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歲那年開始,我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我隻是母親用來爭寵的工具。
因為母親不願放棄主母權勢,刻意隱瞞了我的性別,我必須要女扮男裝,日日活在母親的掌控下。
為了避免別人發現我是女子,母親親自給我喂下毒藥,從此身體孱弱,很少外出。
日日夜夜隻能與藥香、書香作陪。
我出眾的學習能力得到父親青睞,讓母親再次得到恩寵,卻也分走了父親對姐姐的疼愛。
所以,姐姐處處針對我,處處要與我爭勝。
詩詞歌賦比不上我,就要在琴棋書畫上扳回一局。
騎馬射箭比不上我,就想從經商謀略上壓我一頭。
我混成了京都第一才子。
她就也要奪個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
給我枯燥無趣的日子增添了不少樂趣。
直到那日,賞花宴上。
我看到姐姐和謝焰在樹林裏幽會,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風神俊朗的郎君和不諳世事的少女,多麼像是從童話裏走出來的一對神仙眷侶,卻無端讓我生出妒忌的情緒。
在姐姐和謝焰某次相伴出遊時,我忍不住瞞著母親,偷偷換上女裝出門。
搶走姐姐心儀的簪花,也搶走了謝焰的視線。
在姐姐看不到的地方,謝焰悄悄靠近我,低聲詢問。
“敢問姑娘芳名?”
“皎月。”
謝焰靜靜地注視著我的眸子,心下一動,他一把攬過我的腰,語帶憐惜:
“真是個攝人心魄的美人。”
“讓本侯憐惜憐惜你,可好。”
第二日。
他就帶著十裏紅妝,來到我叫人買下的小屋前,求娶我:
“皎月,願你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笑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求娶定然有所圖謀。
可能隻是為了一時新鮮,又或許是想惹姐姐吃醋。
可是我沒有理由拒絕。
我也想像正常女子那般活著。
穿漂亮的裙子,戴華麗的簪花。
找個如謝焰那般的如意郎君。
談婚論嫁,相夫教子。
其實我比姐姐更早認識謝焰。
我與謝焰是同一個私塾裏的同窗,卻從未深交。
在姐姐與謝焰相識之前,我活得如同提線木偶般,沒有靈魂。
每日所思所想,無非兩件事:
如何藏好自己是女子的事實;
如何在學業上用功,為母親爭寵。
我無法反抗母親的決定,也沒有人想聽我的想法。
也是那日,我得知姐姐要跟謝焰聯姻,看著謝焰那張風神俊朗的麵容,我默默思考:
“假如能像姐姐這般女子活一次,就好了。”
此後,我對謝焰的關注才漸漸多了起來。
他是京都第一美男,是所有京都女子都想嫁的人。
最重要的是,姐姐喜歡謝焰。
因此,他是我的第一選擇。
可我不是小人,又怎會做出奪人所好之事。
姐姐卻偏偏要難為我,恃寵而驕地請求謝焰阻撓我的仕途。
那我也隻好給姐姐的婚事添添堵了。
如此這般,才有了我穿回女裝,故意搶走姐姐的簪花,被姐姐惡意刁難,從而謝焰英雄救美,隨後被他求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