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癡戀貧困學霸陳英三年,甚至請求父親資助他上學。
可高考當天,他竟然因為學妹摔倒而要棄考。
上一世我苦勸他參加考試,他成為了省狀元。
他的學妹卻因此而落下了殘疾,被家裏嫁給了個家暴男後自殺。
陳英表現得毫不在意,反而對我日漸上心,還在畢業後和我結了婚。
卻不想在接手我家的生意後,他將我關在地下室,找了十幾個男人對我日夜折磨。
“如果不是你攔著我,星星怎麼會受那些折磨,怎麼會死!”
“我要讓你承受她受過的一切!”
我絕望而死,再睜開眼我回到了高考前,看著陳英焦急的臉。
我沒再攔,反而笑著對他說。
“高考可以再考,她的身體重要。”
1.
聽到我的話後,陳英明顯愣住了。
“你說什麼?”
他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
我攏了攏校服外套,指尖在袖口的花紋上摩挲。
前世我就是在這裏拽住他的書包帶,指甲在帆布上刮出四道白痕。
“我說。”
我踮腳替他拂去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呼吸間都是六月梔子花的香氣。
“你快去吧,救護車來了。”
校門口傳來刺耳的鳴笛聲,林星星正被抬上擔架。
她白色裙擺沾著血漬,像朵被碾碎的茶花。
陳英的喉結劇烈滾動,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喬夏,你?”
“準考證我幫你收著。”
我抽出手,從他書包夾層摸出那個透明文件袋,陽光在塑料膜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反正明年還能用。”
他倒退兩步,撞翻了垃圾桶。
鋁製罐子滾到腳邊,發出空洞的回響。
我彎腰撿起時,聽見他跑遠的腳步聲。
用力的將鋁罐捏扁,手心被劃傷,疼痛帶給了我一絲實感。
“小姐!”
司機老張急匆匆跑來。
“董事長讓我接您去考場。”
我盯著掌心的血痕,突然笑出聲。
上一世這時候,我正求著父親打電話給教育局為愛心考生開辟特殊通道。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
陳英發來定位,是市醫院急診樓。
緊接著又一條。
“醫生說星星脛骨粉碎性骨折,需要馬上手術。”
我慢條斯理地回複。
“需要我送押金嗎?”
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持續了三分鐘,最後發來的卻是林星星的語音。
女孩氣若遊絲的啜泣聲混著醫療器械的滴滴聲。
“喬夏姐,對不起,都怪我。”
我鎖屏抬頭,後視鏡裏自己的眼睛亮得可怕。
考場安檢門發出滴的聲響,我摘下所有金屬配飾。
監考老師看見我的傷皺眉詢問。
“同學你的手?”
“沒事。”
我把滲血的掌心按在準考證上,鮮紅指印恰好蓋住照片裏陳英溫柔的笑臉。
最後一門交卷時,暴雨砸在走廊的鋼化玻璃上。
父親派來的秘書舉著傘小跑過來。
“董事長讓您直接去晚宴。”
“知道了,一會兒就去。”
我劃開手機,十七個未接來電全來自同一號碼。
最新短信寫著。
“你在哪?星星手術需要錢,能不能借我點。”
雨幕中突然衝出來個渾身濕透的身影。
陳英的白襯衫貼在身上,露出腰間我送的那條昂貴皮帶。
他抓住我肩膀的手在發抖。
“為什麼不接電話?”
“剛在考試,沒帶手機。”
我歪頭看他睫毛上墜著的水珠。
“林同學還好嗎?”
他眼神閃爍,雨水順著下頜線流進領口。
“我找親戚墊付了五萬手術費,你能不能......”
“不能。”
我冷笑著示意秘書撐傘過來。
傘沿雨水彙成一道銀線,將他隔絕在外。
他忽然抓住傘骨,金屬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喬夏,你不對勁。”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陳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連忙接起,電話那頭傳來護士清晰的聲音。
“病人醒了,一直哭著要見你。”
我趁機鑽進轎車,隔著雨痕斑駁的車窗看他。
他站在原地沒動,濕發垂下來遮住眼睛。
2.
坐在車裏,手機裏一條陌生的號碼打來電話。
女聲帶著刻意夾出的甜膩。
“能麻煩您送套衣服來醫院嗎?我的裙子被陳英哥哥撕破了。”
我冷笑一聲說。
“地址發我。”
推開病房門時,陳英正背對門口削蘋果。
水果刀在他指間翻轉,銀光閃過我冷漠的臉。
林星星靠在床頭,病號服領口大敞,看起來美麗又脆弱。
“喬夏姐。”
她慌忙拽被子,輸液架被她扯得哐當搖晃。
“對不起,我隻是太疼了,你不要因為我的事和陳英哥生氣。”
我輕笑一聲,眼神上下掃過她含淚未落可憐巴巴的小臉。
“我為什麼要和他生氣?你沒你想得那麼重要。”
聽著我的話,陳英猛地轉身,刀尖差點劃到我。
他手忙腳亂地把水果刀藏到身後,白襯衫袖口沾著蘋果汁。
“你來幹什麼?她都受傷了,你怎麼能這麼和她說話?”
他喉結滾動,聲音比手術室外的長椅還冷硬。
我晃了晃手中的紙袋,絲綢睡衣在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
“不是林同學要衣服嗎?”
林星星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
我故意鬆手,真絲睡衣散落在地,正好掉在了林星星床下的鞋上。
“哎呀,手滑了。”
我彎腰去撿,發絲垂落遮住冷笑,再抬起頭後我坐在了床尾笑問。
“手術還順利嗎?”
“聽說脛骨粉碎性骨折會留下終身殘疾。”
林星星瞳孔驟縮。
陳英卻突然抓住我手腕。
“你什麼意思?”
“關心呀。”
我抽出手,從包裏取出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手指。
“對了,今天考試我看到了你的弟弟,他好像考的還不錯。”
陳英表情鬆動,手指再床單上抓緊又鬆開幾次。
“是嗎?可能是他運氣好。”
我心底冷笑,陳英其實並不是完全貧困,隻不過當年他媽媽改嫁時沒有帶他。
而是帶走了更機靈賣乖的雙胞胎弟弟,他因為這件事一直都恨毒了他們。
林星星聽到我們的對話突然抽泣。
“對不起,陳英哥哥,都怪我耽誤了你,我這樣的殘廢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說著就從床上撲了下來,打著石膏的小腿上滲出血跡。
“胡說什麼!”
陳英一把抱住她,轉頭對我吼。
“你沒看見她多痛苦嗎?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非要說考試的事刺激她!”
就在這時,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警報,血壓數值飆到180。
護士衝進來時,我站在角落給父親發信息。
“爸,幫我找人查一下林星星是怎麼受傷的。”
“家屬出去!”
護士推搡陳英。
他踉蹌著撞到我身上,一臉茫然。
3.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映著陳英頹然的身影。
他癱坐在長椅上,十指深深插入發間,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都怪我。”
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
“如果我沒猶豫,早點送她來醫院會不會就不會這樣。”
我擰開礦泉水遞給他,指尖冰涼,毫無同情。
“確實怪你。”
陳英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布。
“喬夏,你!”
“高考可以重來,腿傷了可是一輩子。”
我打斷他,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在討論天氣。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像被刺中要害的困獸。
“叮。”
電梯門開,父親的特助拎著金色的果籃走來。
陳英條件反射般挺直脊背,臉上堆出我熟悉的,精心計算過的謙遜表情。
“董事長派我來看看。”
特助將果籃擱在陳英膝頭,金屬包裝紙折射出冷光。
“聽說您棄考了?真遺憾。”
陳英臉色煞白,唇瓣顫動,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拿起果籃,水珠滾落在地。
“去洗洗吧,你手上全是雨水。”
洗手間門關上的刹那,我推開病房門。
林星星正舉著手機自拍,病號服褪到肩下,石膏腿旁擺著一盒拆開的巧克力。
見我突然闖入,她手一抖,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亮著,剛發送的朋友圈配圖是她嘟嘴比心的自拍。
文案赫然寫著。
“手術好可怕,但為愛的人值得。”
我踩住手機,俯身撿起,笑意不達眼底。
“脛骨粉碎性骨折,看來不影響你發自拍?”
林星星眼底慌亂一閃而過,隨即淚如雨下。
“喬夏姐,我隻是想讓家人安心。”
“星星!”
就在這時,陳英衝進來推開我,力道之大讓我踉蹌撞上牆。
林星星立刻變臉,顫抖著指向我。
“喬夏姐說要讓我真變成殘廢!她推我,我好害怕!”
陳英的拳頭擦過我耳際砸在牆上,暴虐的眼神與前世地下室重疊。
我渾身發冷,仿佛又聽見鐵鏈拖地的聲響。
“陳英。”
我強壓顫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你還想不想要醫藥費了?”
他僵住,喉間擠出冷笑。
“喬夏,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4.
暴雨拍打車窗,我盯著手機裏父親發來的調查結果。
林星星的“意外”摔傷是她自己從樓梯上跳下去的。
“小姐,到了。”
司機低聲提醒。
我抬頭,五星酒店燈火通明,父親站在台階上,麵色凝重。
宴會廳內,香檳塔折射出璀璨光芒。
我正要舉杯,手機震動。
陌生號碼發來彩信。
照片裏陳英跪在林星星病床前,正為她戴上一條銀鏈子。
那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
“他說你的東西,隻配給我當腳鏈。”
我攥緊酒杯,指節發白。
父親皺眉問道。
“怎麼了?”
“沒事。”
我笑著與他碰杯,餘光瞥見大廳角落。
陳英不知何時混了進來,正與幾位校領導交談。
發現我的目光時,他惡劣的笑了起來。
下一秒,全場燈光熄滅。
投影幕布亮起,畫麵竟是林星星的直播。
她拖著石膏腿,聲淚俱下。
“喬夏姐討厭我,想要害我,她家有錢有勢,我害怕。”
一片嘩然中,陳英衝上台搶過話筒。
“喬夏為逼我棄考,不惜傷害無辜!”
“這種仗勢欺人的人配參加考試嗎?她就該被取消成績!”
父親臉色鐵青,即將發怒。
我緩緩起身,高跟鞋踩過碎被摔碎的玻璃杯,在死寂中發出脆響。
“是嗎?”
“你的好學妹好像沒你說的那麼無辜。”
我輕笑,掏出手機播放出林星星摔倒時的監控視頻。
畫麵裏,林星星猶豫著,咬牙從樓梯上跳下。
長發被冷汗貼在臉頰,卻難以掩蓋她算計的表情。
“我到是要看看喬夏這下還怎麼和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