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沈默考研成功那天,因在外網寫小黃書被拘留,研究生資格也麵臨取消。
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他爸媽求上我父親。
父親知道我暗戀他多年,特地找教授給他的書做文學藝術性審查,幫他躲過牢獄之災。
前提是他入贅我家。
沈默同意了。
可新婚之夜,他逼我拍片,又帶我上黃色直播間,供人免費觀看。
我哭著問他為什麼。
他冷笑說。
“要不是你爸非要讓我入贅,瑤瑤也不會走。”
“這是你硬要跟我在一起、逼走瑤瑤的代價。”
一年後,他舉報我父親通敵賣國,我家人人喊打、家破人亡。
他卻因舉報有功,得到考博資格。
再睜眼,我回到他爸媽求上門這天。
1
沈父沈母跪地哀求,看著我像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兩老口一同抓住我的褲腳,哭得驚天動地。
“楚婷,阿默和你一起長大你得救他啊。”
“阿姨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喜歡阿默,你放心,隻要楚家能救他,你們立刻結婚。”
“咱們兩家向來交好,你嫁過來,你爸媽也放心。”
從前沈家是看不上我的。
每每看到我追在沈默身後,他們都表情鄙夷。
尤其是沈母,眼神尤其不屑。
“我們家阿默將來可是要成為文學大家的人。”
“配得上他的,要是個能給他提供幫助的賢內助才行。”
“你們楚家一個隻知道埋頭讀書,沒權沒勢起不上作用的,我們沈家可不要。”
甚至上輩子他們明知道沈默冤枉我爸,卻在我爸求他們時直接變了臉色,把我爸轟了出去。
還眼睜睜地看著我楚家被人唾罵,我爸媽不堪受辱,氣血攻心病逝。
我也自盡而亡。
這一世和上一世相同,父親疼惜地看了我一眼,說。
“我可以幫沈默,但前提是沈默必須入贅楚家。”
“入贅?”
沈母那張保養得宜的臉瞬間扭曲。
“楚教授,我們阿默可是要光宗耀祖的!”
沈父也沉下臉。
“老楚,咱們多年交情,你這是趁火打劫啊。”
我冷眼看著他們表演,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上輩子就是這副嘴臉,在我家破人亡時連一口薄棺都不肯施舍。
父親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
“沈默涉嫌傳播淫穢物品,至少要判三年。你們確定要討價還價?”
沈母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眼神閃爍地看向我,突然換上親熱的表情。
“婷婷啊,阿姨知道你喜歡阿默。你放心,等這事過去,阿姨一定...”
“不必了。”
我打斷她。
“我不嫁沈默。”
整個客廳瞬間死寂。
“你...你胡說什麼?”
沈母聲音發抖。
“婷婷啊,你是不是介意柳瑤?阿默跟她早就斷了!”
柳瑤?
我差點嘲諷地笑出聲。
上輩子直到死,我才知道沈默心裏裝著別人。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們都知道柳瑤,隻有我被蒙在鼓裏。
不過現在,我不在意了。
“沈默有心上人,我也有。”
我轉身朝樓梯招手。
“阿銘,來見見客人。”
皮鞋踩在木質樓梯上的聲音不緊不慢。
洛銘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卻比滿身名牌的沈家人更加矜貴。
他站到我身邊時,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
“這是洛銘,管家洛叔的養子。”
我故意挽住他的手臂。
“我們準備訂婚了。”
沈母的表情像是生吞了隻蒼蠅。
“你瘋了?他隻是管家的兒子!”
我笑吟吟反擊。
“我真心愛他,這就夠了。”
上一世,我自盡身亡化成一縷靈魂後,看到已經成了最年輕的中科院院士的沈默為我們一家斂屍。
他還自學法律成為法學博士,為我們全家翻案。
那時候我才知道,洛銘原來默默無聞地愛了我一輩子。
這一世,我不願他的愛被埋沒。
我轉頭看他,問。
“洛銘,你願意入贅楚家嗎?”
洛銘耳尖微紅,卻配合地與我十指相扣。
“求之不得。”
沈父的臉色青白交加。
父親驚奇地看了我一眼,隨即起身送客。
“兩位請回吧。既然我女兒不願意,這事就到此為止。”
“等等!”
沈父終於慌了。
“我們答應入贅!楚教授,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看著他們卑躬屈膝的模樣,想起上輩子父親求他們幫忙,被他們趕出門時的大雪。
那時沈父說了什麼來著?
——“楚教授,識時務者為俊傑。”
“爸,”
我輕聲說。
“我突然想起來,張叔叔不是調去司法部了嗎?讓他專門‘問問’沈默到底幹了什麼吧。”
畢竟,上輩子那些情色直播間、影片,可不是簡單一本小說能說明問題的。
沈母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2
我把洛銘送到門外,夜風微涼。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低聲道。
“外麵冷,快回去吧。”
我正想回應,餘光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沈默。
他站在路燈下,手裏捏著一遝紙,目光陰鬱地盯著我們交握的手。
“楚婷。”
他冷笑一聲。
“又來堵我?你就這麼賤,像條甩不掉的狗?”
上輩子,這樣的話能讓我心如刀絞,可現在,我隻覺得可笑。
沈默見我不說話,以為我被他的出現震住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施舍般遞過來。
“算了,看你可憐,送你一首詩。我寫的,別太感動。”
我低頭掃了一眼,紙上赫然寫著:
做我的狗,是你三生有幸。
我的筆尖流淌著你的癡狂,
你的唇舌隻配匍匐在我的鞋底。
一瞬間,我氣得渾身發抖。
上輩子,我求了他一輩子,他都不肯為我寫一首詩。
直到死前,我才知道,他給柳瑤寫過成百上千首情詩,甚至找人出版成集。
還被譽為“先鋒情色文學的浪漫巔峰”。
而現在,他竟把這種侮辱性的文字當作“恩賜”丟給我!
“怎麼,感動到說不出話了?”
沈默得意地勾起嘴角。
“像我這種文學天才,靈感是需要女人滋養的。”
“你要是接受我和瑤瑤的關係,我還可以再給你寫一首......”
他說著,竟真的掏出筆,一副詩興大發的模樣。
“不用了。”
我打斷他,滿麵嫌惡。
“你寫的這些東西,放在我爸媽的課堂上,連垃圾都算不上。”
他臉色一僵。
“你什麼意思?”
我當著他的麵,把那張紙撕成碎片。
“意思就是,你所謂的‘文學’,不過是低俗色情的遮羞布。”
“我以前喜歡你,才會覺得它特別。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沈默的表情瞬間扭曲。
“楚婷!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嘲諷地看著他。
“臉?你還有臉嗎?”
“外網寫違禁小說被抓,研究生資格都快保不住了,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他猛地攥緊拳頭,正要發作,一旁的洛銘突然上前一步,擋在我麵前。
“沈先生,請自重。”
沈默被洛銘的氣勢逼退半步,隨即惱羞成怒。
“一個管家的兒子,也配跟我說話?”
洛銘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
“忘了說,我已經申博了,現在就是去見導師的。”
沈默臉色一僵,麵子掛不住,灰頭土臉地走了。
我懶得理他,送洛銘去機場。
臨別前,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枚古樸的銅鑰匙,遞給我。
“這枚鑰匙是我出生時就帶著的,算是我的全部家當。”
他耳尖微紅。
“現在歸你了。”
我笑著收下。
之後的日子,我最期盼的就是聽到沈默被抓的消息。
然而,研究生入學那天,我在校門口看到了沈默和柳瑤。
他西裝筆挺,摟著柳瑤的腰,笑得春風得意。
“楚婷,沒想到吧?就算沒有你爸幫忙,我照樣能脫罪。”
柳瑤上下打量我,故作驚訝。
“阿默,這就是那個不知廉恥纏著你的女的?”
她挽住沈默的手臂,嬌聲道。
“對了,我們的婚禮你要來參加嗎?”
“我們的婚紗照拍好了,阿默非要親自設計我的婚紗,連婚紗上的珍珠都是他親自挑的。”
我攥緊書包帶,指甲陷進掌心。
上輩子,我和沈默的婚禮全是我一手操辦。
我求他陪我去看婚紗,他頭也不抬,隻說。
“別用這種無聊的事打擾我創作!”
愛與不愛,原來這麼明顯。
3
我不難過,隻是我很疑惑,沈默是怎麼脫罪的。
直到我無意間聽到導師們聊天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沈默是首富薛家失散多年的兒子。
首富薛世偉出錢找關係幫他擺平了這件事。
而他們相認的證明是一個信物,和份網上已經傳開的親屬關係鑒定書。
我上輩子和沈默結婚,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個首富爹?
抱著這種疑惑,我打開手機搜索。
截圖很快查到,我盯著屏幕上那份被瘋傳的鑒定書,傻眼了。
網傳沈默的出生日期、血型皆不是他自己的,反而與洛銘完全吻合。
而那個“家傳信物”是枚銅鑰匙,此刻正安靜地躺在我抽屜裏。
這不是洛銘出生起就帶在身上的信物嗎?怎麼成沈默的了?
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下一秒,沈默帶著兩名保安破門而入。
他西裝革履,臉上掛著虛偽的悲憫。
“楚婷,我真沒想到你會用我的實名信息寫那種肮臟小說。”
他舉起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篇署著他名字的露骨文章。
“現在全網都在罵我靠權勢脫罪,可這些明明是你寫的!”
柳瑤從他身後探出頭,尖聲附和。
“就是!阿默是薛世偉的兒子,怎麼可能寫這種東西?一定是你愛而不得,故意陷害他!”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默。
雖然我不喜歡他的作品,但從未想過把這當成犯罪。
隻是我們文學偏好不同,且法條落後沒有分級罷了。
沒想到他不僅不為自己辯解,反而要將罪名全推到我頭上,讓我替他頂罪。
我冷笑一聲,直視他的眼睛。
“沈默,你真的要這麼做?”
柳瑤從沈默身後探出頭,尖聲插話。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質疑他?”
她得意地挽住沈默的手臂,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我沒有理會柳瑤的挑釁,依舊盯著沈默,一字一句地問。
“沈默,你確定,你真的是薛世偉的兒子?”
沈默眼神閃爍,但很快又強硬起來,揚起下巴。
“我不是,難道你是?”
“我的身份,現在不是你這種賤民能質疑的!”
他像被我戳破痛楚,表情猙獰,抬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臉頰火辣辣地疼。
我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被他蠢笑了。
上輩子,我到底愛上了個什麼東西。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沈默,你動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