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嵐山莊的人離開,我追了出去。
“請問,你們主人,是不是叫江辭?”
管事腳步一頓,回頭看我,眼神恭敬卻疏離:“黃小姐,我們主人不姓江。”
不姓江?
我立刻動用所有能動用的人脈去查探“風”和雲嵐山莊的底細,得到的結果卻是一片空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跟我爸拍電報沒幾天,顧潯就被撤了職。
那天晚上,他堵在我房門口,眼底布滿血絲。
“黃舒宜,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我懶得理他。
他卻不依不饒:“你就這麼想爭我在天真心裏的位置?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更厭惡你!”
“滾。”
顧潯卻猛地欺近:“舒宜,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讓人去妨礙你高考,我現在就補償你,好不好?”
他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襯衫扣子。
“你做這麼多,不就是想得到我嗎?我現在就滿足你。”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我猛地給他一巴掌。
“顧潯,幾天前你不是還說,你隻愛黃天真一人嗎?”
“下個月我就要嫁人了,你別再來礙我的眼。”
顧潯愣住了,隨即怒火中燒:“黃舒宜,你鬧夠了沒有!”
“我知道你愛我如命,我已經把我們的未來都計劃好了!”
“如果不是天真沒有我會死,我不會不讓你高考的。”
我甩手想走,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死死箍住。
“你還真想嫁給那個植物人?!”他語氣狠厲,“我這都是為你好!”
“以後就讓天真做大,你做小。”
“隻有你乖乖給我做小,你才能握住我,我才會盡心幫你發展工廠!”
“放心,在我心裏,我會一樣愛你們兩個。”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上輩子,我隻知道他虛偽狠毒,沒想到他還如此無恥齷齪!
趁他不備,我用盡全力抬膝攻向他下盤。
顧潯痛呼一聲,鬆了手。
我連滾帶爬地跑去找吳媽。
我抱著吳媽,後怕席卷而來。
今天顧潯要是得逞了,我這一次怕是還會被活活燒死。
我用力咬著唇仍抵擋不了洶湧的眼淚。
到了結婚這天。
我穿著媽媽曾經穿過的嫁衣,吳媽牽著我的手,送我走向國營飯店。
沒想到,黃天真和顧潯的婚禮,竟然也在同一個地方。
黃天真穿著刺繡繁重的嫁衣,裙擺上是一圈金絲鎖邊。
顧潯、鐘川、程修三個童養夫如同護衛一般簇擁在她身邊,眾星捧月。
賓客們紛紛上前恭維黃天真和顧潯。
他們都覺得,以後黃家工廠,一定會落在顧潯手上。
而我這個真正的黃家大小姐,在他們眼中,仿佛是空氣。
黃天真看到我,她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換上誇張的詫異。
“姐姐?你穿成這樣......是要來搶婚嗎?”
“可這也太寒酸了吧......”
顧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再讓我趕緊過去,跟在他們身後。
鐘川和程修像看瘟神一樣看著我。
“你別太過分了!今天是真真哥潯哥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敢搗亂,別怪我不客氣!”
“你要是識相點,等他們完婚,我、我就委屈點娶了你!”
我直接打斷他們:
“我是來跟江辭完婚的。”
黃天真故作關切地上前。
“姐姐,那是個植物人,那你豈不是要一個人走完婚禮?”
鐘川嘲諷:“高考不去,結婚一個人走,黃舒宜,你還真是賤得可以!”
顧潯冷笑一聲,眼神輕蔑。
“黃舒宜,昨晚你敢拒絕我,就是自尋死路。以後要想再回來給我做小,就得跪著給天真穿鞋了。”
“敢不敢把話對我老婆再說一次?”
一道沉穩的男聲,不疾不徐地從入口處傳來。
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廠老板們,此刻都主動為那人讓路,神色恭敬。
“江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