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野聿成為助理的第二天下午,江晚星一回公司便黑著臉走進我的辦公室,將一疊文件重重摔在桌上。
“你有沒有好好做交接?”她眉頭緊鎖,“連最基本的報表都沒做好!”
“今早的演示出了這麼大紕漏,”她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王總當場就......”
“因為他把數據順序全弄反了。”我冷靜地打斷她,“我發給他的正確版本,就在昨天下午的郵件裏。”
江晚星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滯,但很快又恢複冷漠。
“你現在是覺得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作為交接負責人,你有義務確保關鍵材料的準確性。”
我攥緊了手中的鋼筆。
這麼重要的項目我從來就沒打算交給新人去辦。
昨天下午剛交接,許野聿不過歪著頭說了句對這個模塊感興趣。
她當場就劃掉了流程表上我的名字,讓他上場。
如今出了差池,卻要我當那個背鍋俠。
似乎每一次隻要涉及許野聿,所有的規則和標準都會變得彈性十足。
“這個月減薪一半,明天給我最新的報表。”
她冷酷地甩下這句話。
直到聽見關門聲,我才用力抹了把臉,把退回的報表塞進碎紙機。
第二天晨會上,投影儀亮出我熬夜到三點做的報表。
署名卻是許野聿。
熟悉的排版格式和數據模型,每一處都烙著我的工作習慣。
江晚星在總結時特別表揚:“野聿這份報表做得很好,體現了我們公司的高標準。”
我低頭抿了口咖啡,突然嘗不出苦味。
原來最痛的不是職位被取代。
而在同一個公司裏,她對我公事公辦,卻對別人明目張膽地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