬧了,有脾氣就發在我身上,打我一頓也行,就是不要和逾白鬧脾氣說離婚好不好?”
我認真嚴肅的提離婚,在她三言兩語裏成了無理取鬧的甩脾氣。
不等我反駁。
江逾白氣急,冷聲質問我。
“沈晚凝你到底是要鬧哪樣!嫌棄婚禮累不想辦的是你,我好心讓蓁蓁幫你頂替,又要鬧離婚也是你!”
我譏笑出聲,眼底滿是酸楚。
和心裏沒你的人,溝通起來就是累。
隨意扯了個借口,我說想走。
江逾白卻硬是攔著不讓。
喬蓁蓁假猩猩跑上前勸:“好了逾白,晚凝是女孩子要哄的!”
她說罷,轉頭拉起我的手。
“晚凝你要實在生氣,就打我一巴掌消消氣。”
喬蓁蓁假意拽著我的手往她臉上扇。
實際她雙手上的指甲,狠狠扣進我手心的傷口裏。
疼的我驚叫一聲:“啊。”
猛地將她的手甩開。
刹那間,喬蓁蓁後退幾步摔倒在地。
江逾白見狀急的朝我怒喊。
“沈晚凝你還敢對蓁蓁動手!”
沒等我解釋。
他一把將我推開,急跑上前將喬蓁蓁扶起。
喬蓁蓁倚靠在他懷裏,小聲的啜泣。
江逾白暴怒喊來管家。
“老張把少夫人關進閣樓反省,等到婚禮前再放出來!”
剛才被他推的那=下,我肚子磕碰到餐桌疼的滿頭大汗,虛弱的喊不出聲。
江逾白拿鑰匙反鎖住門,厲聲朝我喊。
“你就好好呆在這裏,等什麼時候反省好了,我就放你出來!”
我蜷縮在地上,唇色慘白。
“江逾白我肚子疼,求你送我去醫院。”
“什麼?”
江逾白聞言語氣有些急,掏出鑰匙想開門。
喬蓁蓁故意在旁邊“哎呦”一聲。
他便急忙跑去關心她。
“蓁蓁你怎麼樣,是晚凝推你那下扭到腳了嗎?”
喬蓁蓁不語,隻是一味哽咽抽泣。
江逾白慌的著急要送她去醫院。
全然忘了還躺在閣樓裏,不停喊疼的我。
手心不斷滲出血來,身下也止不住的流血。
死亡的絕望將我淹沒。
這段愛情賠上我孩子的命不算,還要賠上我的命嗎?
不!我的生命絕不能斷送在情愛裏。
我掙紮著從褲口袋掏出手機。
顫抖著手撥通110。
好在警察動作很快,又在路上幫我打了120。
急救醫生將我搬出閣樓,要家屬陪同。
慌張趕來的管家見我渾身是血,嚇的臉色慘白給江逾白打電話。
剛提到我的名字。
江逾白便不耐煩的大聲吼叫。
“我陪蓁蓁在醫院做檢查,你讓沈晚凝等下會死啊!”
他說完“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我勾唇笑了笑,虛弱的衝醫生說。
“我沒家屬,先送我去醫院吧。”
在場的警察和醫護人員,看向我的眼神都帶著同情。
隻有江家別墅裏的傭人們冷眼旁觀。
或許富人階級的世界裏,從來就不是我這種人平民階級能加進去的。
我被緊急送進手術室搶救。
頭頂大燈“騰”的一聲打開,我合上眼皮徹底陷入黑暗。
監護儀上的心跳突然變成直線。
醫生看了眼護士,她立即會意跑出手術室。
對著江逾白大喊:
“沈晚凝的家屬在嗎?病人呼吸心跳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