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二胎的第三個月,老公顧沉野的黑皮女秘書汙蔑我歧視她的膚色。
老公勃然大怒,當場下令把兒子丟進鱷魚池裏。
“快給傑西卡道歉,若是我不滿意,你就看著兒子喂鱷魚吧!”
我跪在她腳邊一遍遍磕頭認錯,額頭血流如注,隻求他放過兒子。
他答應了。
可等我趕到現場,卻看到小小的身軀泡在血水中,被咬掉一截手臂。
喊媽媽的聲音,比小貓還輕。
我顫抖著給顧沉野打電話求救。
那邊卻傳來一聲聲情動的喘息,他聲音低啞:
“快死了?那也是你作為母親保護不周。反正傑西卡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別妄想再用孩子要挾我!”
我瀕臨崩潰,絕望的哀求:
“求你救救他!他真的快不行了......”
“沈知意,你裝什麼裝!池子裏根本沒有鱷魚,兒子怎麼可能有事?”
......
01.
我望向身旁血肉模糊的兒子,心臟如被千刀萬剮。
“顧沉野,你的親生兒子被鱷魚咬斷了手臂,你見死不救到底有沒有人性!”
我嘶吼著,聲帶幾乎撕裂。
“夠了!沈知意,別忘了當初你怎麼進的顧家門!”
“想繼續做顧太太,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我渾身一顫,喉嚨像被緊緊掐住。
當初父親公司瀕臨破產,情急之下將我嫁給顧沉野,憑借顧家的幫持,沈家的狀況才逐漸好轉。
“沈太太,您罵我下賤低微,配不上顧總,我可以接受。”
傑西卡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可您也不能撒謊兒子死了呀,難道是算準了顧總會心軟?”
她故作委屈地抽泣起來。
顧沉野立刻寵溺地安撫她:“親愛的,別理她了,咱們繼續…”
“不是這樣的......”
我大叫一聲,電話卻已被掛斷。
我渾身發抖,三個月的孕肚隱隱作痛。
暴雨傾盆而下,將我全身淋的濕透。
我顧不得雨水,緊抱著奄奄一息的兒子,衝向馬路中央。
車輛飛馳而過,沒有一輛願意停下。
絕望中,我對準一輛黑色轎車,毫不猶豫地撞上去。
“砰——”
車子緊急刹車。
“你他媽不要命了!”司機探出頭憤怒地咒罵。
我當即重重地跪在柏油路上,不要命地磕頭。
肚子又是一陣抽痛,我卻顧不得查看。
“我兒子快死了,求求你......”
司機看清兒子的慘狀,瞬間變了臉色。
“天啊,這孩子怎麼傷成這樣?是誰下的毒手?”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我能怎麼說?
說他的親生父親,為了一個黑人小三,把兒子扔去喂鱷魚?
曾經,他也會溫柔地將我抱在懷裏,輕吻我的額頭。
會將頭貼在我的肚子上,聆聽胎動時一臉幸福。
會在我生產後,為兒子換臟尿布,動作笨拙卻滿是愛意。
一切都是從那個五周年結婚紀念日開始變的。
我們去了米國,在一家高檔餐廳慶祝。
傑西卡是那裏的服務員,不小心打翻了酒水,被客人怒罵。
她黝黑的臉上,大而怯懦的眼睛噙滿淚水。
我和顧沉野出手相助,替她解決了麻煩。
第二天,她竟找到我們的酒店,送來親手織的圍巾表示感謝。
她說自己為了賺學費,每天打三份工,最大的夢想是去華國留學。
“在米國,黑人隻能做最低賤的工作,但在華國,我能發揮價值。”
她跪在地上,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我心軟了,決定幫她圓夢。
顧沉野也同意了,甚至親自為她安排了工作和住處。
可短短幾年,一切都變了。
她成了顧沉野的私人助理,舉手投足間滿是驕縱。
而顧沉野則是從公司回來時,衣領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手機裏經常出現的露骨的曖昧短信。
還有衣櫃深處那條黑色丁字褲。
為了兒子,我選擇了隱忍。
沒想到她卻變本加厲的誣陷我。
到了醫院,我抱著兒子衝進急診室。
片刻後,醫生出來,麵色凝重:“孩子大出血,血型是RH陰性,醫院沒有庫存......”
“恐怕,活不了了......”
我像瘋了一樣跪在醫生麵前,扯著他的白大褂。
“我可以給他輸血!我可以把我的血都給他!”
“他才五歲,求求你們救救他......”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淹沒了我所有的理智。
醫生搖頭:“你們血型不匹配,會有排異反應。”
絕望如驚雷在我頭頂炸響,我一下子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此時,背後卻傳來一道女聲:“我是RH陰性血。”
02.
我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猛地回頭。
傑西卡站在那裏,那張黝黑的臉上,唇角微微上揚,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來不及想她為什麼會出現,我滿心滿眼隻想救兒子,衝她哀求道。
“我可以給你錢,給你房子,給你名份,隻要你願意救他!”
她突然笑了,眼中閃過一道惡意的光。
“跪下。”她指了指鞋尖,“給我把鞋舔幹淨,我就獻血救你兒子,怎麼樣?”
寒意從脊椎直竄頭頂。
我死死地咬住嘴中的嫩肉,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可兒子蒼白的小臉在我腦海中閃過,我不再猶豫,撲通一聲跪下去。
傑西卡的鞋尖上沾滿泥濘,一團腐爛的汙物散發著惡臭,顯然是故意的。
她一把摁住我的後腦勺,狠狠下壓,濃烈的腥臭衝進鼻腔。
“舔吧,顧太太。”
她聲音輕快,像在命令一條狗。
我閉上眼,伸出舌頭,硬物刮過舌麵的痛感讓我幾乎尖叫。
味蕾被異物刺痛,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
腐爛的氣味充滿口腔,我瘋狂強壓下嘔吐的欲望。
不知過了多久,舌頭已經失去知覺。
“真乖。”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冷漠又譏諷。
身旁的護士和病人驚愕地看著這一幕,沒人敢上前阻止。
終於,鞋麵被我舔得發亮。
我立刻轉身,跪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救…救我兒子…”我一邊嘔吐一邊哀求。
“你答應過的…”,我伸手去抓她的褲腿。
傑西卡卻一腳踢開我的手。
“別碰我,臟死了!”她嫌棄地皺眉,“你真以為我有RH陰性血?”
我心跳驟停。
她俯身貼近我耳邊,輕聲道:“我騙你的,傻子。”
“你兒子就是我放鱷魚咬的。他要是不死,我的孩子怎麼上位呢?”
世界倏然寂靜,腦中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崩斷了。
我目眥欲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湧上四肢。
我猛地撲了上去,騎在她身上,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畜生!你真該死!”
傑西卡掙紮著咳嗽,臉色開始發紫。
“這個瘋女人......要殺人了!”
“快叫警察!”
電梯門開,顧沉野趕來時,眼神瞬間冷若冰霜。
他快步上前,一個耳光重重落下。
我整個人飛了出去,頭部撞在牆上。
耳鳴聲中,他的怒吼模糊傳來。
“沈知意,你他媽瘋了?!”
我半邊臉火辣辣地疼,牙齒都掉落了一顆,嘴裏滿是血沫。
他蹲下身,將傑西卡摟在懷裏,“親愛的,你沒事吧?”
傑西卡抽噎著,蜷縮在他懷裏。
“太太她......要殺我和肚子裏的寶寶。”
顧沉野眼中瞬間閃過殺意,對我咬牙切齒。
“先是詛咒兒子死,又要害傑西卡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是他們母子出了什麼事,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捂住腫脹的臉頰,被扇的爬不起來。
劇痛從小腹傳來,這才想起我也懷了他的孩子。
淚水從眼眶湧出,我悲傷地望著他。
“兒子現在就在急救室,他快死了!你真的不救他嗎?!”
顧沉野緊掐住我的下巴,眼中的厭惡更深。
“你還演!還不知悔改!池子裏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被鱷魚咬?”
他轉頭對保鏢吼道:“給我好好教訓她!”
說完,便摟著傑西卡揚長而去。
保鏢們衝上來,對著我的小腹拳打腳踢。
劇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
我蜷縮在地上,感受到溫熱的液體從下體湧出。
三個月的胎兒,在我腹中無聲掙紮,我知道,我失去它了。
“住手!這裏是醫院!”幾位醫生和保安終於衝上來製止。
我卻顧不上自己,用雙手一下下爬向急救室,“兒子…我要見我兒子…”
就在這時,我聽見護士們的議論聲從拐角處傳來。
“急救室裏剛來的那個小男孩,斷了手臂的…”
“聽說沒搶救過來,真的太可憐了…剛才已經宣告死亡…”
雷聲在我腦中炸響,世界轟然坍塌。
“不!不!不可能!”我撕心裂肺地喊叫,一頭栽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恍惚中,兒子稚嫩的聲音飄進耳朵,“媽媽,我好疼…媽媽,你在哪裏…”
我流著淚,猛地睜開眼,一把扯掉手上的針頭。
跌跌撞撞衝出病房,像個瘋子一樣尋找兒子。
最終,在陰暗冰冷的停屍房裏,摸到了兒子僵硬的屍體。
手機突然震動。
接通瞬間,父母暴怒的聲音炸裂耳膜。
“你又幹什麼蠢事了?顧沉野撤資了!沈家重點項目全部被砍!”
03.
我攥緊了拳頭,鮮血從指甲縫隙滲出。
“爸,小辰死了。”
電話那端沉默三秒,隨即傳來指責:”死了就死了,我們沈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還得活。“
心臟被刀絞般痛苦,一陣酸澀。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為了把你送進顧家,費了多大力氣?你今天害的傑西卡動了胎氣,回去之後好好伺候她月子,顧總說不定就原諒你......“
手指無意識撫摸貧瘠的腹部,我三個月的孩子,剛剛胎死腹中。
兒子屍骨未寒......
他們不關心。
顧沉野出軌......
他們讓我照顧小三月子。
不等他說完,我第一次主動掐斷電話。
眼睛幹澀的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三天後,我渾渾噩噩地處理完兒子的後事。
走出醫院,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
我沒有猶豫,上了車,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你想搞垮顧家,我可以幫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男人笑笑,冷峻的眉眼難得的有了興致,“好,成交。”
回到家,我花了整整一天,一個人布置完了兒子的靈堂。
白色的花朵堆滿客廳,到處都是一片素白,透著悲愴的死寂。
顧沉野摟著傑西卡的細腰回來時,倆人正膩歪,根本沒注意到角落裏的我。
傑西卡的紅唇貼上顧沉野的喉結,聲音嬌媚。
“顧哥哥,這些花都是誰弄得,有點滲人,我們還是換個地方繼續吧。”
顧沉野抱著她,聲音溫柔的陌生。
“我忍不了親愛的,我會輕點,不傷到我們的寶貝。”
兩人眼底紛紛染上情欲,激烈地交纏在一起。
而兒子的遺照就掛在他們頭頂,笑容燦爛純真。
傑西卡直接躺在桌上,兩人衣衫半褪。
“啊~等等,你兒子的照片怎麼掛在上麵。”
顧沉野低笑一聲,毫不在意。
我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抄起手邊的掃帚衝了過去。
掃帚重重砸在傑西卡裸露的後背上,她發出尖銳的慘叫。
傑西卡一聲聲驚叫著,狼狽地躲進顧沉野的懷裏。
顧沉野反應過來,臉上既有慍色,又因尷尬而漲紅。
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我再次跌落在地。
上次被打掉的牙在口裏彌漫出血腥味。
“沈知意,你有病吧!你在鬧什麼?”
顧沉野一邊給傑西卡穿上衣服,一邊環顧四周,這才看清這是靈堂的布置。
“都敢在家裏辦靈堂,你是不是詛咒兒子死了?還嫌不夠晦氣!”
“現在立刻給我撤了這些東西!”
傑西卡也怯怯地靠在他肩上:“啊~這竟然是靈堂,陰測測的,會不會影響我們的孩子呀?”
我沒理他們,隻是麵無表情將貢品一個個撿起來,心如死水。
顧沉野見我不回話,忍無可忍,幾步上台扯下兒子的遺像。
“不要!”
遺照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兒子笑容碎成無數塊。
我喊破了聲,撲上前卻被傑西卡伸腿絆倒。
顧沉野冷冷瞥了我一眼,抬腳狠狠將玻璃碾碎。
我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我掙脫傑西卡的束縛,爬到碎掉的照片前。
玻璃割破我的膝蓋,露出森森白骨。
血流如注,我卻感覺不到痛。
“小辰,媽媽來了,別怕…”
我一遍遍撫摸破碎的照片,卻拚不回完整的兒子。
淚水大滴大滴地砸落。
顧沉野的目光微微閃動,似乎沒料到我反應如此激烈。
“明明是假的,你裝得這麼像,是要給誰看?”
說完,他拉著傑西卡揚長而去,留下我和滿地狼藉。
電話突然響起,是殯儀館的人。
“您好沈女士,明天就是火化日,來見您兒子最後一麵吧。”
04.
第二天,步入殯儀館,眼前的一幕將我定在原地。
兒子的屍體被粗暴地套著黑布扔在地上,像一堆廢棄物。
顧沉野手持瓶罐,冷酷地往上傾倒著濃硫酸。
傑西卡站在一旁,嬌笑著拍手叫好。
“繼續倒呀,顧哥哥,姐姐昨晚還下毒想害我,一定得好好懲罰她!”
心臟如被千萬把刀割裂,血液瞬間凍結。
我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衝向前去。
“顧沉野!你這個畜生!這是你親生骨肉,你要讓他死無全屍嗎?”
他停下動作,麵色微僵,目光飄忽不定。
“這個斷了手的殘疾人,怎麼可能是我兒子?”
“別演了,沈知意,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為了挽回我找來的替身?”
傑西卡眼眶泛紅,聲音輕顫:“她昨晚想殺我和寶寶,現在又拿假屍體來騙你。我好怕......”
顧沉野眼神冷下來,舉起手中的瓶子。
滋滋聲中,濃硫酸如雨般落下。
我撲過去,用身體護住兒子冰冷的屍體。
腐蝕性液體浸透衣物,燒灼我的皮肉。
劇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我緊咬牙關,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他像被燙到一般突然停住,大吼道:“你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爸媽氣喘籲籲地跑來,臉上寫滿責怪。
“沈知意!又在胡鬧什麼?”
“都說了讓你向顧總和傑西卡道歉,你怎麼還惹事?”
我緊緊抱著兒子,沉默如鐵。
他們對視一眼,大步走來,粗暴地按住我的頭。
“給顧總傑西卡道歉!聽見沒有?”
我咬緊牙關,眼淚滾燙如火,卻死不開口。
父親氣得臉色鐵青,撿起一旁的木棍狠狠捅向我的嘴。
“說不說!”
“啪!”又是重重一耳光。
“道歉!”
口腔裏滿是腥甜,鮮血順著下巴洇濕衣襟。
兩行清淚無聲滑落,嗓子卻被撕裂得發不出聲。
顧沉野終於看不下去,伸手阻止:“夠了!”
“沈家的項目,我會繼續投資的。”
父母立刻點頭哈腰,連聲道謝。
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照進來,灰塵在空氣中漂浮。
偌大的殯儀館,竟沒有一個人為我的兒子感到悲傷。
我突然笑了,笑聲淒厲而絕望。
“既然這個世界容不下我們母子,媽媽就帶你走吧。”
“還有你未出生的妹妹,去一個沒有傷害,滿是鮮花的地方。”
顧沉野瞪大眼睛:“妹妹?你懷孕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抱緊兒子,爬起身來。
用盡全力朝焚火爐衝去,滾燙的熱浪迎麵撲來。
身後是一片慌亂的驚呼。
“沈知意!你不準死!”
懷中的屍袋猛地被扯住,撕拉一聲裂開。
兒子青灰色的小臉暴露在眾人麵前。
顧沉野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