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思想鬥爭,我慢慢接受了自己回到過去的事實。
我現在的身份是李成浩的親生妹妹。
是他口中無惡不作,十五歲就懷孕和人私奔的家族恥辱。
現實卻是這具小小的身體每天承擔的勞作巨大。
李成浩開學早,他回來前我的日子還好過些。
吳小梅對我態度不好,但總歸隻是口頭嘮叨。
等李成浩回來,稍有不順就在我身上添些無名淤青。
媽的,我怎麼會和這種人渣結婚。
回想相親而相識後,李成浩開始追求我。他的溫柔體貼,上進踏實最終深深打動了我。
他口中的女性自由而美好,男性天生具有擔當和責任心。公婆來自農村,思想觀念卻很開明,在為數不多的見麵次數展示的都是對我的讚許和支持。
剛開始,我會懷疑眼前的場景是否真實。
後來劇烈的疼痛感卻一遍遍提醒著我,眼前的人才是李成浩真實的樣子。
十五六歲已經不能再用少不更事來作擋箭牌了。
尤其是他在人前的溫順模樣,我更加確定自己遇人不淑。
吳小梅就像瞎了一樣,對我的遭遇視而不見。
有時還會附和她寶貝兒子的教導:
「多聽聽你哥的話,還是男娃有出息。」
呸,你自己不也是女的嗎。
吳小梅最寶貝的除了太子,還有她動輒在我麵前炫耀的婚姻。
李成浩的父親李才,吳小梅口中二次投胎的天菜。
這個傳聞中的男人是鎮上高中的老師,聽說現在在帶高一忙得焦頭爛額。
全然不顧即將麵臨中考的好大兒李成浩。
終於,在一個夜晚他魂一般飄進家。
不知什麼時候站到正在洗衣服的我身後:
「妹妹怎麼要洗這麼多衣服啊,叫媽媽幫幫你。」
說完他摸摸我的背,順帶掐一把緊貼骨頭的肉。
這個動作讓我感到不舒服,但聽語氣李才也許對我不錯。
吳小梅聞聲趕來,嗔笑著勾勾李才的手臂。
「她幫我洗一次你就心疼了,我可是天天做呢。」
我看著自己幹扁粗糙的手,再看看吳小梅豐潤的手。
說完他們歡聲笑語走向李成浩,一家人其樂融融,我繼續圍在高大的盆前勞作。
狗屁的不錯,笑麵偽君子。
聽了幾天的「賠錢貨」「死丫頭」,報名這天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李一。
有趣的是,這個名字是李成浩取的,因為好寫。
這個家庭更是教科書般的重男輕女。
李成浩成績拔尖,在家裏是太子一樣的存在。
吳小梅體態豐盈,穿著打扮領先於同村婦女。
李才是離村子不遠鎮上的老師,見解獨特,村裏大事小事都喜歡請教他。
隻有李一,頭發亂糟糟,穿的衣服都是淘汰幾輪的粗布,陰暗寡言,經常被吳小梅以此數落而展開和鄰家婦女的對話。
不止如此,吳小梅在李才回家後還解鎖了新技能—雌競攻擊。
李才回家後,我和他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
沒想到吳小梅瘋癲癲來到我房間說:
「你的那些小心思對你爸有用,對我可沒用。」
「也別妄想分走你爸對我的愛。」
13歲的親生女兒,被視為一位和自己搶老公的“女人”。
雌競媽太子哥虛偽爹,開局就是最高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