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的管事婆子嗬斥她離開,
「夫人,不是不把您放下來,隻是柳夫人說了,誰都不能碰您,我們隻是做事的,您也別為難我。」
我從幹的冒煙的喉嚨擠出句子,「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樣。」
管事婆子卻為難的說,
「從柳夫人有喜開始,整個盛府就隻默認她一個夫人了,您甚至還被老爺趕到了別院,難道心裏還不清楚嗎?」
管事婆子說完便利索的轉身離開,怕被人看到。
我渾身無力,想從繩子上掙下來,
背上的傷口不經意被碰到,疼的我呲牙咧嘴,沒在意到周圍來人。
直到往日的合作掌櫃瞧見我,
「呦,夫人怎麼被掛在這裏?」
盛柏林一眾人被吸引過來,個個譏笑嘲諷,
「盛老板寵妾竟然到了這種地步,四十度的高溫,夫人竟然被掛在木樁上。」
「不會是為了討好有喜的柳夫人才動的手吧?」
「盛老板真是好福氣,這樣衷心愛你的女子竟然有兩個。」
盛柏林麵色難看的遣散了眾人,回來斥責我,
「你怎麼還在這掛著?是不是知道今日請客,故意掛在上麵讓杏兒難堪?」
我喉嚨幹的不出聲,但還是動唇說,
「她不讓人放我下來......」
柳杏兒看出我的口型,心虛的解釋,
「姐姐你為什麼這樣說是我不讓你下來,腿在你身上,別人還能攔著不成?」
盛柏林惱怒說,「不知恩圖報反倒還故意栽贓。」
他氣得拂袖離開,「願意掛就掛著!誰也不許放她下來。」
柳杏兒挑釁地走到我身前,
「柏林現在滿眼都是我們的孩子,他是不會相信你的。」
我無力的問她,「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隻是想取代你,過上更好的日子而已,沒想到你命還挺硬。」
她輕蔑的笑著離開。
我一直掙紮,直到雙目昏沉以為自己撐不住了,
師兄卻突然出現,他施法把我放了下來,帶來愈靈泉水給我喂下。
「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堅持什麼?還不如早早放下這一切,回歸原位。」
我望著身上沒完全愈合的傷口,沒開口。
五年前,盛柏林家徒四壁卻變賣家傳玉佩救下命懸一線的我。
我就在心裏發誓要陪他一生,日子再苦我也沒想過放棄,
直到師兄偷偷告訴我,肉身死了就能回去。
但如果我走了,盛柏林就隻剩自己了,我不惜放棄做母親的資格求得轉運泥塑為他保財。
但現在,我放棄了。
他身邊有了他願意一直陪伴的人,我隻要把泥塑修好就離開。
師兄不肯告訴我修補方法,氣的轉身就走。
但好我在半腳踏入鬼門關時回憶起方法。
隻要以靈體血肉之軀為引,就能重新修補完好。
盛柏林的田地已經傳來旱情,我再次拿出收集的泥塑碎塊。
修補好泥塑,今生兩不相欠。
我眼神逐漸堅定,
忍住劇痛割破手心,碎塊融到一起,
我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泥塑修補完成後,但卻沒有恢複能力。
我以為是血不夠,準備更用力地劃向手心,卻突然被一股溫和的力擋著。
師兄恨鐵不成鋼的說。
「轉運泥塑不是單單靠血肉就能修好的,還需要靈!你修不好的,停手吧。」
我抬頭望著遠方,「那就把我的靈還給它。」
「你瘋了!萬一泥塑再碎了,你的靈就沒了!隻是下凡曆個小劫,沒必要搭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