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屏幕開始播放第三段視頻。

餘清歡打開一條門縫，看到客廳沒人後，悄悄把黃毛帶回了家。

正巧，被晚上起夜的李書瑤撞見。

李書瑤臉色驚恐：「清歡你膽子太大了，怎麼能把男朋友帶回家，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的！」

「不關你的事，閉嘴！」

餘清歡表情森然，脖頸上的紅痕密密麻麻。

她把黃毛推進房間，低聲說了句什麼後，黃毛盯著李書瑤笑得猥瑣。

「小姨你好，一會兒上完廁所記得別關門。」

「什麼意思？」

「聽說你明天要高考，我幫女朋友孝敬一下長輩理所當然。」

黃毛上下打量著李書瑤，眼神赤裸，話裏冒犯。

李書瑤嚇了一跳，趕緊進屋把門鎖好。

淩晨五點，餘清歡拿鑰匙打開門，黃毛一溜煙鑽了進去。

一分鐘後，傳來李書瑤撕心裂肺地慘叫。

媽媽被吵醒，闖進房間救下李書瑤時，已為時已晚。

餘清歡靠在門上，眼神冷漠道：「嘖，可惜了。」

媽媽臉色鐵青，想報警卻被李書瑤攔下。

「姐姐不要！清歡被保送了清華前程似錦，報警的話她一輩子就毀了！」

「書瑤你就是太善良了，到現在還幫她說話！」

「沒事的姐姐，我沒事......」

李書瑤咬牙忍下委屈，神情恍惚地喝下牛奶後進了考場。

然後，拉了一早上的肚子，交了白卷。

她終於破防了，指著餘清歡聲淚俱下地控訴：

「我都不怪你找人欺負我，你為什麼還要在我的牛奶裏下藥！」

「我複讀了三年被你害了三次，你一定要毀了我才肯罷休嗎！」

餘清歡對她的質問毫不在意：

「小姨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什麼侵犯，不過是幫你考前按摩放鬆一下而已。」

「再說了，誰讓你不報警的？」

「我上不上清華無所謂，我隻要你考不上大學就心滿意足了。」

「餘清歡，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李書瑤失望透頂的聲音，穿過屏幕擊碎了觀眾的心。

【餘清歡對小姨的惡意嚇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審判個雞毛，直接把餘清歡抓去槍斃好不好！】

【槍斃加一，隻是變成傻子也太便宜她了！】

【必須嚴懲，不能放過這賤人！】

我壓下心頭的憤怒，按照程序詢問餘清歡：

「被告人請如實回答，以上三段視頻中，你對李書瑤犯下的罪行是否屬實？」

她毫不猶豫地搖頭：「不屬實。」

太過坦蕩，沒有一絲遲疑。

不僅惹怒了彈幕，就連現場觀眾也被她氣得不輕。

有人帶頭朝餘清歡扔了臭雞蛋，短短幾秒，餘清歡全身上下裹滿了腥臭的蛋液。

我重重敲下法槌：「肅靜！」

「被告人罪行是否屬實尚未查清，不要打著法不責眾的旗號圍攻被告人！」

場麵剛安靜下來，李書瑤就崩潰大哭：

「審判長你偏心！我都把自己的狼狽展示給大家看了，還有什麼可查的！」

「餘清歡罪無可恕，你卻拖著不肯給她定罪，是不是想包庇餘清歡！」

我並未理會李書瑤，沉聲問向餘清歡：

「為避免錯判誤判，接下來會給你戴上電擊頭盔查詢記憶真相，如有說謊，你會被十萬伏電流直接擊穿頭顱。」

「被告餘清歡，你是否接受記憶調查？」

她點頭，戴上了頭盔。

痛苦的表情在臉上閃過短短一秒後，神情變得輕鬆起來。

很明顯，她並未引起電擊懲罰。

我宣布：「被告餘清歡無罪，駁回原告方指控。」

彈幕開始對我產生了質疑：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怎麼可能無罪？】

【不會真被小姨說對了，審判長是餘清歡那邊的吧？】

【觀眾的命也是命，不能定餘清歡罪的話，就不要放出來氣得我乳腺疼！】

麵對質疑，我轉而麵向李書瑤：

「原告請如實回答，在你腦中抽取的三段記憶，是否為事實真相？」

她吞吞吐吐：「當......當然是真的了。」

「好，為了求證真相，本庭將為你戴上電擊頭盔，如有說謊......」

「不！我拒絕！」

李書瑤急忙打斷我的話，將麵前的原告牌拿起砸碎。

「我不接受記憶調查，大家都看見了，剛才的三段視頻就是真相，審判長包庇餘清歡，我不服！」

媽媽也跳出來維護她：

「不是說親情審判是最公正的，早知道這麼費勁，我還不如直接把餘清歡腿打斷，丟到鄉下去自生自滅算了！」

不隻是彈幕，就連現場觀眾也鬧得不可開交。

都在罵我包庇罪犯，收了餘清歡的錢。

就在這時，餘清歡從容自若地開口道：

「審判長，我要求抽取記憶，當庭播放。」

李書瑤神情慌張：「不！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