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被醫院故意下毒害死,然後用一具無名女屍騙我火化。
讓我抱著陌生人的骨灰痛哭,而我真正的女兒正在他們的太平間裏被迫‘活著’。
這群披著白大褂的惡魔,把一個十五歲孩子的器官明碼標價。
“季先生,你女兒為醫學事業做出了寶貴貢獻。”
“死人的器官總要發揮價值,心臟五十萬,肝臟三十萬,你應該感謝我們。”
“一個收廢品的,還想和我們鬥?你女兒知道得太多,活該死。”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你女兒太天真了。”
我站在那裏,渾身顫抖。
她才十五歲!
還在做夢,還說要考大學報答我!她臨死前該有多絕望,多無助!
我的眼淚混合著仇恨,每一滴都在心裏化作複仇的烈火。
這場血債,我會用他們想象不到的方式一點點討回來。
1
我抱著季蕊蕊衝進海城第一醫院急診科的時候,她的臉已經青紫了。
“醫生!醫生!”我的嗓子都喊啞了。
“救救我女兒!”
幾個護士匆忙推來輪床,我小心翼翼地把蕊蕊放上去。
她的手還是溫熱的,我死死握著不肯放開。
“家屬請到外麵等候。”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醫生攔住了我。
“我不走!”我瞪著他。
“她是我女兒,我唯一的女兒!”
“我是賀寒醫生,請相信我們的專業。”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塊,推著輪床就往手術室走。
我跟在後麵,看著手術室的門在我麵前關上。
透過觀察窗,我看見他們在蕊蕊身上插管子,按壓她的胸口。
兩個小時後,賀寒走出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很遺憾,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感覺天塌了下來。
“不可能!”我衝向觀察窗,看見蕊蕊靜靜地躺在那裏。
“她剛才還和我說話!還說想吃糖醋排骨!”
“節哀順變。”賀寒轉身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
“等等!你們要繼續搶救!她還有救!”
“先生,人已經死了。”賀寒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就在這時,我看見護士在給蕊蕊注射什麼藥物。
“她都死了,你們還給她打什麼針?”我的聲音在顫抖。
“維持基本生命體征,這是常規程序。”護士頭也不抬地說。
常規程序?
我在部隊待了十年,見過不少死人,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常規程序。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我一拳砸向觀察窗。
玻璃應聲而碎,鮮血順著我的拳頭往下滴。
“住手!”賀寒冷喝一聲。
“保安!”
四五個保安衝了過來,我卻沒有退縮。
第一個保安想抓我的胳膊,我一個肘擊砸在他的鼻梁上,鮮血瞬間噴出。
第二個保安從側麵衝來,被我一腳踢中腹部,倒飛出去撞在牆上。
“你們這群王八蛋!給我一個解釋!”
我抓住第三個保安的衣領,一拳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瘋子!這個瘋子!”護士尖叫著往後退。
賀寒的臉色鐵青:“季澄!你在醫院鬧事,信不信我報警?”
“報警?”我冷笑,用手指著手術台上的蕊蕊。
“我女兒都死了,你們還在她身上做手腳!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們是在進行醫學處理......”
“放你媽的狗屁!”我一腳踢翻了醫療推車,藥品和器械撒了一地。
“死人需要什麼醫學處理?”
剩下的兩個保安見我這麼凶猛,有些膽怯。
但架不住賀寒在旁邊催促,硬著頭皮衝了上來。
我在軍隊練過格鬥,對付這幾個保安根本不是問題。
一個保安拿著電棍向我刺來,我閃身躲過。
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擰,電棍掉在地上,他疼得慘叫。
“啊!我的手!”
最後一個保安想從背後偷襲,被我一個過肩摔重重地摔在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整個手術室裏橫七豎八躺著五個保安,有的在呻吟,有的已經不省人事。
“現在,告訴我!”我走向賀寒,眼中滿含殺意。
“我女兒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給她注射藥物?”
2
賀寒後退幾步,聲音都有些顫抖:“這......這真的是常規程序......”
“常規程序?”我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將他按在牆上。
“我在部隊見過上百個死人,什麼時候死人還需要維持生命體征?”
“鬆......鬆開我......”賀寒的臉都被憋紅了。
“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的拳頭抵住他的腹部。
“再不說實話,我讓你也躺下!”
護士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顫聲說:“真......真的是常規程序......為了科研需要......”
“科研?”我鬆開賀寒,轉向護士。
“我女兒才十五歲!你們拿她做什麼科研?”
就在這時,更多的保安衝了進來,足足有十幾個人,還有幾個拿著電棍。
“季澄!你已經涉嫌故意傷害!”領頭的保安隊長厲聲喝道。
“立刻投降!”
我看了看蕊蕊,再看看這群虎視眈眈的保安。
即使我再能打,也架不住這麼多人。
“記住,這事沒完!”我指著賀寒。
“我會查清楚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十幾個保安一擁而上,用電棍把我電倒,然後拳腳相加。
我蜷縮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但眼中的憤怒之火卻越燒越旺。
“冷靜點!”賀寒整理著被我弄皺的白大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女兒已經走了,接受現實吧。”
“我接受你媽!”我掙紮著想要起身,但又被保安們按了下去。
最終,我被拖出了手術室,心裏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第二天,醫院通知我去辦理遺體火化手續。
“這是死亡證明,這是火化許可證。”柳嫣護士長把一堆文件擺在我麵前。
“請簽字。”
我盯著那張紙,上麵寫著蕊蕊的名字,還有冰冷的“死亡”二字。
手裏的筆有千斤重。
“先生?”柳嫣催促道。
我想起蕊蕊小時候,總是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小手握著鉛筆,一筆一劃地寫字。
她會抬起頭問我:“爸爸,這個字寫對了嗎?”
現在,我要在她的死亡證明上簽字。
“爸爸......”我仿佛又聽見了她的聲音。
“先生,您還好嗎?”柳嫣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像是在心上割肉。
簽完字的那一刻,我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火化那天下著小雨,我站在火葬場門口。
看著工作人員把一個白色的盒子推進爐子裏。
我想要衝上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先生,請節哀。”
節哀?那是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
爐子裏的火焰吞噬了那個白色盒子。我知道,蕊蕊就在裏麵。
我跪在火葬場外麵,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兩個小時後,工作人員拿出了一個骨灰盒。
“這是您女兒的骨灰。”
我接過骨灰盒,雙手都在顫抖。這麼小小的一個盒子,就是我女兒的全部了。
我抱著骨灰盒,感受著它的重量。
十五年前,我第一次抱著剛出生的蕊蕊,她是那麼小,那麼溫暖。
現在,她變成了冰冷的骨灰。
3
“蕊蕊,爸爸對不起你......”我的眼淚滴在骨灰盒上。
“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我想起她第一次叫爸爸。
想起她第一次走路時搖搖晃晃的樣子,想起她上學第一天抱著我的腿不肯鬆手......
“爸爸,我不想死......”她最後的話又響在我耳邊。
我痛哭失聲,聲音在空曠的火葬場裏回蕩。
回到家,我把蕊蕊的房間保持原樣。
她的書桌上還放著沒寫完的作業,牆上貼著她畫的畫。
葬禮定在三天後。
那天還是下雨,來的人不多,幾個鄰居,她的班主任,還有兩三個同學。
我穿著黑色的西裝,那是我結婚時買的,二十年了,還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地穿它。
“季澄,節哀順變。”鄰居王大媽拍拍我的肩膀,眼眶也紅了。
“蕊蕊是個好孩子。”班主任說著說著就哭了。
“她的作文寫得最好,總是寫她的爸爸......”
我聽著這些話,心如刀絞。
墓碑很簡單,就是一塊普通的大理石。
上麵刻著蕊蕊的照片,是她十四歲生日時拍的,笑得那麼燦爛,眼睛彎成了月牙。
“蕊蕊,爸爸來看你了。”我跪在墓前,把她最愛的糖醋排骨放在墓碑前。
“爸爸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菜。”
我坐在墓前,給她講著話,就像她還活著一樣。
“今天廢品站來了個老大爺,非要賣給我一堆破銅爛鐵。”
“你要是在,肯定會笑話爸爸......”
說著說著,我又哭了。
天黑了,其他人都走了,隻剩我一個人。
“蕊蕊,爸爸不走,陪你一晚上好不好?”
我在墓前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
一個星期後,我去醫院取蕊蕊的遺物。在電梯裏,我聽見柳嫣在打電話。
“15號床的小女孩生命體征還挺穩定,明天就能手術了。”
“買家那邊催得緊,價格也談好了。”
我的血一下子涼了。
15號床?蕊蕊住的就是15號床!
“等等!”我衝過去抓住柳嫣的胳膊。
“你剛才說什麼?”
“鬆開我!”柳嫣甩開我的手。
“你這個瘋子!”
“15號床是我女兒!她已經火化了!”我的聲音在顫抖。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柳嫣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轉身就跑。
我追上去,在樓梯間把她堵住了。
“說!你們到底把我女兒怎麼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柳嫣尖叫著。
“保安!保安!”
三個保安衝了過來,我一拳打倒一個,追上了柳嫣。
“告訴我!我女兒在哪裏?”我掐住柳嫣的脖子。
“在......在太平間......”她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
我鬆開手,她癱坐在地上。
那我火化的是誰?
深夜,我潛入醫院。
太平間在地下一層,陰森森的,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找到了崔老頭,他是太平間的管理員。
“崔叔,是我,季澄。”我輕聲說。
“小季?”崔老頭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裏?”
“我要看我女兒。”我的聲音很平靜,但崔老頭聽出了殺氣。
“這......這不合規矩......”
我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帶我去15號冰櫃。”
崔老頭顫抖著帶我走向冰櫃區。他打開15號冰櫃,我的腿瞬間軟了。
蕊蕊躺在裏麵,身上插滿了管子,心電監護儀還在跳動著微弱的信號。
“蕊蕊......”我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臉,卻發現她的皮膚冰冷。
她真的死了,但是她的遺體被人為維持著生命體征。
“你們這群畜生!”我仰天長嘯,聲音在太平間裏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