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婉已經將孩子抱走,顧庭川眸光驟然轉深。
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我緊咬下唇,緩步靠近,青澀吻上他的唇。
他卻紋絲不動,冷漠得讓人尷尬。
指尖發顫,我正要解開他第一顆紐扣。
他突然擒住我的手腕,灼熱的溫度讓我忍不住後縮。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像是淬著冰。
“蔣心,”,他的聲音低沉冷冽,每個字都像刀刃般剜進心口,“你果然和你母親一樣下賤。”
“除了拿身體當籌碼,你還會什麼?”
“你上趕著作踐自己——”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眼底滿是譏諷,“可也得看我願不願意陪你玩這種肮臟遊戲。”
記憶如潮水翻湧,我們確定關係那夜,我曾想把自己交給他。
他閉著眼不敢看我,耳尖通紅替我攏好散開的衣領。
“你是珍寶。”聲音啞得不成調,“不該...這麼草率地交出去。”
而如今,他碾碎我捧出的真心,還要踩上一腳。
悲傷沉沉壓在胸口,可我還得處理媽媽後事。
但殯儀館告訴我,媽媽已經被火葬,而骨灰,被顧庭川領走。
心臟在胸膛狠狠撞了一下。
我跑遍整個醫院,找到顧庭川已是滿頭大汗。
他正舀起一勺湯,輕輕吹涼,遞到蔣婉婉嘴邊。
聲音透著許久未聽到的溫柔。
“照顧孩子辛苦了,這段時間,我會經常做好飯來在看你。”
蔣婉婉羞澀抬眼,無意間看到我,像隻受驚的兔子,鑽進顧庭川懷抱。
顧庭川幾乎同時收緊手臂,將她更深揉入懷中。
而抬頭望向我的眼神,卻是一片冰涼。
“有事?”
我攥緊拳頭,眼眶灼熱得發疼。
“我母親的骨灰——”
話未說完,蔣婉婉已經端著湯碗走近。
她唇角噙著溫婉的笑,可眼底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
"心心,這是庭川親手熬的雞湯,我特意給你留了一碗呢。"
她故意晃了晃印著唇印的碗沿。
我猛地揮開她的手。
“啪!”
瓷碗瞬間落地,四分五裂。
“呀!這可是你母親的骨灰,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怎麼打碎了?”
瞳孔猛地一縮。
我顫抖的手指,不顧一切地去抓那些碎瓷,被劃傷冒出血珠,也死攥著不放。
顧庭川猛地拽過我的手腕,創可貼被他粗暴地拍在傷口上。
“蔣心,”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卻讓我渾身發冷,“你以為你媽死了,就能抵消欠我的債?”
“當初我媽絕望跳海身亡,現在可是連屍體都沒找不到!”
“別給我擺出這副可憐模樣,你沒資格!”
可我媽媽又做錯了什麼。
她也是被逼的啊!
無數次站在天台邊緣,是我一次次將她拉回來。
我忍了那麼久,就是不想讓顧庭川連最後一個親人都失去。
但現在,我忍不下去了。
我顫抖著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聲音冷靜的可怕。
“我媽死了。”
“三天之內不回來,我也活不下去了。”
“三條人命,夠不夠讓你這個懦夫從國外滾回來?”
說完,幹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接著,外麵響起一聲喊叫。
“太太,不好了!小少爺...進了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