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蘇家的血是世間靈藥,而我這蘇家嫡女的血藥效更甚。
上一世,我因此被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顧盡淵囚於王府深院。
整整五年,他用我這一身名貴藥血,吊著他養妹顧清鸞的命。
他曾許諾待養妹痊愈,便八抬大轎,娶我為正妃。
可就在顧清鸞徹底康複那日,他卻笑著將我的藥血潑在地上。
“蘇夢舒,你的血已經沒用了!”
“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娶一個藥人做王妃吧?”
我氣若遊絲地望向他,卻被他無情投入早已備好的巨大煉丹爐。
“你和你全家的賤命,能換清鸞一世安康,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你的存在,隻會時刻提醒我,清鸞曾經受過多少病痛折磨!”
“所以,你就帶著這身肮臟血脈,去死吧!”
我逐漸被烈焰吞噬,焚身之痛卻遠不及他話語的萬分之一。
最終,我蘇家滿門皆因藥血,被他練成顧清鸞的保命丹藥。
再睜眼,我竟回到顧盡淵派人“請”我入府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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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正拿著一封鎏金請柬,滿臉喜氣道:
“小姐,攝政王府派人傳話,聽聞您醫術超群,想請您過府為郡主診病。”
我接過那封鎏金請柬,指尖冰涼。
上一世就是這封請柬,為我蘇家開啟了地獄之門。
父親以為是天大榮幸,母親為我準備最體麵的衣裳,叮囑我一定要在王爺麵前好好表現。
他們沒有想到,我從踏入王府的那刻起,就成了一個被圈養的血奴。
“小姐,您怎麼了?這可是攝政王府的請柬啊!”
管家見我神色有異,不解地催促。
我將請柬隨手丟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回了他們,就說我才疏學淺,郡主的病,另請高明吧。”
管家大驚失色,幾乎要跪下來。
“小姐,這萬萬不可啊!”
“攝政王權勢滔天,咱們蘇家怎敢駁他的麵子?這可是要招來殺身之禍的!”
我不由心中冷笑。
去,是殺身之禍。
不去,也是殺身之禍。
既然橫豎都是死,我為何不選一條,能讓顧盡淵痛徹心扉的路?
“照我說的做。”我語氣平靜,卻不容置喙。
管家還想再勸,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姐姐!你怎麼能拒絕王爺的好意!”
我的庶妹蘇巧兒,提著裙擺,滿臉焦急地衝進來。
她一把搶過桌上的請柬,像是捧著什麼絕世珍寶。
“姐姐,你是不是糊塗了?這可是攝政王府的請柬!”
“全京城的女子,誰不想攀上顧盡淵這根高枝?”
上一世,她便對我能入王府羨慕不已,處處與我攀比。
還在我被囚禁的五年,打著未來王妃妹妹的名頭。
風光地嫁給吏部尚書嫡子,過得好不快活。
而蘇家被滅門時,她卻因早已嫁出,撇清了關係,安然無恙。
甚至在我被率先煉成丹藥後,對悲痛欲絕的父母說:
“爹,娘,你們別怪王爺,要怪就怪姐姐,是她自己沒福氣!”
“沒伺候好王爺,這才連累了我們蘇家!”
我看著她那張虛偽至極的嘴臉,淡淡開口:
“既然你這麼想去,那這機會,便讓給你了。”
蘇巧兒一愣,隨即眼中劃過狂喜之色。
“姐姐,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我勾了勾唇。
“你去告訴王府來人,就說我近日偶感風寒,臥床不起。”
“但我妹妹蘇巧兒,醫術在我之上,可代我前往。”
蘇巧兒欣喜若狂,拿著請柬,連禮數都忘了,轉身就往外跑。
管家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小姐,這......這豈不是欺君之罪?”
“無妨。”我垂下眼眸,遮住其中的冷意。
“王爺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醫術,而是蘇家的血。”
隻要姓蘇,是誰又有何區別?
蘇巧兒,那今生,便祝你好運。
希望你被抽幹最後一滴血時,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