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社交平台發布了一條公告,宣布自己退賽,不會參加一個月後的金曲大賽,並且從此退圈,不再參與任何編曲活動。
評論一片叫好,我關上手機,閉了閉眼睛,打算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暫時把工作放一放。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孔瑩瑩氣衝衝的跑進來。
“滿之雲,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退賽退圈?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隻覺得好笑,無奈的攤手反問。
“我退賽退圈,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她被我的話一噎,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字,最後一跺腳,惡狠狠的瞪著我。
“你等著,我去找爸媽,讓他們來教育教育你。”
就在我把電腦裏的曲譜都刪掉後,就看見父親站在門口,他態度溫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喜歡瑩瑩,可她畢竟和我們生活了二十多年,何況當年你走丟也是一次意外,和瑩瑩無關。”
“雖然這次你做了錯事,可爸爸理解你的心情,下次我們不要在做這種事了。”
“隻是退賽退圈這種話你不應該說,我知道你是在賭氣,你是有能力的,不要因為一點小事放棄自己的事業。”
他現在的樣子如此溫柔,真的像個關愛孩子的父親,讓我完全無法和上一世的那個威脅我的麵孔重合。
那時我千夫所指,萬念俱灰下,想回去找收養我的奶奶,可他卻將奶奶的住院病例遞到我麵前。
“你奶奶現在是植物人,需要一大筆醫療費,隻要你老老實實繼續為瑩瑩提供曲子,你的奶奶就能活下去,不然......”
這時我才知道,他們早就知道孔瑩瑩讀心的事情,把我認回來也是為了更方便的控製我。
“我說了,我再也不會編曲了。”
他一瞬間愣住了,沒想到我的態度如此強硬。
以往我顧念親情,願意在他們那裏做個聽話乖順的女兒,可是現在我不願意了。
外麵的太陽一點一點沉下去,天慢慢黑下來,他的臉色在昏暗的室內顯得尤其猙獰。
“你在胡鬧什麼?是你犯錯抄襲了你妹妹,難道還覺得自己委屈?”
“我沒有抄襲!”
他死死盯著我,半晌輕嗤一聲,仿佛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螞蟻一樣,甚至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你沒抄襲?那你的曲子為什麼和瑩瑩寫的一樣?總不能說瑩瑩抄襲你吧?“
“更何況,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水平,瑩瑩從小就在國際知名大師身邊學習,一出道就是天才少女,難道還需要抄襲你這個廢物?”
他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將我貶低的一無是處。
“對,就是她抄我!”
作為一個創作者,抄襲是我的底線,我絕不可能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
我盯著他的眼睛,字字堅定的重複了一邊。
“我有沒有抄襲,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他愣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和慌亂。
房間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我不再理他,想要收拾東西離開,卻發現除了電腦和琴,其他沒有一件東西是我的。
連我在家作曲用的東西,都是孔瑩瑩淘汰下來的二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