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養父母非人的虐待中熬了二十三年後,已成為滬城首富親生父母終於找到了我。
聽聞我的過往,首富父母滿是心疼與愧疚,哭著將巨額財富過繼在了我的名下。
我正想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女友的時候,卻看見女友單膝跪地,手中捧著戒指,滿臉深情地向假少爺求婚。
“司南,當年你曾說過,隻要我和謝凜川在一起相處三年然後狠狠地拋棄他,你就會答應跟我結婚。”
我呆立在門外,不敢相信這殘酷的現實。
原來,女友的承諾不過是精心編織的謊言和赤裸裸的利用。
公司董事會召開的前夕,媽媽詢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和女友訂婚。
我輕笑,拿出顧家獨女顧念的照片,遞到媽媽麵前。
“媽,我要娶顧念。”
媽媽一臉驚愕,眼中滿是不解:“凜川,顧念現在是植物人,為什麼選她?”
1.
“顧家在商業版圖上,是僅次咱們沈家的第二大豪門世家。顧念能帶給沈家的好處是最大的。”
我目光掃過資料上顧念的照片,眼神中透著堅定。
“凜川啊,爸爸媽媽這些年一直覺得虧欠你太多。你和依依感情那麼深厚,我們怎麼舍得讓你去聯姻呢。”
媽媽神情憂慮,言辭懇切地勸說著我。
我明白她的苦心,可隻要一想到陳依依這個名字,心底還是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澀。
我和陳依依攜手走過了三年,這期間我滿心赤誠地向她求過四次婚。可每一次,她都能找出各種各樣的借口拒絕。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她不過是不愛我罷了。
我經曆了二十多年的苦難,早已明白,在權勢與地位麵前,一個女人根本算不上什麼。
“媽,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就選顧念。”
我緊緊握住媽媽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絲請求,說出了我的另一個想法:
“您和爸把我找回來這件事,能不能晚一周再對外公開呀。還有司南那邊,也先別告訴他。”
“他和養父母那邊的糾葛,我想自己去解決。”
媽媽溫柔地伸出手撫摸著我的頭發,隨後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媽都聽你的。”
剛從沈家別墅走出來,就和陳依依迎麵撞上。
她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精致的臉上滿是嫌棄: “怎麼,追我追到沈家來了?難不成是來應聘保安的?”
那毫不掩飾的輕蔑讓我胸口發悶,她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
“陳依依,我沒那麼閑,整天圍著你轉。”
我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盡量讓語氣平靜些: “既然你壓根不想和我結婚,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咱們分手吧。”
這三年的情愛與時光,就當是錯付了。
她瞪大眼,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冷笑出聲:“少玩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我隻是說暫時不結婚,又沒說要分手。”
“我手頭還有工作要忙,你回家多做幾道好菜,晚上有客人來。”
她的語氣依舊像以往那樣帶著居高臨下的命令感。
原來這段感情遲遲沒畫上句號,不過是因為我還扮演著隨傳隨到的免費傭人角色。
我剛要開口拒絕,遠處忽然飄來一聲呼喚:“依依妹妹!”
循聲望去的瞬間,我的身形猛地僵住。
出現在視線裏的,正是沈家原本的少爺沈司南,那個頂替了我二十三年人生軌跡的人。
他身著一身奢侈品牌服飾,動作親昵地搭上陳依依的肩膀,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富家子弟的貴氣:“依依妹妹,這位是?”
明知故問的虛偽腔調讓我心底發寒。
“不過是鄉下來的表哥。”陳依依眼皮都沒抬一下,匆匆拽著沈司南往反方向走,仿佛生怕我開口說一個字。
這一次,我沒有像以往那樣,卑微地祈求她能為我停下腳步。
因為從這一刻起,她已經永遠失去了那個曾把她視若珍寶的我。
2.
我帶著滿身疲憊推開謝家大門,刺耳的責罵聲瞬間穿透空氣撲麵而來。
“依依都提前跟你講過了,今天家裏要來客人,你還在外麵瞎晃悠個什麼勁兒!”
“誰曉得哥哥在外麵幹些什麼勾當,指不定那些錢的來路都見不得光。”弟弟謝明一臉嫌棄地白了我一眼。
要是換做以前,聽到他們這些傷人的話,我肯定又會陷入深深的難過與自責之中。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任由他們這樣肆意指責了。
“既然你們都覺得我賺的錢來路不正,那以後謝明的學費,還有家裏大大小小的生活開銷,我都不會再管了。”
我目光冰冷,緩緩掃視著這個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自從養父去世後,這個家的絕大部分支出,都是我在苦苦支撐著。
可他們倒好,不但不感恩,還如此惡意揣測我。
養母聽到我這樣強硬的反擊,頓時惱羞成怒,從廚房裏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揚起手就要狠狠給我一巴掌。
就在這時,門鈴聲清脆地響了起來。
她這才不甘心地放下手,匆匆跑去開門。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陳依依口中所謂的客人,竟然是沈司南。
養母臉上瞬間堆滿討好的笑容,過分熱情,恨不能立刻跪下來替沈司南換鞋。
“沈少爺啊,前段時間您願意資助我們家明明出國留學,我這心裏啊,一直感激得不行。”
她緊緊拉著沈司南的手,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激動得語無倫次。
這一刻,我如夢初醒,終於明白了為何養父母對弟弟疼愛有加,對我卻滿是厭惡。
哪裏有什麼陰差陽錯的抱錯孩子,他們恐怕老早就知曉親生兒子另有其人!
一場長達二十多年的陰謀,就這樣將我緊緊籠罩,我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呆呆地愣在原地。
“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沈少爺倒杯水!”養母惡狠狠地瞪著我,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陳依依也在一旁滿臉不耐煩地催促著。
“不用麻煩表哥了,我自己來就行。” 沈司南嘴角勾起,刻意將表哥二字咬得很重。
“司南,今天是你的生日,之前你說手上缺件配飾,這個送給你。” 陳依依當著全家人的麵,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精致的玉扳指,套在了沈司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沈司南做出驚喜掩麵的模樣,目光卻朝我這邊投來,眼中帶著幾分得意。
我死死地盯著那枚玉扳指,雙手不自覺地蜷縮起來,緊緊握成拳頭。
這玉扳指可是陳依依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傳家寶啊,在陳家,隻有被認定的女婿才有資格戴上它。
這三年裏,我不知提了多少次想要這枚玉扳指,可她每次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
如今,就因為沈司南的一句話,她當著我的麵將這珍貴的傳家寶輕易地送了出去。
可他們似乎都忘了,今天,同樣也是我的生日。
我神色淡漠地勾起嘴角,目光緊緊鎖住那枚玉扳指,冷冷說道:“怪不得你一直不肯把這玉扳指給我,原來是給沈少爺準備的。”
聽到這話,她頓時緊張起來,一把將沈司南護在身後,聲音冰冷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養母也猛地一把將我推開,惡狠狠地說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3.
沈司南被我質問後,一臉委屈地躲到陳依依身後。
“你這小兔崽子在這兒陰陽怪氣地瞎咧咧什麼?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也配來質問沈少爺!”
養母當著眾人的麵,猛地揪住我的耳朵,那鑽心的疼痛瞬間順著神經蔓延開來。
弟弟在一旁拍手嘲笑,此刻的我像個跳梁小醜般僵在原地。
即便如此,我仍未戳穿他們,甚至覺得自己“演技”還不夠到位。
“媽,我好歹也是你養大的兒子,為什麼這麼對我?”我趁機問出了那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問。
哪怕我不是她親生的,可她的親生兒子替我享了二十多年的福,她完全可以對我好一點啊。
“我呸!我才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養母朝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聽了我的質問,她心裏的火氣更大了,直接抄起一旁的衣架,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抽打在我身上。
那衣架上的尖銳鐵絲,一下又一下地刮著我的皮膚,沒過多久,我的後背就被打得皮開肉綻。
我雙手緊緊抱著腦袋,蜷縮在角落裏,任由那衣架像雨點般不停地落在我身上。
當我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陳依依身上時,卻看到她正小心翼翼地替沈司南捂住眼睛。
從她的口型,我能看出她在說:“司南,別看了。”
那一刻,我心中的酸楚一下子湧到了極點,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我已經分不清這淚水裏,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原來,她也有如此溫柔、心細如發的一麵。
不知過了多久,沈司南才慢悠悠地開口:“阿姨,您別打他了。”
“表哥從鄉下來,不懂什麼規矩也正常。而且今天這事兒怪我,我也沒想到,我就隨口提了一句,依依妹妹就把表哥想要的東西送給我了。”
“要是表哥實在喜歡的話,那就送給他吧。”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底除了滿滿的鄙夷,再沒有其他情緒。
養母一聽,連忙打斷他的話:“他跟您哪能比啊?”
“您可是尊貴的大少爺,他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哪裏配得上用這麼好的東西。”
陳依依也在一旁趕忙附和:“要是他喜歡扳指,我給他買個銀扳指就行啦,司南,我可舍不得讓你忍痛割愛。”
他們的話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在我那還未愈合的傷口上。
我曾經真心實意愛過的人,如今卻把我當成破鞋一樣,隨意丟棄。
見我沉默了好一會兒,陳依依到底還是把我拉到一邊,語氣裏滿是柔和與無奈:“凜川,你別再鬧了好不好?沈司南可是大少爺,能屈尊降貴來幫咱們家,已經很不容易了。”
麵對她這些看似堂而皇之的理由,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那行啊,陳依依,我把你,還有我媽、我弟,全都讓給他,怎麼樣?”
反正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想再要了。
“別在這兒說這些不著邊際的瘋話了。”
陳依依白了我一眼,趕忙跑到沈司南身邊,繼續獻著殷勤。
我走到角落,拿起剛剛藏好的手機,輕輕按下結束錄製的按鈕。
我心裏清楚得很,自己可沒在說瘋話。
這些沒良心、辜負我的人,根本不配再得到我的愛。
4.
送走沈司南後,陳依依竟破天荒地從背後環抱住我。
往昔她每次做出讓我心裏不痛快的事兒,都會用這般廉價又敷衍的手段來哄我。
“行啦,你也別再跟我賭氣了,今天你提分手這事兒,我就當你是在跟我鬧著玩呢。”
“我會跟你結婚的,你都跟我求了那麼多次婚了,這周末換我向你求婚,到時候把你那些朋友都叫來見證,好不好?”
她講得那般篤定認真,望著她這張滿是真誠的臉,我恍惚間仿佛瞧見了三年前那個信誓旦旦承諾會愛我一輩子的少女。
隻可惜,每一次她許下的諾言,都如同泡沫般破碎了。
“那就遂了你我的心願吧。”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在求婚當天,就送你們一份“大禮”好了。
求婚這天,陳依依和沈司南邀請了不少圈內人士。
為了實現對沈司南的承諾,她著實是費了不少心思。
我剛邁進大廳,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便狠狠扇在了我的臉上。
即便我事先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
我瞥了一眼一旁滿臉氣憤又委屈的沈司南,心裏大概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謝凜川,我原本以為你隻是腦子不太靈光,現在看來,你簡直惡毒透頂!”
“你怎麼能因為嫉妒司南和我走得近,就把他的照片和其他女人惡意P在一起,還到處散播?要不是我發現得及時,司南的名聲可就被你徹底毀了!”
陳依依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憤怒,仿佛恨不得立刻把我生吞活剝。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難以置信地聽著她這些荒唐的指責。
厭惡如同藤蔓一般,在我心底迅速蔓延生長。從前我怎麼就沒發現,陳依依竟是如此愚蠢的人呢?
“我知道昨天你因為我受了委屈,可你也不能這樣惡意造謠中傷我啊。我對你家人那麼好,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沈司南緊繃著一張俊臉,語無倫次地向周圍的人訴說著他的“委屈”。
在他們的精心“編排”下,我儼然成了那個無禮善妒、心腸歹毒的罪魁禍首。
養母聽罷,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當著滿座賓客的麵,抬腿狠狠踹在我的膝蓋上:“看看你幹的好事!還不趕緊給沈少爺賠罪!”
“謝凜川,今天隻要你當著大家的麵,給沈少爺跪下道歉,我可以不跟你提分手。”陳依依鳳眼圓睜,一字一頓道。
誰會稀罕她那句“不分手”?
我冷笑一聲,額角青筋因憤怒突突直跳:“這事跟我無關,憑什麼讓我道歉?你想分手,隨時都可以!”
我的話讓全場嘩然,賓客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謝凜川這是吃錯藥了?之前他可是追了陳依依三年,好容易求到訂婚,現在居然提分手?”
“就他那副舔狗樣,指不定又是在博眼球呢。”
我正要開口反駁,場內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
“快看熱搜!沈家宣布將全部資產轉到獨子名下!”
“怪不得沈少爺今天在這兒,原來會所正在辦繼任儀式!”
“沈少爺,快上台講兩句!讓我們沾沾首富家的喜氣!”
眾人的簇擁聲中,沈司南眼底閃過狂喜。
養母和陳依依瞪大眼睛,嘴角咧得幾乎要扯到耳根。
就在沈司南抬腳欲登講台的瞬間,我搶先一步邁上台階。
追光燈轟然打在我身上,將他錯愕的臉劈成明暗兩半。
“謝凜川!你發什麼瘋?敢搶司南的風頭?”陳依依的尖叫穿透人群。
我隔著層層疊疊的人影望向她,嘴角揚起的弧度帶著二十三年積壓的風雪:“因為我根本不姓謝——我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