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村長家裏跑,邊跑邊嚷嚷:
“村長!不得了啦!沈言把廣播站砸啦!”
村長氣呼呼的跑出來:“誰砸的?誰砸的誰賠!”
沈言他們氣喘籲籲的追到後頭,仗著人多勢眾,準備跟我動手。
我往村長身後一躲:“村長!就是他們砸了儀器!”
沈言臉紅脖子粗的大叫:“村長!她廣播罵人!侮辱我和張曉燕同誌的友情!我們衝進廣播室才弄壞了機器。”
村長冷著臉:“你們知青的事情我不管!砸了機器就不行!這機器是村裏剛買的,你們幾個賠吧!”
沈言他們連聲叫冤枉。
村長一瞪眼:“你們不賠?不賠我報到上頭去!哼!到時候你們還想高考呢!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沈言等人立刻蔫了。
村長掐指一算,讓他們一人賠六塊五。
這差不多抵得上一個月的工分了。
他們都黃了臉。
沈言不甘心,指著我,說:“這事都是她鬧出來的!她怎麼不賠?”
我笑嘻嘻的看著村長:“村長,我家又不是沒人,我大堂兄二堂兄可疼我嘞!叫他們賠唄,我沒錢。”
村長明顯抖了一下。
那年,讓大堂兄當孝子吃我家絕戶,就是他拍的板。
後來聽說我把人捅了,他嚇了一跳,還尿了褲子。
我斷定他不敢管我的事。
果然,村長繃著臉,又是:“你們吵架我不管,誰砸誰賠!”
然後伸手:“拿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