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室外,我一遍又一遍的祈禱。
大門打開,醫生麵帶歉意,
“安小姐,請節哀!”
節哀?
一時間,我隻覺得天旋地轉,喉嚨發緊,說不出一句話。
“唉......要是早點送過來就好了......”
我渾渾噩噩地在醫院待了好久好久,天蒙蒙亮之際,有人說:
“Vip病房的蔣夫人生了雙胞胎,這福氣可真好!”
“是啊!蔣董事長可說,誰先生有兒子就把公司給誰!”
“我滴個乖乖,那豈不是年紀輕輕就要是蔣董事長夫人了,這人生可真圓滿!”
是啊!她的人生可圓滿......
病房裏,林悅可抱著孩子笑得得意。
“聽說你媽死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也不算我費盡心思安排一場!”
“十幾年前你搶走了我的軒明,十幾年後我弄死你媽,公公平平!”
我掏出刀抵在她的脖子上,雙眼赤紅,
“林悅可!我要你給我媽陪葬!”
她握著我手用力,笑道,
“陪葬?來來來,用力一點,輕了死不了!”
鋒利的刀刃帶吃鮮紅的血,我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
突然,她嗤笑著奪過刀狠狠給了孩子一刀。
“廢物!我幫你!”
我白了臉,不可置信地連連後退。
聞訊趕來的蔣明軒,一巴掌狠狠甩到我的臉上。
“安映秋!你怎麼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我慌亂地擺手,
“我沒有......是她自己拿刀......”
林悅可抱著孩子哭地委屈,
“我可是孩子親媽,這刀可是你自己偷拿的,醫院可是有監控的!”
“老公,我們報警吧!咱們兒子多可憐啊......”
圍觀的人義憤填膺,我百口莫辯。
蔣軒明抱著孩子往外走去,疾言厲色道,
“孩子要緊!把人關去精神病院!”
林悅可不滿開口,卻又被他的神色嚇得不敢說話。
精神病院裏,工作人員粗魯地往我嘴裏塞藥。
“快點!矯情個什麼勁?早瘋早解脫!”
生理性淚水溢出,眼前模糊之際,我好似瞧見了母親。
我朝她伸出手,
“對不起,媽媽!”
再睜開眼,入目的是飛機的倉頂。
“安小姐,我是裴德斯先生派來的,很抱歉來晚了!”
年輕的女人語氣裏滿是歉意。
但我隻是呆呆地望著窗外,沒有回話。
飛機落地後,斐德斯如約來接我。
我沙啞著嗓子,隻吐露出兩個字。
“謝謝!”
他愣了愣,在年輕女人的暗示下,強壓下心中的衝動。
“安,你我之間...不用這麼...”
裴德斯擁有一座莊園,種滿了我喜歡的茉莉花。
傭人推著我蕩秋千。
我閉上眼靜靜地感受著風,感受著綠葉的沙沙聲。
直到被黑客攻擊的手機自動播放了一個視頻,
“安映秋!這就是你私自逃離地懲罰!”
林悅可神情猙獰地舉著刀,瘋狂地折磨著我媽的遺體。
我再也控製不住地淚水,死命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斐德斯抓住我的手嚇壞了,我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你幫幫我好不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抓住他的手往身上放,他卻燙地推開了我。
“安,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隻因為我愛你。”
三天後,裴德斯歉意地把骨灰盒交到我的手上。
“抱歉,安。沒有把你母親完整的帶出來......”
我捧著骨灰盒跪在地上大哭,隻覺得一生的淚都流幹了。
裴德斯為我媽舉辦了隆重的葬禮,在這個異國他鄉,她終於有了自己的棲身之所,也順便帶走了我的靈魂。
我整日整日地沉睡,不願意醒來麵對這個世界,我沒瘋卻也心死了。
裴德斯擔憂地快禿了頭發,一比一還原為我建了一座報亭。
看著如十幾年前一樣的場景,我回憶起當年正是蔣軒明餓暈在了報亭外,而我救了他。
他又是怎樣回報我的。
“安,你還好嗎。”裴德斯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
看著桌上的咖啡,我努力忘卻曾經的不堪,與裴德斯相視一笑。
眼角一個人影閃過,我仿佛瞧著蔣軒明從我眼前一步一步走遠,直至消失。
我抬手與斐德斯碰杯。
“以後請叫我,昭寧。”
破除心結後,我好似重新活了一遍。
我繼續進修心理學,躺在茉莉花的園子裏與我的病人談話。
心理狀況也逐漸恢複了健康水平。
簽證到期的前幾天,斐德斯向了求婚了,他手捧茉莉花,用生硬的中文一字一句道,“昭......寧,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深藍色的眸子裏盛滿柔情,讓我的心軟做一團。
我流著淚伸出手,哽咽著回答,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