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易陽就已經在家中做好了全麵的準備。不僅通過家族的勢力請了CA市諸多著名的婦產科醫生到家中,連各種醫療和看護設備也一並拉了過來。按他的意思,市裏的醫院太嘈雜,還是在家裏更安心一些。
看著醫護人員將歐陽倩送進接生室,易陽心情急躁在外麵走來走去。既有即將成為父親的欣喜,又有對愛妻的擔心,百味雜陳,使他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易釗和沐瑤此時也已經趕了過來,對於這個即將出世的小孫子,他們的焦急絲毫不比易陽少上半分,但經曆了幾十年的風雨人生,兩人明顯比易陽沉得住氣。沐瑤出言安慰易陽道:”陽兒你坐下來安靜一會吧,看你轉來轉去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帶得我都擔心起來了。”
“媽,倩兒就在裏麵,我怎麼靜得下來?”
“得了,你也別勸了,當年你生陽兒時我也是這樣焦急的,當父親的都有這麼一天。等孫兒出世他自然就安靜下來了。”易釗在一旁勸說著沐瑤。執掌家族幾十年,他的心性要比沐瑤和易陽沉穩得多。
沐瑤聞言也不再勸,和易釗一起坐在了接生室門外的椅子上安靜地等待著。
“老頭子,你說我們孫兒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呢?”為了舒緩一下緊張的心情,沐瑤出言向易釗問道。
“我怎麼知道呢。你的寶貝兒子執意不讓檢查,說是要等孩子出生的一刻再知道。對了陽兒,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沒?”易釗微笑著問道,隻有掌心處微微滲出的汗珠顯示出他和妻子一樣緊張的心情。
“嗯,想好了,男孩叫易言,女孩就叫易顏。您二老怎麼看?”
“這個名字不錯,我看就這樣定了吧。陽兒你也坐下來,習武之人怎能如此沉不下心?倩兒雖然自小體弱,無法習武,但也一向健康。又有那麼多醫生護士在,你就放心等著吧。”易釗說完就閉上了雙目,安坐養神。
畢竟是習武之人,心性堅韌,易陽的心情也漸漸地平複了下來,隨著父母一起坐了下來。但看他隻有半邊身子坐在椅子上,雙手不斷搓動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心情還遠沒有定下來。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如同驚雷般在耳邊響起。易陽整個人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擔般頃刻放鬆了下來,轉眼間身形竄起,直奔接生室而去,因為那清脆的嬰兒聲隻是啼哭了一聲就嘎然而止。
這下,連易釗夫婦也坐不住了,緊跟著站起身形,邁步向接生室走去。
易陽剛到接生室門口,一直緊閉著的房門就從裏麵被打開了,一位護士邊走出來邊對三人道:“恭喜幾位,是個小少爺。”
易陽顧不得答話,隨手撥開護士闖進了房門。
淩南順利地從母體中產出,想到自己即將開始的新生,忍不住心頭的激動之情,放聲長嘯:“我淩南還活著!天乾宗的混蛋,你們等著吧!”入耳處卻是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聲,淩南一愣:“原來自己現在嬰兒的聲帶還沒有發育完全,所以發出來的隻是啼哭聲。”想到此處淩南不由得有些好笑,自己也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家夥了,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發出這種嬰兒的啼哭聲。
就在他離開母體的一瞬間,一股後天濁氣湧來,順著淩南因啼哭而張開的小口灌了進去。淩南連忙控製著經脈中的先天生命元氣將他們全部趕了出去,確保自己的先天道體不受汙染。這也是為什麼他隻哭了一聲就停住的另一個原因。
淩南勉強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抬起頭看向歐陽倩:精致的鵝蛋臉龐晶瑩如玉,淡掃蛾眉如遠山含黛,杏核雙目半睜半閉,小巧秀挺的瓊鼻下,丹唇略略翹起,皓齒微露,額頭散亂的長發已經被汗水打濕,貼在麵上,臉上透著耗盡氣力的深深疲倦,看向淩南的眼神中卻又散發著偉大聖潔的母愛光輝。“這就是自己的母親了!”從沒有享受過母愛的他,此刻心中竟湧起了一股深深的孺慕之情。
歐陽倩也感覺到了兒子的異樣,隻哭了一聲就毫無動靜了。心頭一緊,不顧剛剛生產過的疲憊,艱難地轉過頭去。入眼的卻是一雙骨溜溜的大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神中透射出的眷戀觸動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柔軟,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摸這個可愛的小家夥。一旁的護士趕忙小心地抱起淩南輕輕地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