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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我瘋了似的衝向醫院，一路祈禱著母親能挺過這一關。

當我趕到手術室門口時，顧言深已經在那裏了，正在和醫生交代什麼。

看到我，他皺了皺眉："來了就好，我已經安排好了，馬上開始手術。"

我鬆了一口氣，至少有他在。

然而，當手術室的門打開，我看到林菀竟然也穿著手術服準備進去時，"等等！"

我衝上前攔住她，"她為什麼要進手術室？"

林菀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蘇姐姐，我是來協助言深哥哥做手術的。"

"協助？"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顧言深，"她有什麼資格協助？"

顧言深有些不耐煩："蘇儀琳，不要胡鬧！林菀正在攻讀醫學博士學位，完全有資格做我的助手。現在情況緊急，不要耽誤時間！"

我愣住了，林菀讀醫學博士？

我清楚地記得她高考時成績一塌糊塗，連普通的大學都考不上，最後被家裏送到國外讀了個商科專業。

什麼時候搖身一變成了醫學博士？

"可是她明明讀的是商科——"我不解地問。

"閉嘴！"顧言深厲聲打斷我，"菀菀天資聰穎，後來又攻讀了醫學學位。現在每一分鐘都很寶貴，你再阻撓，拖延時間，後果自負！"

為了不影響母親的手術，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菀趾高氣昂地跟著他走進手術室。

我的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但為了母親，我隻能選擇相信。

手術開始了半個小時後，裏麵突然傳來驚呼："林醫生暈血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緊接著，我看到顧言深匆忙地抱著林菀走出手術室。

"手術怎麼辦？"我衝上前問道。

"先讓其他醫生穩住情況，我照顧一下菀菀就回來。"顧言深頭也不回地說道。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顧言深和林菀都沒有回來。

我在醫院的各個角落瘋狂地尋找他們，打電話，發信息，全都石沉大海。

"蘇女士，我們隻能用體外循環維持病人的生命體征，但是這樣下去......"主刀醫生滿頭大汗地走出來。

"那繼續手術啊！"我幾乎咆哮起來。

"可是這個手術操作十分精密，我們不敢貿然進行......"

四個小時，整整四個小時。

當顧言深終於出現在手術室門口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醫生疲憊地摘下口罩，眼神中充滿了歉疚："蘇女士，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儀琳，我......林菀她暈血暈得很嚴重，我擔心她出事......"顧言深試圖解釋，聲音中帶著慌亂。

我緩緩抬起頭看著他，眼中隻有死寂。

"夠了。"

母親的葬禮簡單而肅穆。

我跪在靈前，眼淚打濕了衣襟，"媽，女兒不孝，沒能保護好您。但您放心，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葬禮結束後，我拖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靜靜地離開了那個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