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每次出門都在眼睛上麵再戴一層墨鏡,時間久了連我自己都相信自己是個瞎子了。
該說不說,墨鏡還蠻遮視野的。
我在人流中猥瑣前進,結結實實撞到了一個高挑的身形。
對方愣了一秒:
(小瞎子?)
大事不妙!
我剛想溜,卻猛地想起來現在我是瞎子,他沒有理由報複我,於是硬氣地說:
(正是在下,你哪位?)
沈昱衍眯起眼睛:
(你老公都不認識了?)
我老臉一紅,我花容失色。
這沈昱衍怎麼比我想得還不要臉?
我整個人都紅溫了,站在原地說不出話,沈昱衍把一盒溫熱的東西塞到我懷裏,語氣依然淡淡的:
(吃飯。)
我愣在原地。
沈昱衍這是......要請我吃飯?
我頻頻搖頭,想把飯推回去:
(不用了沈哥,我一會自己去食堂吃就行。)
(沈哥?)
我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想象到他現在陰沉的臉:
(昨天還叫我老公,今天就叫沈哥了?)
我低著頭,腦袋都暈乎乎的:
(別說了,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我透過墨鏡的縫隙,看到沈昱衍的嘴角居然揚起一抹笑。
他心情很好地說道:
(別誤會,隻是看你生活不方便,可憐你而已。)
我連說三句謝謝老板,隨即溜之大吉。
沈昱衍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校霸,還是不要招惹地好。
之後幾天我都時不時忽略他發來的消息,也不像之前每天問他吃了什麼。
三天後,沈昱衍沉不住氣了。
(?)
我回複:
對麵飛快發來了一條:
(幾天不叫老公,也不問我吃了什麼。)
活像個被冷落的怨夫。
一秒後,他飛快地撤回了。
可他不知道,我不是瞎子,我不僅能輕而易舉地看清他的臉,還能在一秒內讀完他發來的匪夷所思的消息。
不兒。
什麼情況?
這次我是真不敢招惹他了。
我忽略了他的消息,心裏想著就這樣慢慢斷交吧。
沒想到很快我就遇到了他。
晚上的高數課上,我望著窗外發呆,一團紙團砸到了我的腦袋上。
我大怒,拍案而起:
(誰他爹砸我!)
眾人連同老師都呆在講台上。
......
我就說人不能老熬夜吧。
這幾天晚上我時不時思考沈昱衍的詭異行為,一連熬了幾天大夜,今天居然精神恍惚嚇到了老師。
坐下後,我聽到身後傳來極力的憋笑聲。
我回頭驚鴻一瞥。
隨即撤回這一瞥。
夭壽了,怎麼是沈昱衍?
我飛速打開紙團,清秀的字體在草紙上飛舞。
(別東張西望,好好聽課。)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墜入我腦海中。
我機械地扭過頭看沈昱衍,低聲說:
(你早就知道......)
沈昱衍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很好看。
(你騙我,其實你看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