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蜷縮在地板上,驚魂未定。
突然,書房傳來動靜。
有種不祥的預感讓我悄悄地挪過去。
“...聿珩,你確定要這麼做?”是夏薇安的聲音,甜膩裏摻著令人作嘔的興奮。
“用她的...肚子?”
心臟在胸腔裏瘋狂地鼓噪、撞擊,幾乎要掙脫出來。
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鐵鏽味的腥甜,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短暫的沉默。
“她的身體,是容器裏性價比最高的一個。健康的母體,基因也沒有明顯缺陷。”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成冰。
我無法呼吸。
容器...母體...原來如此。
難怪他一直讓我補充營養。
“更重要的是,”沈聿珩的聲音頓了頓,“她足夠脆弱,足夠‘可控’。”
‘可控’...這個詞像淬毒的針。
夏薇安發出一聲短促的、滿足的低笑。
“可我記得,她以前不是懷過你的種嘛?也沒聽你說要生下來...哦對了!”
又是一道晴天霹靂!我的心跳驟停!
“...那次啊。”沈聿珩的聲音淡漠。
“三周吧。發現得早,她自己也暈乎得很。”他語氣裏不帶絲毫猶豫或愧疚,“一點藥混在她吃的維生素裏,處理得很順利。”
他輕輕地“嘖”了一聲,“她體質敏 感,反應大了點,流得挺快。”
腦袋裏像被塞進了一顆炸彈!眼前猛地一片漆黑。
腹痛如絞倒在浴室地板上的那天...醫院裏醫生同情惋惜的眼神...他摟著我,手指冰冷,說著“孩子走了沒關係,我們以後還會有”...
原來!那不是意外!根本沒有所謂的“不小心”,沒有所謂的“身體弱”!
他不動聲色地在我吞下的維生素片裏,放進了殺死我們孩子的毒!
夏薇安嬌滴滴的聲音還響著,“天哪親愛的!你真是一點退路都不給她留啊!那這次為了我們的寶寶,可必須把她‘照顧’得更仔細才行哦!嘻嘻...”
黑暗徹底吞噬了我。
“容器......”
“健康......可控......”
“一點藥......處理順利......”
“為了我們的寶寶......”
每一句話都像淬了劇毒的鞭子,反複抽 打在我已然破碎的神經上。
胃裏翻江倒海,最終,一陣劇烈的痙攣再也壓製不住:
“嘔——!”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彎下腰,猛烈地幹嘔起來。
我顫抖地撥打了一個陌生電話,“幫我查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我扮演一個被徹底馴服的“空殼”。
麵對王媽送來的那些昂貴補品,我不再抗拒,機械地吞下。
那天早晨,當他將幾份合同隨手丟在書桌上,準備出門去。
“聿珩......”我開口,聲音暗啞。
他停下腳步,不耐地挑眉。
“合同......”我指了指桌上,“你忘記簽字了......”
他嗤笑一聲,“沒想到你現在學會操心了?”
他看都不看,極其不耐煩地俯身簽字。
也包括早已被我精心夾放在那份合同中間那張離婚協議書的簽名欄。
我垂著頭,心臟狂跳,幾乎要破膛而出,臉上卻紋絲不動。
他整理了下袖口,看都沒再看我一眼,徑直推門離開。
他走後,我趁王媽出去買菜,收拾好行李出發了。
車內,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熟悉風景,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夜裏,他在頂層會所紙醉金迷。
沈聿珩靠在奢華的沙發上,夏薇安嬌笑著倚在他身邊。
突然,一個外賣一個進來了。
“請問誰是沈聿珩先生?”
“怎麼了?”
“您的‘盲盒’禮物已送達。”
沈聿珩眉頭皺了一下。
“盲盒禮物”?
他最近沒有預定任何這種東西。誰會寄......?
他走上前,拿起盒子。
嗤拉——
他單手粗暴地撕開了外包裝。
不詳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
打開後,沈聿珩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