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下簪子,將狼的屍體扔到蕭廷業的麵前。
薑鈺一下子撲進蕭廷業的懷裏:“殿下,好可怕,她怎麼渾身是血。”
我跪下來祈求道:“殿下,現在我可以將馬帶走了吧。”
蕭廷業冷笑一聲:“汗血寶馬如此無能,還嚇到了未來的太子妃,讓你帶走多便宜它。”
我沒想到蕭廷業如此冷漠無情。
我還想再說什麼,她已經吩咐宮人將馬肢解煮熟。
絕望再次湧上我的心頭,我拉著他的衣角不願鬆開。
“太子殿下,對我來說它就是親人,您不能讓它連個全屍都沒有。”
“隻要您發話,我立刻將它帶走,不礙您和太子妃的眼。”
蕭廷業不耐煩的一腳將我踹開,繼續轉身抱著薑鈺安慰著。
很快,我就親眼看著馬就被煮熟了,蕭廷業讓宮人端到麵前一塊。
“你殺了本宮最心愛的狼,本宮就罰你吃掉你最心愛的馬。”
馬肉什麼佐料都沒放,白花花的還帶著血絲。
我一轉頭便吐得昏天黑地。
薑鈺嫌棄的退後一步:“盛若心,你竟敢在太子殿下麵前失儀,你有幾個腦袋?”
太子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坐到椅子上。
“來人,把她按住給我灌下去。”
宮人毫不留情將我按在肮臟的地上,掐著我的臉,強迫讓我吃下去。
我吐的幾乎暈厥,終於他們將我放開。
我實在沒有了力氣,艱難的爬到鍋邊。
一塊一塊將鍋裏的骨頭裝起來,想要帶出宮。
這時蕭廷業突然在身後喊道:“我與太子妃成婚還缺個守夜侍女,如若你不來我就殺光軍營裏所有的馬。”
我簡單的包紮了傷口以後,將馬的骨頭帶到軍營的後麵埋了起來。
我知道馬與人是一樣的,美譽戰死沙場會有遺憾。
所以我將它帶回軍營,讓他入土為安。
這時,薑鈺卻出現在我的身後。
“對一匹馬都這麼仁慈,怪不得太子殿下不喜歡你呢。”
我轉身看到她很是吃驚,敵國質子不能隨意出宮,薑鈺哪來的這麼大的權利。
她看出了我的震驚,冷冷笑道:“太子殿下寵愛我,怕我待在皇宮悶,就將他的令牌給了我。”
“當然了,這些都要謝謝你的馬,要不是它死了我還不能贏的令牌呢。”
原來那天的賭注竟然是蕭廷業的令牌。
我不想與她有過多糾纏,想要轉身離開。
她突然攔在我的身前:“要不是你爹將我們打的連連敗退,我怎麼會被送到這裏?這些年我受的苦都是你們帶給我的。”
“如妃那個賤人看不上我就算了,還想讓你和我平起平坐壞我好事,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說罷,她手一揮,十幾個侍衛將我團團按住。
就在我還在詫異她究竟想要做什麼時,她突然拔出一把刀狠狠刺向馬廄的馬。
她一路刺下去,馬接連倒地不起。
我嘶吼著想要阻止她,可她卻逐漸興奮起來。
口中不斷重複著:“隻有本公主當上太子妃,坐上皇後之位,薑國才能有本公主的容身之所。”
她殺光馬還不解恨,竟然點燃了火把走到糧倉,一把火將其點燃。
這時蕭廷業突然出現:“不要傷害鈺兒。”
薑鈺轉身扔下火把跑到蕭廷業的懷裏,侍衛也都退了下去。
她哭訴著:“殿下,您還是娶盛小姐吧,這個太子妃之位我擔不起,盛小姐竟然要將我燒死。”
蕭廷業安撫了一陣薑鈺,怒氣衝衝的大步走到我麵前。
他掐著我的脖子,臉色鐵青:“鈺兒有什麼錯?是本宮嫌棄你不要你的。”
我無暇理會他說的話,火勢越來越大。
我一把推開他衝進火場,此刻我隻想保住糧倉。
看著我決絕的背影,蕭廷業腳下如灌鉛一般愣在原地。
薑鈺似乎察覺到蕭廷業的情緒不太對,她走到蕭廷業麵前直接暈倒在他的懷裏。
蕭廷業沒有猶豫的將薑鈺抱起來,快步離開軍營。
而我就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頂上燃燒的橫梁徑直砸在我的身上。
劇烈的疼痛讓我趴在地上無法挪動。
直到一個挺拔的身影蹲在我的麵前。
“別害怕,我帶你出去。”
從此後,京城再無我的傳言。
而蕭廷業似乎也忘記了我,直到他和薑鈺的洞房之夜。
蕭廷業從薑鈺的身上爬起來,唇舌幹燥的伸出手說了一聲:“水。”
可卻遲遲無人應答,他想起今夜應該是我做他們的守夜侍女。
他掀開床幔,殿內空無一人,大聲將宮人喊進來。
一個小太監顫巍巍的跪在他的麵前。
“盛若心今晚怎麼沒來守夜?”
小太監不敢說話,隻是一味得發抖。
蕭廷業氣急了,一腳將一旁的燭台踢翻。
小太監這才終於開口:“回太子殿下,盛小姐來不了了,因為今晚也是她的洞房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