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遇刺客行凶,我首當其衝擋在他的身前,生生挨下那一刀。
王爺重要之物掉進冰湖中,我二話不說跳進去為他找尋,盡管那時是寒冬。
所有人都納悶我已是王妃,也沒有其他妾室,何必如此。
實際上我是穿到了這個書裏,而係統要我攻略本書中的深情男二王爺。
可就在他的心動值飆升到99.9的時候。
原書女主落魄地出現在他麵前,哭著投進了他的懷裏。
瞬間,他的心動值直線下降,一直到零。
我露出苦澀的笑容。
係統出現,“宿主,別放棄啊,才四次,可以再試一次?”
這一次,我疲憊地搖頭,“算了,我想回去了。”
1
宮裏的賞花會上,蕭硯徹將我愛吃的糕點挪到我麵前,“別光顧著刺繡。”
又將備好的帕子塞進我手裏,悉心道:“晨露濕重,王妃身子剛好,當心一些。”
後宮嬪妃紛紛向我投來羨慕目光。
而作為原書女主的皇妃趙寧秋時不時用眼神剮我幾下。
其餘時候,她的視線一直在蕭硯徹的身上。
前幾日,我為蕭硯徹跳進冰湖,找到了他掉進去的生母遺簪。
他對我的心動值飆升到了99.9,眼看勝利就在眼前了。
直到皇上厲聲道:“愛妃看夠了沒有!”
趙寧秋立馬慌了神,張口要解釋。
卻被皇上抬手一巴掌扇打斷,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她一抬頭露出楚楚可憐的樣貌,雙眼通紅地向蕭硯徹投去求助的目光。
蕭硯徹瞳孔驟縮,立馬撇開臉。
反手拉起我的手,心不在焉地開口:“高燒剛退,你怎還在為我荷包上刺繡。”
說著就將我手中的荷包取走。
趙寧秋死死盯著他與我相交的手。
一咬牙,直接上前投進了蕭硯徹的懷裏。
悶聲哭訴,“硯徹你都看到了啊,他對我不好!幫幫我,求你。”
蕭硯徹抬手將她推開,依然冷靜道:“皇嫂您請自重,我已有王妃。”
趙寧秋麵對他的冷漠,有些不敢置信,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可我卻知道蕭硯徹的心裏早已亂了神。
他不過是在努力克製,生怕失了理智,失了分寸。
趙寧秋緊咬嘴唇,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紅痕,還有脖頸上的勒痕。
“硯徹,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隻是聖旨,我不敢不從。”
“卻沒想到,在那深宮中受盡折磨。如今,好不容易在遇到你,我不想再錯過了!”
盡管她的眼淚掉落,卻還是倔強地昂著頭,一副堅強的模樣。
皇上冷哼一聲,“硯徹已有楚月瑤,你還要胡鬧到什麼地步!”
“看來今日朕不給你一些教訓,你是不知悔改了!來人!把她拖下去,二十大板!”
龍顏大怒,大家紛紛跪地不起。
唯有蕭硯徹失了理智和分寸。
鬆開了我的手,就要起身。
我反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卻被他無情甩開。
2
他堅定地朝趙寧秋走去,滿臉寫著心疼。
毅然決然地擋在她的麵前,對著侍衛喝道:“我看誰敢傷她分毫!”
他又轉身,朝皇上跪去,“皇兄,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
“要好好待寧秋的啊!怎能如此啊!”
皇上居高臨下地看過去,“王爺是想忤逆朕嗎?”
他知道自己如果違抗聖上的後果。
與趙寧秋兩人相視許久,才難舍難分地挪開視線。
蕭硯徹沒有再說,轉身離去。
我攥著荷包的手泛了白,喊了聲,“王爺。”
我知道這一聲也隻是徒勞。
因為我已經看見他對我的心動值,在這些功夫裏,直線下降。
變成了原始的零。
果然,蕭硯徹隻是看我一眼,就走了。
我將荷包重新拿起,耳邊傳來的是冰冷的機械聲。
“宿主,第四次攻略失敗了,要不要展開第五次?”
我眼裏隻有那一針一線落下的痕跡,苦澀地搖搖頭。
係統連忙道:“宿主,別放棄啊,才四次,可以再試一次?”
話音一落,針尖似長了眼睛一樣朝著我的小指刺來。
血珠子從指尖滲出,疼痛卻轉移到了心裏。
我盯了許久,緩緩道:“算了,終是無緣,不必再強求。”
“我想回去了。”
待皇上走後,眾人紛紛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堂堂王妃竟就這樣被拋下了。
我穿進這本小說的時候,趙寧秋已經入宮,成為了聖上的妃子。
而蕭硯徹拒絕了一樁又一樁的婚事,整日在府裏鬱鬱寡歡。
係統找上了我,讓我去攻略他,也是為了救下他。
第一回我撞見了想要自刎的蕭硯徹,上前去攔,因此相識。
可蕭硯徹始終沒有愛上我。
第二回我想方設法地討他開心,終於他決定娶我。
卻沒想到大婚之日,我被人謀殺。
第三回,我終於找到了那個謀殺我的人,是趙大將軍那裏派來的。
躲開了謀殺,卻在成婚幾日後,趙寧秋一紙信書,就讓蕭硯徹休了我。
而這一回,我不僅躲開了謀殺、攔下了趙寧秋的信。
還馬力全開,讓蕭硯徹對我的心動值一路上升。
3
可如今看來,即使我三頭六臂,也攔不住趙寧秋。
更抵不住蕭硯徹對趙寧秋無條件的偏愛。
寒冬的風吹得刺骨,我搖搖晃晃地離開了皇宮。
本以為昨日那場插曲就會過去。
沒想到深夜,趙寧秋闖進了王爺府。
次日早晨,趙寧秋已經換上了上好的衣裳,出現在我麵前。
她對我上下一打量,笑盈盈開口,“我接下來可能需要在府裏待下了。”
“莫要介意啊,楚姐姐。”
她一同帶來的丫鬟,見到我也隻是橫眉豎眼地嘟囔。
“我們家大小姐本來就跟王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沒想到,竟然讓不知廉恥之人鑽了空子。”
趙寧秋麵上不悅,斥道:“秋菊,休得對王妃無禮!”
我當然知道她心裏話,不過就是借她貼身丫鬟之口說了出來。
我沒有理會,抬腳想要走。
卻沒想到蕭硯徹朝這裏走來,與我解釋,“寧秋她偷偷從宮裏跑出來,沒有地方可躲,所以才......”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壓低聲音,“要是讓聖上知道......”
蕭硯徹眼神暗淡下來,“不會讓他知道。”
隨即他又笑盈盈地對她問道:“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去做。”
他看向趙寧秋的眼神裏是多到快要溢出來的愛意。
趙寧秋也一下子成了孩子模樣,蹦蹦跳跳道:“嘴裏缺些味兒,我想吃些海裏的魚蝦。”
蕭硯徹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趙寧秋歡呼雀躍起來,他也跟著露出笑容。
此刻看著他們的笑容,隻覺得自己好似是一個外來者。
看著一桌子的海物,我的心卻一沉。
蕭硯徹忘記我海鮮過敏了。
他的雙眼隻看得見吃得津津有味的趙寧秋。
不停給她夾菜,看著她笑。
可他卻自始至終看不見難以下筷子的我,一眼沒有給我。
用膳結束,我空著肚子起身離開,趙寧秋卻緊跟在我身後。
一路下來,我終於忍無可忍,開口問,“你想幹什麼?”
趙寧秋掃了一眼四周後,拉起我的手,假惺惺道:“我是想感謝你的。”
“謝謝你這些日子來把硯徹照顧得這麼好。”
“我已經聽說了,王妃為了王爺,竟連死都不怕。”
此話乍一聽好聽,可是字裏行間,頗有一副正室的模樣。
好似我是搶了她什麼,如今該物歸原主一般。
4
我將手抽出,蹙眉道:“你不用與我含沙射影些什麼。”
“因為我不會跟你爭。”
她身邊的秋菊翻了個白眼,冷哼道:“是啊,王妃之位都被你奪走了,你當然不需要再爭什麼了。”
“淨會說些好聽話。”
趙寧秋仍是笑著的,“秋菊,王妃豈是你能揣測的?”
她目光依舊在我身上,卻是對秋菊說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硯徹心裏在乎的人是誰。”
“王妃她怎敢得意呢?”
係統昨天告訴我,還有九日我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的話,就還剩八日。
我不願與她浪費口舌,轉身就想走。
卻沒想到她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她晃了晃手裏的簪子,“王妃可還記得這枚簪子?”
我蹙眉道:“王爺生母的遺簪,怎會在你這裏?”
趙寧秋放聲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生母遺簪?這不過就是我當初送給硯徹的定情信物。”
“你差點丟掉半條命撿上來的,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她的一字一句都成了刺向我心的利劍,我愣怔了許久。
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當時跳入冰湖的時候,蕭硯徹並未攔我,隻是站在那裏看著。
原本以為那是他生母在生前留給他的唯一一件物品。
卻沒想到,那不過是趙寧秋曾經贈予他的定情信物。
而蕭硯徹沒有攔我,可不正說明,在他眼裏,我連趙寧秋的一枚發簪都比不上。
沒等我反應,她一改剛才的和善模樣,雙眼猩紅,眼神裏滿是殺意。
她咬牙切齒道:“你躲過了我的刺殺,還攔住了我的信,王妃好生厲害!”
說著,她就將我往冰湖之中推去。
我一把掙脫她的桎梏,反手將她推開。
卻沒想到她腳下一滑,竟自己掉進了冰湖之中。
就在我錯愕之際,秋菊已經帶著蕭硯徹趕來。
蕭硯徹一下撞開我,跳入冰湖將趙寧秋抱了上來。
秋菊指著我,哭訴道:“王爺,是王妃看不慣小姐,一把將小姐推進了冰湖之中。”
5
我愣了一下,才解釋道:“是她自己腳滑,摔進去了。”
蕭硯徹臉色驟變,厲聲道:“倘若她真的是自己掉下去的,那你為什麼不去救?”
我茫然地看向他。
他一邊將披風蓋在趙寧秋的身上,一邊朝我慍怒道:“當初,一根簪子你都能跳進冰湖裏去撿!”
“現在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你就熟視無睹?”
“難不成王妃當初跳入冰湖找簪子,隻是想在我麵前作秀?”
我被他這番話震得久久無言。
原來蕭硯徹習慣了我對他的好。
我的那些付出,竟然成為了理所應當的了。
不顧辛勞,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險,一次又一次地對蕭硯徹好。
將真心掏出來給他看,如今卻換來他的冷嘲熱諷。
好似隻要趙寧秋一出現,我就功虧一簣了,曾經的所有都瞬間消失殆盡。
我的心猶如墜進了那冰湖之中,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
係統突然出現,“事到如今,看來是沒有轉機了。”
“還有八天你就可以走了。”
蕭硯徹卻冷笑一聲,“走?你能走到哪裏去?”
“你如此愛本王,真的能離開本王嗎?”
係統一怔,“誒?他能聽見我的聲音?這不對啊......”
我拭去臉上冰冷的淚痕,悲涼道:“你這樣對我,我有什麼離不開你呢?”
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竟從蕭硯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慌亂。
他正要開口,懷裏的趙寧秋卻突然虛弱道:“楚姐姐隻是一時慪氣......”
“好冷、硯徹,我好冷。”
蕭硯徹摟住她的手緊了幾分,表情恢複如常。
沒有一絲猶豫地帶著她離開,隻留下一句。
“楚月瑤,你絕不可能離開我。”
我思緒萬千之時,秋菊跑到我身後,一腳將我踹進了冰湖之中。
“撲通”一聲,蕭硯徹分明聽到了,卻沒看我一眼。
寒意朝我全身襲來,我艱難地爬上去後,還是冷得直哆嗦。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隻覺得好笑。
趙寧秋說錯了,我向來不會對蕭硯徹慪氣。
而蕭硯徹,因為我對他的這些好,就篤定了我不會離開他。
可他不知道,給予的那一方才是真正掌握主動權的那一方。
因為隻要給予方累了,就可以隨時收回她的那些愛與付出。
不多久,我就渾身打冷顫,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