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初突然扭頭看向沈若霖,猩紅著眼睛兩步並作一步衝過來掐住她的脖子。
“你這個賤女人,小雨不過是搶了你的破吊墜,你竟然買通醫生合起夥來騙我!”
“小雨都危在旦夕了,你是想害死她嗎?”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拿苦肉計博同情,小雨已經受了那麼多委屈,我不會再讓她流一滴淚!”
說完他便拖著沈若霖的頭發一路拽到icu門口,殘缺的腿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圍觀的人紛紛對沈若霖投向鄙視的眼神,像一雙雙手把沈若霖的衣服都扒光晾曬於大眾之中。
林言初狠狠把她摔到門上,沈若霖被撞的劇烈咳嗽起來。
“你和她連起夥來騙我的事我先不計較,等小雨好了我會讓你這種沒醫德的醫生在醫學界混不下去。”
“現在,抽她的血輸給小雨。”
醫生不理解的看著林言初,欲言又止:“林總,這位小姐剛做了手術,強製輸血會有性命危險。”
林言初不耐煩的打斷:“你沒聽懂我的話嗎?不管她給你許了什麼好處,如果小雨被你救好,我會給你十倍,如果小雨有任何閃失,你就等死吧。”
醫生還要說什麼,被沈若霖抬手止住,她搖搖頭:“走吧。”
醫生隻能歎了一口氣帶著沈若霖進了icu。
輸完血後沈若霖臉白如紙,虛弱的站都站不起來。
Icu被打開後,沈父和林言初沒有看她一眼,慌不擇路的跑到病床前顫抖著握住沈小雨的手。
“小雨你怎麼樣?好點嗎?”
沈小雨溫柔的笑一笑,抬手摸摸林言初的頭:“我沒事言初,一定是托姐姐的福才能繼續在這和你說話,姐姐在寺廟待了那麼久肯定是感動了菩薩。”
林言初一愣,扭頭向沈若霖投向進來以後的第一個眼神:“是嗎?你倒是提醒我了,來人,把沈若霖送回寺廟,沒我允許不準出來。”
沈若霖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林言初,見他眼神溫柔看著沈小雨不分給她一絲餘光,又求助的看向沈父。
沈父一巴掌打在沈若霖臉上:“你想害死你妹妹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滾回寺廟好好把剩下的頭磕完。”
說完保鏢就一擁而入,死死把沈若霖按在地上。
她心中一片悲涼,沒有再抵抗,任由保鏢把自己拖走。
“言初,我身上好多針孔,好難看,真羨慕姐姐,有那麼光滑的皮膚。”
沈小雨委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等等。”
林言初一腳踢倒房間裏的巨大陶瓷瓶,瓷瓶摔的稀碎。
“把她給我扔裏麵滾兩圈。”
沈若霖隻來得及護住臉就被一把推進陶瓷碎片中,瞬間被劃的遍體鱗傷。
她躺在血泊裏掙紮著想起身,卻因剛被抽了大量的血而渾身無力一次次摔回碎片中,碎片被深深紮進她的一寸寸皮膚。
林言初看都沒看沈若霖,輕柔的抱起床上的沈小雨。
“走寶貝,我們換個房間,別紮住寶貝的腳。”
沈小雨羞澀的把頭埋在林言初的脖子裏吻了吻,林言初喉結滾動,很快反客為主。
病房裏唇齒交纏的聲音和碎片紮入皮膚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回到寺廟後,生活環境比之前更加惡劣。
林言初不給沈若霖任何藥品任由她的傷口腐爛留下一道道可怖的疤痕。
住持看不下去偶爾會給沈若霖送一些基礎的藥,卻都被保鏢扔進垃圾桶。
第二天沈若霖像往常一樣拖著滿身傷痕一節一節台階磕頭時,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陰影。
“沈若霖,你還真是離了男人不能活,在寺廟都能勾引住持。”
林言初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地的她,眼裏都是不屑。
沈若霖苦笑一聲,笑聲震動的身上的傷口又疼了起來,她瞬間冒出滿頭冷汗。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吃醋。”
林言初臉色微變:“我和小雨下周結婚,你別來騷擾我們,婚禮後我會放你自由。”
他到底以為她是什麼很賤的人,都這樣對她了,她還會死纏爛打的深愛他。
她沒說話,像沒聽到一樣眼神空洞看著地麵,口袋裏的手緊緊握住那張機票。
五件事早已做完,明天就是十日之約。
趁夜深人靜之際沈若霖偷偷溜出寺廟,反手一把火點燃了自己的房間。
檢票員把身份證遞給沈若霖:“小姐,一路順風。”
沈若霖回以一笑,拿出手機卡掰斷隨手扔進身旁放打火機的垃圾桶裏。
坐在滑行的飛機上,廣播響起播報: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乘客係好安全帶。
飛機緩緩飛起,沈若霖出神的看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坐飛機是爸爸和林言初為了慶祝她15歲生日而帶她去北歐看極光。
那時她被世界上最好的愛包圍,是個真正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掀開袖子,胳膊上可怖的疤痕把她從回憶喚醒。
她用力閉住眼,一滴眼淚從臉頰流下。
愛恨消散,願此生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