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翌日醒來,手邊整齊疊放著一套錦繡華服。
二皇子靜坐輪椅看書,晨光透過窗欞描摹他的側顏,恍若神賜。
儒雅的樣子,與昨夜床笫間的模樣判若兩人。
察覺我的視線,他低聲道:“你的東西,已讓人從老鴇那拿回來了,你一會去看看。”
話語間,一個伶俐的宮女走了過來。
“如夫人,我是皇後娘娘派過來,伺候您的。”
我成了二皇子府裏,唯一一個女子。
也是二皇子唯一的女人。
闔府上下都議論紛紛,皇後娘娘更是高興的賜下了很多賞賜。
還讓二皇子帶我入宮參加她的生辰宴。
收拾一番後,我隨二皇子入宮。
未到宴席,半路碰見大皇子夫婦。
兩人正在執手調笑,瞧見我後,同時變了臉。
大皇子目光黏膩地掃過我的身子,笑容愈發令人作嘔。
而柳如玉先是瞥了我一眼,又堆滿假笑上前拉我的手。
“這位便是二弟新納的如夫人吧?果真是......特別。”
她刻意在“特別”二字上咬了重音,指尖若有似無地撫過自己綴滿東珠的衣襟。
可我知道她的偽善麵孔。
前世,我剛入大皇子府,她也是這般殷勤,轉眼便尋盡借口將大皇子從我榻上喚走。
事後偏要遣人賠罪,倒像是我不知好歹。
然她懷有身孕,大皇子不得近身,每每悻悻而歸,便又折返我處,將滿腔欲念盡數發泄。
而後她更將小產之過全番怪罪於我,導致我慘死!
6
我深吸口氣,給柳如玉行了個標準的宮禮。
她指尖輕輕拂過我腕間的翡翠鐲子。
“妹妹這鐲子水頭真好,倒像極了江南煙雨中的春水。”
她的指尖看似親昵地搭在我手背上,卻在鬆開時巧妙地帶偏了我簪子的角度。
那支東珠步搖晃了晃,卻被我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穩住。
“大皇子妃謬讚了。”
我垂眸時掩住眼底的冷意。
“妹妹不必多禮。”
她悻悻地鬆開我的手,轉身對大皇子嬌嗔道:
“殿下可還記得,方才路過禦花園時,臣妾瞧見池子裏的並蒂蓮開了?”
大皇子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一瞬,喉結微動。
卻在觸到柳如玉指尖輕掐他腰側時,朗笑出聲:
“愛妃既然喜歡,本王明日便叫人移到你宮裏去。”
我偷瞄二皇子。
他仍麵無表情。
可我知道,柳如玉就是他曾經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兩年前獵場馬球賽後,柳如玉解下腰間定親玉佩擲還給他,說:“妾身最厭殘廢。”
如今她故作恩愛,不過是在他心上紮刀。
“走吧。”
二皇子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波瀾。
“別誤了請安的時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