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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出分當天，我在精神病院電視上看到女兒榮獲本省省高考狀元。

她青澀的臉龐紅撲撲的，對著鏡頭說：“我最想感謝的人是我的媽媽，我很愛她。”

可半小時後，新聞卻緊急播報女兒自殺。

我舉著刀猩紅著眼一路橫衝直撞，傷人無數，終於狂奔到現場。

女兒從高處跌落，屍體傷痕交錯，全身骨骼盡碎，渾身是血。

血腥味猛地衝上喉頭，我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再睜眼，我竟然變成了女兒。

此刻，我正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輸入準考證查分。

我麵露狠厲，抬眼一一掃過眾人。

讓我看看，第一個血濺當場的人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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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星，你他媽是死了嗎？愣著幹什麼，趕緊查！”

後腦勺猛地遭受重擊，我身形踉蹌，險些栽倒。

堪堪站穩後一轉頭，就對上了一張暴怒到扭曲的臉。

從他那瞪大的瞳孔中我看見了一張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的臉。

是女兒。

我低頭，入目的是洗得泛白，破舊不堪的校服。

我如夢初醒，我竟變成了女兒。

還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她查高考成績的這一天。

當看清楚麵前男生的臉時，我愣住了。

這不是女兒的男朋友陸野嗎？

一年前，女兒滿臉羞澀地跟我分享。

說她交到了一個男朋友。

他高大帥氣，對她很好，兩人還約定好大學畢業就結婚。

可此時，陸野正親昵地摟著另一個女生。

“蘇晚星，我警告過你了，你要是敢比悅悅分數高，每高一分，我就讓一個男同學好好收拾收拾你！”

話落，底下的男生看向我的眼神中都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貪婪。

女兒還常跟我說，班上的同學都很照顧她。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節捏得哢哢作響。

體內有一股血腥的氣息在瘋狂叫囂，幾乎要將我吞噬。

看來我的傻女兒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

想到上一世女兒慘死的情形。

我眉心突突直跳，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那時候，0歲的女兒不小心撞見了出軌的丈夫。

女兒跟我告狀，丈夫一個巴掌將她扇倒在地，看著女兒臉上的紅印。

我第一次感受到血液在身體裏不受控製地沸騰，也第一次感受到我異於常人的神力。

當警察來的時候。

屋子裏隻剩下一把沾滿血的砍刀。

還有地上被大卸八塊的丈夫。

而我在公園抱著女兒，輕拍著她的背哄她入睡。

後來我被關到了精神病院。

女兒每個月都會來看我。

她喜歡拉著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跟我分享她在學校的新鮮事。

女兒還那麼小，卻總是皺著眉頭像個小大人。

她會踮起腳尖穿過柵欄摸著我的臉，甜甜地笑，“媽媽，我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最後一次見到女兒是在高考後。

她滿懷期冀地對我說：

“媽媽，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考上一個好大學，等掙了錢我就把你接出去，我們母女倆再也不分開。”

臨走時，她還有些害羞，別扭地說：“媽媽，我可能會上電視，你要是有空可以看看我。”

我沒回答，她有些失望地走了。

我看了電視，女兒青澀的臉紅撲撲的，她對著鏡頭說：“我最想感謝的人是我的媽媽，我很愛她。”

可我終究沒能等到她來接我，隻等到了一具傷痕累累，滿是血腥的屍體。

我緩緩抬眼，目光如刀。

看來女兒的死跟這些人脫不了幹係。

我低下頭，極力掩飾住眼中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恨意。

就這樣死，太便宜他們了。

我的機械地輸入準考證號。

心裏卻在想，該讓誰第一個下地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