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得不能呼吸,她卻連我蒼白的臉色都沒看一眼。
“你明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她咬牙,聲音壓得更低,“莫總肯賞臉來,投資就有著落了,結果你卻遲到、擺臉色,現在還想當眾給我難堪?”
我張了張嘴,可她卻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溫泉那件事,你還有理了?”她冷笑,“野聿特意發消息問你穿什麼,是在向你報備!你卻把他拉黑?陳俞,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不是......”我渾身發抖,眼淚砸在手背上,“醫院剛打電話,我爸他已經......”
“夠了!”她突然提高音量,“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年紀不小了,跟一個小男生斤斤計較,還想搬出爸來壓我?我說了我們隻是在處理公事!”
不遠處,傳來於一聲假惺惺的勸解:“江總,陳哥你們這是怎麼了?快入席吧!大家都等著你們呢!”
我腦子轟了一聲。
說好的投資人聚會隻能帶家屬,可她卻帶了許野聿......
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我心灰意冷,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先跟我去醫院......至少,你現在還是我爸的......”
“閉嘴!”
她直接扣住我的手腕,強硬地拽進包廂,狠狠按在座位上。
胃部驟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
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我疼得沒有力氣起身。
“江總,我爸在醫院等我,求你,放我走......”
我下意識蜷起身子,可江晚星卻隻是冷著臉把酒杯塞進我手裏。
“給莫總敬酒。”她沒有表情的命令。
許野聿立刻笑著上前:“陳哥,這杯我先敬您。”
我抬手要擋,他卻突然一個趔趄,整杯紅酒全灑在我襯衫上——
人已經結結實實摔進了江晚星臂彎裏。
周邊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江晚星明明看見許野聿的為難,卻沒打算為我說句話,反而把酒杯逼近我嘴邊:
“莫總一直等著,陳總監不要失了禮數,不然別人還以為我不會管教下屬。”
她湊近我耳邊,用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你不就想當我的助理嗎?隻要你自罰三杯,今天你不乖的事,我就不計較!”
她頓了頓:“要不然,我不介意讓醫院現在就拔了你爸的氧氣管,也省得你總是用他拿捏我!”
隨後一個眼神,讓許野聿按住了我,三杯白酒狠狠地往我嘴裏灌。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胃部像是被刀絞一樣。
“啪!”
我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扇在江晚星臉上。
“江晚星,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你的助理,也不再是你的丈夫!”
滿場死寂。
喬森猛地站起來,尷尬地看了一眼莫總:“阿星,陳總監是在開玩笑吧......他怎麼會是你丈夫?!”
江晚星僵在原地。
她看著我弓著身子狂嘔,目光下意識往地上看去。
刺目的鮮紅在米色地毯上洇開,像一把刀捅進江晚星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