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雪大著肚子被推醫院的時候已經滿身是血。
她恐懼的發抖隻覺得渾身都冷,手指痙攣地抓住床單,可是意識卻漸漸模糊。
不能出事,她的孩子絕對不能出事!
一種異樣的感覺從下體炸開。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正從她雙腿間汩汩湧出,不是羊水,是血。
“快,快聯係產婦家屬,簽病危通知書!”
病床邊,臨時出差的丈夫終於接通了電話,那邊卻隱約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
她氣息奄奄,拚盡最後一點力氣咬著牙。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襲她全身。
“羊水栓塞!準備搶救!”
“血氧掉到80%了!”
......
一場噩夢驚醒,周曉雪嚇得睜開了眼睛。
她摸了摸後背的汗,仿佛自己又死了一次。
看著鏡子裏麵龐青澀年輕的自己,她愣住了。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
她又重新回到了跟他結婚的那一天。
淩晨五點。
周曉雪坐在客廳裏化新娘妝。
疼痛掙紮的記憶依舊如潮水般湧來,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可怕。
婚禮進行曲的聲音已經響起。
閨蜜林悅替她整理著頭發,她捏著拳頭,突然握住了林悅的手。
“悅悅,我記得秦池家資助了幾個貧困大學生?”
“是啊,他們學校的‘陽光助學’項目,怎麼了?”
林悅疑惑地回應。
“我媽說,婚禮上,最好有一個男方的人來當伴娘,秦池又沒有姐妹。”
“所以,我想在資助的學生裏,邀請一個來當我的伴娘。”
林悅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撥通了電話。
當聽到“柳卿卿”這個名字時,周曉雪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正好在學校,說很榮幸能參加學姐的婚禮。”
一個小時後,柳卿卿出現在了化妝間。
她比周曉雪記憶中的樣子更青澀,但那雙眼睛裏閃爍的野心和算計已經初見端倪。
“學姐好!”她甜甜地笑著,可還是看得出來眼眶泛紅。
“恭喜您和秦學長!”
周曉雪微笑著拉她坐下:“今天你就做我的伴娘吧。”
“來,給她也化個妝,要跟我一樣的。”
然後她讓服裝師特意選了一套格外隆重的禮服,月白色的紗裙鑲著銀色晶鑽,與我的婚紗別無二致。
柳卿卿有些受寵若驚。
“學姐,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穿。”
柳卿卿站在鏡子前,眼睛卻死死盯著,貪婪的目光在層層疊疊的白紗上流連。
“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我希望我最親近的人都光彩照人,去試試。”
“那我可以......穿這個嗎?我皮膚黑,穿白色比較好看。”
“當然。”
簾子拉開時,柳卿卿局促地站在台階上,雪白的婚紗襯得她肌膚如瓷。
“轉一圈我看看。”
周曉雪的聲音有些發緊。
柳卿卿羞澀地轉了個圈,裙擺如花瓣般綻開。她偷瞄著鏡中的自己,眼中的野心幾乎要溢出來。
“還差一點。”
周曉雪拿起梳妝台上的鑽石發冠,緩步走到柳卿卿身後。
鏡中,兩個身著相似的新娘並肩而立。
發冠沉甸甸地壓在柳卿卿發間時,她倒吸一口氣。
“很適合你。”
周曉雪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寵物。
前世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就是用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點一點蠶食了她的婚姻。
“學姐的項鏈真漂亮。”
柳卿卿忽然開口,手指狀似無意地劃過自己空蕩蕩的鎖骨。
“秦學長挑的?”
“是啊,他說這個款式最適合我。不過我覺得也挺適合你的。”
“秦學長確實很體貼。上周我交不起學費,他連夜給我送了現金...就在宿舍樓下。那天雪下得很大,他等了我一夜。還給我買了早餐。”
像是想到了什麼,小姑娘的臉羞紅。
“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比學長還溫柔細致的人,每次我有困難他總是第一個出現......害,你瞧我說這些,我真羨慕你,學姐,能跟學長結婚。”
她眼眸閃過一瞬的暗淡,隨後指著她的脖頸。
“學姐,這個,我可以帶嗎?我還從來沒有帶過這麼漂亮的項鏈,學長應該會喜歡我帶這個的。”
從一開始的放不開變得逐漸大膽。
她主動要求帶著比新娘還要誇張的首飾珠寶。
周曉雪點點頭。
畢竟,柳卿卿可是她準備好,送給秦池的第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