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是個才華橫溢的畫家,疼我入骨。
他為我畫下近百幅肖像,又買燕窩魚翅,什麼最好的都給我。
在我懷孕時,更是怕我傷著,絕不越雷池一步。
我生完孩子後渾身虛弱,他當場定了一萬一天的高級月子中心。
我身材走形,老公非但沒嫌棄,還幫我請了五千一節的產後修複私教。
他幾乎是把我捧在了手裏。
可我看著腰細翹臀的私教老師,張嘴卻說:
“請你勾引我丈夫。”
......
私教手裏的瑜伽球“砰”一下砸地上,骨碌碌滾出老遠。
她滿臉愕然地看著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太太,您......您是不是太累了,最近不太清醒?”
我一字一句,又說了一遍:“白教練,你沒聽錯,我想請你去勾引我丈夫,夏建陽。”
白玲臉上滿是震驚和被冒犯的惱火。
“夏太太!我白玲是一名專業的產後修複教練,不是您想的那種人,請您別侮辱我的人格和職業!”
她彎腰撿起瑜伽球,轉身就想走。
“他外邊有人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聲開口。
白玲腳擰眉回過頭來,臉上寫滿不信:
“太太,你別撒謊了,夏先生對您的好,我們月子中心誰不知道!”
“他每天雷打不動地來陪你,親自給寶寶換尿布,喂奶瓶的姿勢比我還標準。”
“還有這個,”她指著我床頭掛著的那個真絲香囊,“這是夏先生親手為您和孩子在廟裏求來的平安布,他一個畫家,為了妻女放下畫筆去學刺繡,一針一線求的都是母女平安。”
“這種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怎麼可能出軌?”
白玲斬釘截鐵地宣判我在撒謊。
我盯著那香囊,臉上卻盈滿苦笑。
我伸手拽下香囊,當著白玲的麵打開,將其傾倒。
散落一地的幹花草藥中,啪嗒一聲,掉出來一枚小小的,亮晶晶的東西。
一片酒紅色的美甲,上麵還鑲著碎鑽。
又長又尖,閃著微光。
“我從來不做這種指甲,”我輕聲說,“太長了,會劃到寶寶。”
“夏建陽昨天下午說屋裏太悶,帶寶寶出去透透氣,美曰其名帶孩子辛苦,要給我放個假,讓我好好休息。”
“其實是借著帶孩子的名義,出去找其他女人鬼混。”
“這片美甲,估計就是那個女人故意留下來示威的,提醒我夏太太的位置,該換人了。”
白玲瞳孔微縮,我對上她的目光,諷刺一笑:
“白教練,你不會覺得,這是我老公給我準備的驚喜吧?提醒我成了媽媽,也可以愛美?”
聽到這,白玲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女人間的同情,但更多的,是不想摻和。
“夏太太,就算這樣,我也不能答應您。”
“這是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一個外人......沒資格插手。”
“何況,勾引別人的丈夫,破壞家庭這種事太缺德了,我幹不出來。”
我像是沒聽到她的拒絕,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裏麵她尊重的夏先生,正毫不留情說著刻骨的話:
“顧南笙?她是我老婆,我當然愛她。”
“我都為她畫了一百幅畫了,我要是不愛她,怎麼把她弄死之後讓大家都知道我為亡妻茶飯不思、肝腸寸斷?怎麼打造我的一往情深?”
“到時候,我夏建陽就能憑借這一百幅肖像,成為畫壇最癡情、最有故事的藝術家!名利雙收,指日可待!”
“為了我的前途,她顧南笙,必須死!”
錄音不長,字字誅心。
白玲怔怔地看著我,嘴唇都在顫抖。
“這......這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