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落在地的相框裏,掉出一個紅色的符。
宋瑤一把搶到手裏,
“行啊你陸笙笙!你都用上邪術來詛咒霜霜的寶寶了?”
白霜驚慌無措地抱住江野,
“阿野,她,她太歹毒了,居然詛咒我們的孩子!”
江野接過符咒查看,那上麵確實畫了個小娃娃。
我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被江野踢倒在地,
“陸笙笙,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歹毒!”
“知道這些年你為什麼懷不上孩子嗎?因為你每天早上的安胎粥都摻了避孕藥!”
“你這種臟了心肝的人,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原來,他六年如一日親自為我煮粥,是為了避孕。
而我卻整整愧疚了六年啊!
六年來,我為了懷孕打了一千多針,把中藥當飯吃。
弟弟心疼我,三拜九叩地去為我求來了求子符。
如今符沒用了,我就放到了他遺像後麵。
這個符,我興高采烈地拿給江野看過的。
可他不僅忘了,還認為我是在詛咒他的孩子。
我眼眶發酸,心裏隻剩麻木。
痛太多了,可能就沒有知覺了。
“這符不是詛咒,是我弟當年給我求來的。”
我平靜地解釋。
江野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光微閃。
不等他開口,白霜忽然神情一變,倒在地上哀嚎,
“阿野,我的肚子......”
江野瞳孔微縮,將人橫抱起來,慌張地衝出去找醫生。
而我被他撞倒在地。
回來後的江野滿臉陰鬱,
“好端端的孩子就先兆性流產了!陸笙笙,你怎麼解釋?”
我能怎麼解釋?
見我不說話,他揮手叫身後兩個穿了道袍的人進來。
“既然你喜歡畫符,那你就用血畫符,給我們的孩子祈福吧!”
我被關在靜室裏為孩子祈福。
我需要拜99次,然後刺破指尖畫符。
每畫一筆,再重複跪拜。
額頭已經磕出了血,白霜仍然不滿意。
“陸笙笙,我要的是你的虔誠,你的心甘情願。”
我怎麼可能虔誠呢?
我像木偶,依照要求一遍又一遍地磕頭,放血畫符。
白霜噘著嘴朝江野撒嬌,
“阿野,你看她一點都不用心!我看得出來!”
江野滿臉心疼,朝白霜額頭輕輕一吻,
“不用心,那就讓她畫到血被耗幹淨!一樣有用的。”
他居高臨下地走到我身前,扔下無數鈔票。
“畫一張,撿一張!你不是愛錢嗎?”
買墓地還差一萬塊。
我隻剩兩天好活了,這是讓家人安息的最後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點頭應下。
一百張符,我咬著牙告訴自己不能倒下。
手指出不來血了,我就換成更粗的針頭去紮。
最後幾張,實在是沒有血了,皮筋已經把我的手臂勒出血痕。
不能放棄,我咬破了嘴唇,沾著流出的血液畫完。
趴在地上撿完散落的錢,我兩眼一黑栽倒過去。
被冰冷刺骨的水澆醒,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見我睜眼,江野死死地掐著我的脖子,
“霜霜說的果然沒錯!才澆了三盆冰水就忍不住了?”
“用裝病來騙我你玩的很溜啊!你覺得我還會再信你嗎?”
“上次我出差的時候,就是你偷走了我的所有數據吧?你為了你弟弟還真是不遺餘力!”
“還騙我說家裏遭了賊!我看你就是那個賊,把我的數據送給你弟!”
不是這樣的。
那次家裏進來了歹徒,目標直奔江野的數據。
我把他的數據護在懷裏,拚了命地想留住。
歹徒甩不開我,用刀狠狠地刺進了我的胸口。
暗紅色的血流成一片,我還是咬牙撐著不遠撒手。
後來聽到有人過來,他們慌亂地拿著其他數據走了。
而我拚死抵抗,最終隻把江野最看重的硬盤保住了。
我窒息到發不出聲音,隻好紅著眼搖頭。
可他卻笑得譏諷,一把甩開我,從抽屜裏拿出那個硬盤,
“陸笙笙,可是老天有眼啊!”
“你沒想到吧?你唯一留下的這個硬盤,是我專為你們陸氏設計的病毒!”
“還好你沒偷走,不然我還要多費點力氣!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陸氏,真是活該!”
一瞬間,我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可是江野,你知道嗎?
為了保住你殘害我全家人的硬盤。
我的心臟被刺穿,就剩兩天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