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盛夏裏,是首富盛家嫡女。
天啟十九年,大武朝大旱。
整整三月,顆粒無收,民不聊生。
危難之際我爹開倉放糧,解南方災民困頓。
辛苦奔走三個月,我盛家大筆銀錢和人力物力不斷投入進去,終於等來一場大雨結束了這場災難。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大災後就是大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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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二十年初,剛剛結束大旱的大武朝還未及喘息,瘟疫就接手這片滿目蒼夷的大地。
朝廷陸陸續續的往進填銀子,然而國庫終是支撐不了太久。
身為全國第一首富又是皇商的爹爹被宣進宮麵聖。
早上坐馬車走,晚上捧著聖旨步行回來。
據打聽,皇上留老爹吃過三菜一湯的午飯後就放人了。
為何晚上才回來,皆因這聖旨。
這年頭,重農抑商,商人雖有錢,但地位卻不高。
如今能進宮麵聖,又得了聖旨,老頭無人區乘馬車,有人的集市就下來步行,親自捧著聖旨招搖過市,好生炫耀了一番。
敢問為何聖旨不是由皇帝身邊內監宣讀,那是我爹厚著臉皮問皇上討來的。
皇帝也是仁德,本應第二日跟著禦賜牌匾一起來的聖旨,提前給了我爹。
“仁商”二字,金光閃閃的掛在我商家門頭,好生氣派。
全家跪在地上,聽著聖旨。
原是我爹之前經商時因淋了雨,高燒遲遲不退。
氣若遊絲時,路過一遊方郎中,隨手寫下藥方,竟然奏效。
我爹醒來後未找到恩人,遂將藥方時刻貼身揣著。
如今這場瘟疫也是引得人高燒不退,我爹靈機一動,將藥方獻上。
巧的是,竟然正好對症。
雖然我爹一直推說藥方不是我家的,但是皇上仍舊因他獻上藥方有功,破格賜封伯爺。
雖是一個虛名,但也足夠我商家鯉魚躍龍門,身份地位有了質的飛躍。
天啟二十年六月,收割了部分人命後,藥方抑製的疫情徹底結束了。
慶功宴上,新晉伯爺商淮帶著千金和五個犬子,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出席。
要問我娘為啥沒來?
那就是沒了。
生了我後,傷了身子,勉強活到我十五歲時病逝。
因著是宮宴,倒也沒有男女分席。
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貴人對我們一家七口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我就知道,京城這圈子我們看似進來了,想要徹底融進去還差的遠。
從進宮後就一直苟著的我爹怒了。
“裏裏,我們身上有啥怪味?”
當然所謂的怒也就是抬起袖子聞了聞。
在這權利最高的地方,誰也惹不起,誰也不敢惹。
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算是回答了爹爹的問題。
很快,一身明黃的天啟帝率先進入正殿。
之前在我們麵前驕傲的好似開屏孔雀的達官貴人們,此刻跪伏在地,山呼萬歲。
偷偷斜眼看了看,嘖,位置太靠後,連皇上的臉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