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個小時,我被吊在半空中,汗水將我整個人打濕。
我死死的閉著眼,生生把嘴唇咬掉一塊肉。
滿身的汙穢物,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而我正對麵,屋內的倆人歡聲笑語,仿佛把近十年的趣事全都說了個遍。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為她做過那麼多事。
像極了那年我們情意最濃時。
爬樹,逃課,衝浪蹦迪,無所不幹。我確信自己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人。
老天爺也沒跟我開玩笑,在一起就是十年。
可不知什麼時候,他漸漸對我失了興趣,卻對有個性的女孩子迷到不行。
砸錢,砸車,砸感情,他幾乎要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放在女孩麵前。
查出血癌那日,我暗自發誓,
他喜歡什麼樣子,我就變成什麼樣子,最後我想把自己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
可是後來,我被他徹底擊潰。
第一次帶女孩回家,他向我保證就放縱這一次。
第二次帶女孩回家,他說跟上一個不一樣。
第三次,他終於找到誌同道合的“集郵”女孩。
後背的傷口沒做處理,太陽暴曬下逐漸發炎流膿。
意識模糊間,我聽到傭人驚恐的尖叫聲,一個黑色的人影,瘋了般朝我奔來。
“快點把她放下來!許知意你別睡!”
我自嘲一笑,難道地獄也有他嗎?
我艱難的睜開眼,身體疼痛難忍,喉嚨沙啞到發不出聲音。
刺眼的紫色燈光使我頻頻掉眼淚。
待我看清後,才知道我被安置在羞人房間。
各種各樣的工具都有,上萬元一套的內衣裝滿了裝個衣櫃。
一整牆特殊材質的藍精靈。
原來,他真的最喜歡紫色,投資的新公司也是因為陳思思對橡膠過敏。
內心酸澀不已。
我強忍著惡心下床,客廳傳來吵鬧的聲音,陳思思被眾人包圍。
見到我,親昵的拉著我的手,“姐姐都說你拍照技術好,給我們拍一張吧。”
她帶著乞求的眼神看我,角落裏的陸景宴搖晃著酒杯,半個眼神都沒給我。
我淡淡開口,“受傷了,拍不了,你找別人吧。”
對上我發冷的眼,陳思思的眼淚瞬間滴落,任誰看都心疼。
偏偏陸景宴最吃這一套。
“拍完我就放你走。”
陳思思站在c位,當我拿出珍藏的相機,按下快門鍵那一刻,不知誰撞了我一下。
相機裏出迸發出的針,朝著陳思思小腹紮去。
千鈞一發之際,陸景宴不知用什麼擋了一下,針直直紮進我的肩胛骨。
“啪!”
陳思思紅著眼甩了我一巴掌。
“你怎麼對我都行,我的孩子你碰不得!”
他將她緊緊護在身下,看我就像看死人一般。
我仿佛被人扼住脖頸,什麼也說不出來,在他眼裏便成了認罪。
在場的好友紛紛為陳思思打抱不平。
一腳接一腳的踹在我身上,呼吸間都是腥甜的痛意。
血越來越多,從哪流出來的都有。
陸景宴微微顫抖,向前一步,“知知......”,卻被陳思思拉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