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慶功那晚,丈夫被人灌了藥酒,和嬌豔農婦上了床。
入夜,他就跪在我麵前懺悔:“媳婦,我被人算計了!我不喜歡她,就是個意外啊!我已經給了她十斤糧票,她保證不往外說!”
七年夫妻,我信了這是個意外。
直到開春抗旱,丈夫去縣裏開會遇上塌方。
我背著藥箱趕到衛生院時,居然發現他站在產房外踱步。
接生婆喜氣洋洋地掀簾子出來:“龍鳳胎!這丫頭命真好!王隊長,恭喜啊!”
丈夫發現我後,大驚失色:“媳婦你放心,我就讓她在村西頭住著,絕不礙你的眼。”
我冷笑一聲:“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離婚,要麼現在就送她走。”
他崩潰了:“媳婦,我不能跟你離婚!但......我得對她們娘仨負責!”
曬穀場上的大喇叭突然響起,縣裏通知領救災物資。
我一把甩開他,轉身撥通了公社轉接站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趙大夫,想通了?”
春耕剛結束,隊裏要辦慶功宴。
作為衛生院的大夫,我得趕早送一些解酒湯過去。
剛拐過曬穀場,就聽見大槐樹底下幾個婆娘在嚼舌根子。
“聽說了沒?昨兒夜裏王隊長喝高了,跟劉紅杏滾到草垛裏去了!”
“哎喲,那他媳婦知道了能饒了他?”
我攥緊藥箱帶子,假裝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王建國是我男人,也是紅旗公社的生產隊隊長。
我們結婚七年,從來沒有紅過臉。
所以這幾個婆娘說的話,我是斷然不信的。
慶功宴擺在隊部大院,我端著解酒湯進去的時候,王建國正被一群人圍著灌酒。
他看見我後,愣住了,“媳婦,你咋來了?”
“來送點解酒湯,怕你們喝多了傷胃。”
我淡淡應了句,轉身要走。
劉紅杏突然從人堆裏鑽了出來,手裏拿著個紅褲衩:“趙大夫,王隊長落下的,我給送來了。”
今年是王建國的本命年,那條紅褲衩還是我親手給他做的。
王建國一把搶過去,臉漲得通紅:“多嘴!瞎咧咧啥!”
劉紅杏抿嘴一笑,扭著腰就走了。
後半夜,我被拍門聲驚醒。
開門後,王建國光著膀子站在外頭。
“媳婦,我讓人算計了!”
他撲通跪在門檻上,哭得撕心裂肺,“劉紅杏在酒裏下了藥,我迷糊著就被她拽進了草垛......”
我看著他身上的殷紅吻痕冷笑。
見我不說話,他急得直搓手:“媳婦,你放心,我給了她十斤糧票!她保證不說出去,也不再糾纏我!”
灶台上的水壺咕嘟咕嘟響,我轉身拎起來灌暖瓶。
熱水濺到了手背上,疼得我一哆嗦。
“知道了。”
我甩甩手,“明天我還要出診,你早點進來睡吧。”
“媳婦,你真願意我進去睡覺?”
王建國愣在了原地。
“你不願意進來我就關門了。”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進屋。
畢竟,我們倆做了七年夫妻,我信了這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