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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澀地抱緊女兒。
連三歲幼童都認出他是沈隨州,可他卻不承認。
為了許晚清,狠心拋妻棄女。
我摸著女兒的小臉,沙啞著聲音道:“蘊兒你記住,你爹爹他死了。”
當天,我就進宮求見皇上,用沈隨州的侯爺之位,向皇上換恩典。
原本沈家侯爺之位世襲三代,到沈隨州這一代,才是第二代。
若不收回侯爺之位,則會落到如今假扮成沈隨雲的沈隨州身上。
可沈隨州不是寧可舍棄侯爺之位,也要許晚清嗎?
我自是如他所願。
皇上沉吟片刻:“鎮國侯為國為民而死,既然你已做出這個決定,朕自當成全你,你想換什麼恩典?”
我沒有猶豫,說出早就想好的話。
“臣婦聽說皇上在找適合的人選陪伴太後去五台山禮佛,臣婦願意前去伺候太後。”
皇上有些驚訝:“此次一去,五年後才能回京,你可想好了?”
我重重地點頭。
太後仁善,陪伴她五年,不僅能為女兒掙一份前程,也是離開沈家最好的辦法。
皇上同意了,告訴我三天後啟程。
回到沈家,剛走到我的院子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女兒的哭聲。
我走進去一看,頓時看見了令我怒火中燒的一幕。
女兒坐在大太陽下剝蓮子,她的臉被熱頭烤得紅通通的。
婆婆和許晚清舒服地坐在屋簷下,旁邊站著幾個丫鬟撐傘、打扇,還有兩個給她們捏腳。
看見我,婆婆怒氣衝衝地開口。
“蘇梨,你這個掃把星,害死我兒子,現在還出去拋頭露麵,還把沈家放在眼裏嗎?”
我充耳不聞,走過去把女兒抱起來。
這才發現,女兒的手被打得紅腫,連指甲都被打斷了。
怒火和震驚齊齊湧上心頭,我憤恨地看著婆婆。
“蘊兒才三歲,你怎麼能對她下如此毒手?”
婆婆冷笑一聲:“這死丫頭打翻了晚清的蓮子粥,讓她重新剝一碗蓮子怎麼了?”
女兒滿臉害怕,虛弱地開口:“娘親,蘊兒沒有。”
我心下了然,女兒不會說謊,這一切不過是婆婆故意找事懲罰她。
看著我眼底毫不掩飾的恨意,婆婆的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怎麼,你為了一個死丫頭片子,還要忤逆我不成?”
我剛想開口,小腿傳來一疼,不由得抱著女兒跪在地上。
扭頭一看,是沈隨州。
他滿臉冷漠:“給娘認個錯,這件事就過去了。賬本和管家鑰匙我一會兒給你,以後還是由你管家。”
婆婆揚起下巴:“原諒你也行,以後給我好好伺候晚清,她肚子裏懷的可是我們沈家唯一的男丁。”
“血燕和人參多備著點,晚清喜歡吃。”
許晚清得意地挺起肚子:“大嫂,你身為尚書府千金,想必比丫鬟更懂得伺候人。”
聽到他們三個一唱一和,我忍不住冷笑,說來說去,他們就是盯上了我的嫁妝。
如今侯府庫房空得小偷進來都得打滑,一旦我不管家,他們都得喝西北風。
我的嫁妝的確還有一些,可我憑什麼拿出來?
我握緊拳頭,起身抱著女兒轉身離開。
剛走出院子,我就聽到身後傳來沈隨州和許晚清的聲音。
“隨州,蘇梨真的會乖乖聽話嗎?”
“她不聽也得聽,孤兒寡母,除了沈家,她還能去哪裏?”
許晚清鬆了口氣:“隨州,多虧了你頂替隨雲的身份,不然我一定會被蘇梨趕出沈家。”
沈隨州心疼道:“晚清,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和我們的孩子。”
“娘也會疼愛你,不然也不會同意我頂替隨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