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做成人彘那晚,繼妹正用我的臉接受冊封。
“姐姐,你這皇上白月光的臉可真好用啊。”
“可惜啊,你終究是沒命享受這福氣!”
再次睜眼,我回到入宮選秀前一天。
前世欺辱我的繼妹突然跪在我麵前:“姐姐,求您替我入宮吧!”
父親的態度更是離奇,那個曾罵我“賤人遺孤”的男人,如今捧著鳳冠求我:“歡兒,隻有你能救沈家滿門。”
直到我看見選秀名冊,本寫著“沈清歡”的位置下貼著的赫然是繼妹的小像。
“不!這不可能!”她撕扯著名冊尖叫,“陛下找的是你這個白月光!為什麼變成我了?”
我撫過她慘白的臉:“好妹妹,白月光不好當吧?”
看著她被太監拖走的背影,我擦淨手上胭脂。
這一世,該輪到你們做棋子了。
......
我死在大婚前夕。
“姐姐,你安心去吧。你這貴妃之位,妹妹就替你享用了。”
沈明珠一襲大紅嫁衣站在我麵前,親手將那杯毒酒灌入我喉中。
腹中刀絞般的疼痛中,我聽見她笑著說:“陛下找了你十年,卻不知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會死在我手裏。”
再次睜眼,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裏衣。
“大小姐,您醒了?”丫鬟春桃推門進來,“二小姐已經在院外候了半個時辰,說是給您送早膳。”
我心頭一震。春桃早在半年前就因護我被沈明珠活活打死,如今竟好端端站在這裏?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白皙光滑,還沒有那道被沈明珠用簪子刺穿的疤痕。
我重生了!
“讓她進來。”我壓下心頭翻湧的恨意,聲音平靜。
沈明珠端著食盒走進來,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姐姐,我親手做了你愛吃的棗泥糕。”
我盯著那碟糕點。前世,就是這棗泥糕裏被下了啞藥,讓我在選秀時失聲出醜。
“放那兒吧。”我淡淡道。
沈明珠卻突然紅了眼眶:“姐姐可是還在生我的氣?”她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從前是妹妹不懂事,今後再不敢對姐姐不敬了。”
我眯起眼睛。前世囂張跋扈的沈明珠,何時這般低眉順眼過?
午膳時分,更離奇的事發生了。
“歡兒,嘗嘗這個。”父親竟親自夾了一塊魚肉放在我碗中。
我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抖。前世這個時候,父親正因為我在詩會上壓了沈明珠一頭而罰我跪祠堂。
“謝謝父親。”我垂眸掩飾眼中的驚疑。
沈明珠突然驚呼:“父親小心!那魚有刺!”
父親手一抖,竟直接將我的碗打翻在地。
“無妨。”我冷冷看著他們反常的舉動,“女兒飽了。”
離開膳廳後,我故意繞到沈明珠院後的假山處,果然聽見她與父親壓低聲音的爭執。
“父親,不能再拖了!上輩子姐姐就是......”
“住口!”父親厲聲喝止,“這次絕不會重蹈覆轍!”
我心頭劇震。他們......也重生了?
回到院中,我吩咐春桃:“去查查,最近二小姐可有什麼異常舉動。”
夜深人靜時,我撬開了父親書房暗格的鎖。裏麵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錦盒,打開後,竟是一張當票。
沈明珠的生辰八字被當給了城西的棺材鋪。
“有意思,沈明珠是買來的?”我將當票收入袖中。
三日後,宮中派來教習嬤嬤指導選秀禮儀。
“請大小姐為二小姐示範如何奉茶。”嬤嬤吩咐道。
我端起茶盞,走到沈明珠麵前,突然“失手”將滾燙的茶水潑在她手上。
“啊!”她痛呼一聲,卻立刻強擠出笑容,“不礙事的,姐姐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前世這時,她可是故意打翻茶盞燙傷了我的手,讓我在選秀時因手上疤痕被刷下。
“哎呀,又手滑了。”我“不小心”打翻胭脂盒,鮮紅的脂粉全灑在她新做的衣裙上。
沈明珠臉色鐵青,卻硬是擠出一句:“姐姐高興就好。”
選秀前夜,沈明珠端著一碗安神湯來到我房中。
“姐姐,明日就要入宮了,喝碗安神湯好好休息吧。”
我看著她微微發抖的手,突然想起前世死前那杯毒酒。我接過碗,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走到窗邊,將湯藥盡數倒進花盆。
“姐姐!”她失聲驚呼,臉色瞬間慘白。
“怎麼?”我冷笑,“怕毒不死我?”
沈明珠突然崩潰大哭:“上輩子你就是喝了這個才......”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上輩子?”
她如遭雷擊,慌忙掙脫我的手逃了出去。
次日清晨,宮中太監前來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沈謙之女清歡,溫良賢淑,特冊封為......”
我接過聖旨時,沈明珠竟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千斤重擔。
指尖觸及聖旨背麵,我摸到一行細微的凸起。借著晨光細看,竟是一行小字:
“想知道如何避開七月十五的毒酒嗎?”
我瞳孔驟縮,那正是我前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