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女人容易想起傷害自己的男人,一想起這男人,就感覺委屈,一委屈就哭,一哭就要找依靠,這弄得楊冠江束手無策。從燒烤攤一散,其他人都走了,楊冠江不得不送她回宿舍。走進政府大院,大家都睡了,好在她哭聲已變成哭泣,沒影響到別人休息。
楊冠江牽著她來到宿舍門,好半天才摸出鑰匙,他幫著把門打開,跨進宿舍,她一下把門關了。房間裏一片漆黑,他四處找開關沒找到,剛拿出手機,被她無意間一弄,摔在地上,砸成幾塊。她摟著他,依附著他挪動,突然她一用力,他的腳絆了一下,正好倒在床上,她順勢壓著他,他感覺到她嘴裏鼻孔裏冒著酒氣,臉頰溫湯,感覺到她胸部壓著胸脯,軟軟的,那酒氣發著熱,他掙紮著,突然,她的雙唇壓住他的嘴,他拚命的躲避,她終於還是放開了。
“小楊,對不起,我醉了,對不起。”她說著拉亮了房間的燈,原來開關就在床邊。
他站起來,她平躺在床上,凝望著天花板,看著燈光下的她,梨花帶雨,頭發淩亂,精致的麵容,他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個美人。女人是情緒占主導的動物,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情緒,讓她失態了。
他沒有說什麼,此時,任何的話,都會刺傷她的自尊。他幫她把鞋脫了,把被子拉開,蓋在她身上,還在她額頭、嘴唇、臉頰輕輕的吻了三次。她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她確定,他沒有嫌棄她的意思。
他撿起手機,把燈關了,悄悄走出了她的房間。
他回到農技站宿舍已是淩晨,大家都已酣睡,他本想繼續寫方案,可是兩隻眼睛不聽使喚,中午就沒休息,他實在太困了,腳沒洗就倒在床上睡了。
一覺醒來,天還沒亮,隻感覺口渴,他爬起來喝了一口水,看看時間,才5點多,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他倒在床上,閉上雙眼讓自己入睡,可怎麼也無法入睡。章曉彤躺在床上的一幕,讓他想入非非,又讓他抽打自己的耳光,這種想法太齷齪,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怎麼能趁人之危。再說,自己才幾歲,怎麼會對一個大自己十多歲的女人產生那樣的想法,如果真發生,別人會怎麼說,一定是難聽死了,自己以後還怎麼找女朋友。
就這樣,反反複複,輾轉反側,胡思亂想,天終於亮了,就在天亮的這一刹那,他又想睡了,可是,外麵已經在分配工作。唐寶地在安排站上的工作人員,先帶著材料去點上等著領導,而他要去鄉政府,陪同領導一路視察。
他趕緊起床,洗臉漱口,唐寶地見他剛起床,問是不是加班,他笑笑說是。唐寶地沒說什麼,兩人一起來到鄉政府,在政府廚房吃早點,吃過早點,唐寶地進會議室,他來到辦公室。
章曉彤已經在辦公室忙碌著,他走進去時,看了她一眼,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她一直沒看他,隻是安排他做這做那,其實一忙,他也不再想昨天晚上的事。
她忙著打掃會議室,他也忙著整理彙報材料,在主席台上放好,參會人員每人發一份。九點多鐘,領導來了,三輛小車駛進政府大院,班子成員在大院列隊歡迎。他剛要去看看這些縣上的領導,不料辦公室電話響起,章曉彤要他去接。這電話,是一個煙農打來的,反映說他的烤煙房被火燒了,損失慘重,並報出了損失明細。
他講著電話,章曉彤又說:“你就在辦公室值班,我參加彙報會,還要跟他們一起去跑點。”
他點點頭,依然聽著對方講話,一邊聽一邊做記錄。做好這個記錄,其他電話又響,剛講完,進來一個老人,反映說他的兒子不贍養她,秋收後,答應給她的糧食沒給她。他隻得記錄下來,再向分管領導反映。
這裏還沒忙完,章曉彤已經進來,說彙報會結束了,要去跑點,她回來拿照相機,順便照幾張照片寫簡訊。縣委領導下到大院,都在上車,他從樓上往下看,見到了縣委副書記盧臨,另外,還讓他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焦娜,他的心莫名地加速,他默默地看著她上車,駛出政府大院。
領導一走,整個大院就冷清下來,他看了看,整個政府辦公樓,就他一個人。他把會議室收拾了一下,回到辦公室繼續值班、聽電話、寫方案。
盧臨副書記的第一個視察點是煙葉收購站,煙葉收購已經接近尾聲,盧臨來視察,主要是看全鄉的收購任務能否完成,煙草公司定級是軟是硬,煙農的收入是否提高。在煙葉收購站,盧臨進倉庫看了看,上等煙葉比例很高,再找幾個煙農了解,煙農都很滿意。在煙葉收購這個點,盧臨非常高興,稱讚煙葉收購工作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