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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我到達太子妃的宮殿為鳳輕引月華。

引月華安胎這事，實際上更像是助興。

仿若無物的鮫綃床簾內，龍霄和鳳輕密不可分。

我認命地變成本體，待在床邊施法。

月華落入床中，龍霄精神大振，更加勇猛。

鳳輕發出陣陣尖銳的鳴叫。

我封閉了聽覺。

伺候第一任太子妃時，我傷心欲絕，連修煉都耽誤了。

除了不得不變成 人時，我都以本體存在，死死閉著殼，與世隔絕。

龍霄強行打開我的殼，輕蔑地笑，“這就受不了？沒出息。不會是想獨占本殿吧？你這小蚌精，想得還挺美。”

“能當本殿的太子妃，已經是你最大的榮耀。”

他眼裏閃著寒光，“切莫貪心。”

曆經百次，我心止如水。

激戰結束，鳳輕一個伸懶腰的動作，手一掃，瓷枕砸向我。

我變作人形躲開。

鳳輕掩麵，“呀，沒想到還有人在這裏，哥哥你太壞了，好羞人。”

“她算什麼人？一隻小寵罷了。你是鳳族的公主，難道不習慣被人伺候嗎？”

鳳輕語氣嬌憨，“她以前是你的正妻，我怕她傷心麼。”

龍霄寵溺一笑，點點鳳輕鼻子，“輕輕是這世上最善良的女子。”

“那肯定的。”鳳輕一揮手，“小蚌精，你伺候有功，這隻鳳翎賞你了。”

我乖巧收起鳳翎。

這五光十色的野雞毛，從前不過是我宮中裝點門麵的玩意兒。

我扒了上百隻鳳凰的毛，每個門窗上都貼一片。

我閉了閉眼，真是神落大海被鳥欺。

忍耐。

鳳輕見我不反抗，大概是覺得沒意思。

不再折騰我，又去挑 逗龍霄。

忽然，床榻炸裂，我被氣浪掀翻。

龍霄反應迅速，翻身下床。

一手抱著鳳輕。一手執劍指向黑衣人。

“敢闖龍宮，不想活了？”

黑衣人直接出招，和龍霄你來我往過了幾招，實力不低。

龍霄放下鳳輕全力對敵。

鳳輕驚呼一聲，“小心。”

有一人從背後偷襲，鳳輕撲過去，為龍霄擋了一劍。

龍霄大怒，變為本體卷住鳳輕衝破龍宮而去。

黑衣人眼見無法傷龍霄，一劍朝我刺來。

我眼睜睜看著一道劍穿過我的肚子，攪了一攪抽出。

再清醒時，我聽到了龍霄和醫官的對話。

“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了。”

龍霄遲疑片刻，接道，“不必管孩子，她一個蚌精，血脈低賤，有了本殿的孩子也生不下來。”

“娘娘是上古遺留血脈，孩子還是有可能生下來的。”

龍霄語氣不耐，“你不必管，盡快讓她恢複，替鳳輕療傷。”

“殿下拿走珍珠，娘娘的傷恐怕好得沒那麼快。”

腳步聲響起，龍霄走了。

我睜開眼，他突然回頭。

兩兩相望，他眼裏流出一絲不忍。

又飛快扭頭而去，背影有些狼狽。

真沒意思。

我不想傷心，一滴淚還是從我的眼角滑落。

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這樣沒的。

龍霄的一位太子妃流產，她覺得是我的錯。

趁我不備，她一劍刺穿我的腹部，為她的孩子複仇。

這一劍當然殺不死我，卻帶走了我的孩子。

龍霄沒有罰她，還安慰她，“她也算用孩子抵了你的孩子一命，你們扯平。”

我本以為他是因為我沒有子嗣而忽視我。

從那以後我意識到，是我入不了龍霄的眼。

我對龍霄再也沒有了任何期待。

孩子沒了也好，等神力回歸，我聚齊神軀就能重返九重天。

不必徒留一段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