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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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一道痛到破碎的顫音響起，孩子終於出生。

還不等我為新生命的出世欣喜，就發現了異常：

是個死胎！

他就靜靜地躺在那，一會兒哭也不會鬧，卻將我一整顆心撕扯得七零八落。

屋子裏頓時響起一陣嗤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高高在上的輕蔑和譏諷。

霍霆彥仿佛是鬆了一口氣，衝出來將我抱進懷裏，「溪溪，沒關係，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啊——」

攝像機後的陸柒柒突然尖叫一聲，「又出來一個！」

我咬著牙，一鼓作氣將孩子生了下來。

幸運的是，孩子還活著。

身邊的霍霆彥卻突然將我鬆開，臉色沉得可怕。

陸柒柒指著孩子的眉眼驚叫道，「怎麼會有人的孩子生下來皺巴巴的啊？這根本就不是人，這是豬崽！」

眉心狠顫了顫，我立馬伸手想將孩子護進懷裏。

霍霆彥卻抬腳，輕而易舉將他踢飛。

孩子砸落在垃圾桶旁，不出片刻便沒了聲息。

我大慟，卻沒有時間悲傷，很快肚子又傳來動靜。

一個小小的生命曆經艱險從我的身體裏出世，帶來的撕裂痛感卻險些讓我喪命。

這是第三個孩子。

很快，第四個也出來了。

陸柒柒露出一副篤定的神色，言之鑿鑿，「隻有豬產崽會一次性產一窩，嫂子這都生了四個了，肚子裏懷的果然是公豬的孩子！」

聞言，霍霆彥一腳踹在我腰間，「肚子裏還有貨嗎？要生就趕緊生，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我能感覺到下身的撕扯感，孩子已經出來了半個頭。

甚至，我隱隱聽到了孩子細微的哭聲。

可是，就在霍霆彥剛才那一腳之後，孩子沒了動靜。

生出來已經沒有呼吸。

我淚流不止，滿心戚然。

一時間，屋子裏隻剩下兩個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陸柒柒撥了撥自己的長發，輕描淡寫道，「既然孩子生下來是豬崽，不如把它們送到養豬場去？」

「正好我認識一個養豬場老板，養豬的手藝是當地最有名的，隻要把孩子交給他，保證把這兩隻豬崽養得膘肥體壯，也不枉費他們辛苦從嫂子的肚子裏鑽出來。」

霍霆彥神色微動，我顧不得身體無力，掙紮著向兩個孩子爬去。

很快，鮮血染紅了我身下一片。

霍霆彥像是看不到孩子對我的天然眷戀，直接上手將他們從我身邊搶走。

我恨恨地盯著他，「這也是你的孩子，你真的要把他們送到養豬場嗎？」

霍霆彥皺眉，動作卻沒有一絲停頓。

很快，兩個麵容凶狠的中年男女從門外走進，霍霆彥一臉嫌惡地將孩子扔給他們。

陸柒柒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我身邊，眼中惡意滿滿，「你放心，孩子不會進養豬場的......」

我猛然看向她，滿身戒備。

陸柒柒卻絲毫不以為然，「我特地從外地找來兩個人販子，最喜歡拐賣這種剛出生的嬰兒，你的孩子要是碰到黑心賣主，隻會被摘掉全身器官，變成一具空洞洞的屍體......」

我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掐向陸柒柒的脖子，「你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

聽到聲音的霍霆彥急忙趕來，一腳將我踢開。

「你自甘墮落生下兩頭豬，怎麼還有臉把他們養在身邊？」

「柒柒提議把孩子送到養豬場，也是為了你好，你別不識好歹！」

霍霆彥護著懷裏的陸柒柒，小心翼翼地替她處理脖子上的傷痕。

渾然不顧地上大出血早已脫力的我。

意識陷入昏迷前，我聽到耳邊喧鬧的聲音。

「有人舉報你們虐待孕婦，請配合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