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頓在原地,目瞪口呆。
我還沒反應過來,門啪的一下,程野便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臉上被抓的火辣辣,他媽直衝衝往我臉上抓。
程野在一旁冷眼旁觀,既沒有阻攔,也沒有出聲。
直到他媽發泄完,他才說話:
「媽,別抓臉了,過段日子就要辦婚禮了,抓花不好看。」
說完,他轉身走到林小梨身邊,輕聲安撫了幾句,隨後拽著我,把我帶出了病房。
我還在被打的恐慌之中,喃喃自語:
「我沒打她,我沒......」
程野找來護士,拿了繃帶,動作看似小心地貼在我臉上的傷口處,嘴裏卻說:
「我知道你生氣,可孩子是無辜的,你沒必要打小梨。」
我知道,他沒相信我,認定是我打了她。
為什麼?都已經不愛了,為什麼還對我這麼溫柔?
我的心好像被撕扯著,眼淚控製不止地留下來。
「你先回去吧!小梨要靜養,你別再來打擾她們。這幾天我會一直陪著她們的,不回家了!」
他站起身,準備轉身回病房。
我滿心的不甘,下意識地拉住他的衣角,近乎哀求地問道:
「我沒有打她,你信嗎?」
他瞥了我一眼,一根根毫不留情掰開我的手指,
「疏月,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我求你就讓這個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好嗎?」
我仍不死心,還是想為我辯解:
「病房裏有監控,你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真不是我推的。」
還沒等程野回答,病房裏傳來林小梨嬌弱地哭泣聲:
「肚子,肚子好疼。」
緊接著,是她帶著哭腔的呼喊:
「野哥,救救我們的孩子!」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我站在那愣神,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出。
兩個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真的繼續不下去了。
回到家,把沒收拾完的行李收完,不知道去哪。
就在這時,爸媽的電話就打來。
剛接通電話,我爸對著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
「你還要不要臉,親家他們說你去醫院打人家小姑娘,想害死人家肚子裏的孩子,你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啊!你都不知道親家打電話來質問我們,我們都沒臉說什麼,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媽不中聽的話從電話裏傳來:
「疏月,小野算是一個非常難得的結婚對象,錯過他,你可就再難找能夠像他的對象。」
「你就不能忍一忍,小野要是不要你,我看你以後怎麼辦?」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沒打人,明明你們是我的父母,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我說了這婚我不想結,你們別再逼我!」
「不結,你想什麼呢!這麼好的婚事你還想退,我看你怎麼嫁得出去!」
聽著他們怒不可言的話語,我心涼到極點。
我慌亂地掛斷電話。
不想再和他們說了,無論我說了什麼,隻會得來那句勸我不要退婚的指責的話。
我拖著行李箱,有家不能回。
就連雨點也在嘲笑我,一點一點浸濕我的衣衫。
突然間,一把大傘替我擋住那些冰冷的雨滴。
我抬眼望去......
是周硯深。
他曾是程野在隊裏的隊友,也曾熱烈地追求過我。
自我和程野官宣戀愛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毅然決然從隊裏退役。
自那以後,我便再也沒見過他,隻是偶爾能從其他隊友口中得知,他退役後回家繼承了家產。
曾經,他無疑是天之驕子,在賽場上光芒萬丈,更是程野心中最強勁的對手。
毫不誇張地講,若不是他選擇退役,程野能否拿到冠軍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竟被他撞見,我滿心的窘迫。
不知道怎麼開口,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就這麼沉默著。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聽說你要分手,要不要考慮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