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祝勝安安撫好白若雪返回火場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他隻在火場中找到一根紅繩,那是三年來他唯一送給過杜月離的東西。
東西很便宜,是隨手在地攤上買的,可杜月離卻歡喜的戴在手腕上從沒摘下來過。
他摩挲著那段燒焦斷掉的紅繩,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手邊溜走,快的抓不住。
他想杜月離鬧脾氣了從來不用哄,過幾天自己就巴巴跑回來了。
白若雪不同,她像個小公主得捧著,於是他帶白若雪出去旅遊了。
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要發九宮格,滿屏都是他和白若雪秀恩愛的照片。
可奇怪的是,以前杜月離總會打來電話質問他,可這次一個月都過去了,杜月離連條短信都沒給他發過。
他望著手機微信置頂的那個頭像發呆,他想杜月離應該是知道自己放火燒家作的太過了,躲起來偷偷害怕呢。
“算了,這次我就給她一個台階,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會原諒她了。”
他這樣想著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想要什麼禮物,給你帶回去。
發出去一會兒手機響了,他嘴角不自覺翹起來:這下裝不下去回信息哄我了吧。
可他拿起手機發現是助理的訂票信息。
他煩躁的打開置頂對話框,赫然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勝安哥,你看我穿這身衣服好不好看?”
他敷衍的看了一眼便說:“好看好看,若雪穿什麼都好看。”
今晚是奶奶壽宴,祝勝安想晚上杜月離如果表現好點,以前的事就翻篇吧。
畢竟三年前她也不是自願的,那晚他也沒完全喝醉,說起來還是他半推半就強迫了她。
祝勝安不知道,那天我被他小叔救走帶去了M國,他找了頂尖大佬幫我做了修複手部神經的手術。
這些天康複的差不多了,和小叔一起飛回來參加奶奶的壽宴。
祝勝安和白若雪到的時候賓客齊齊看過去,他倆穿著同色係禮服,更像一對璧人。
奶奶黑了臉,招手把我叫到跟前:“我不是讓你看著勝安,他怎麼又和那狐狸精走到一起了,你跟你媽一樣沒用。”
我死死攥著衣角,想起三年前偷聽到的談話:
“你一個保姆得了癌症又帶個拖油瓶不可能嫁給勝安他爸,不過如果你女兒能讓勝安收收心,我們祝家不差你那點治療費。”
所以那天我乖巧的喝下媽媽拿給我的橙汁......
我想讓媽媽活著。
“趕緊給他生個孩子,男人有了孩子就長大了......”
老夫人還在叨叨,祝勝安和白若雪走了過來。
突然“哢嚓”一聲,頂上的吊燈砸了下來,祝勝安推開白若雪時把我撞倒在地上。
眼看吊燈朝我砸過來,媽媽尖叫著撲到我身上。
“噗”。
鮮血在我眼前散開,天空被染成了紅色。
媽媽身子被砸成肉醬,她抖著唇說不成一句話:
“對......對不......起......”
媽媽身上哪裏都在冒血,我不知道該捂哪裏......
“啊!勝安哥,我的手......”
白若雪痛苦的捧著手大喊:“我是彈鋼琴的,我的手不能有事。”
祝勝安抱著她衝到我麵前:“杜月離,你媽三年前就該死了,多活三年她賺到了。”
“你快給若雪做手術,你是頂尖的外科醫生,隻有你能讓小雪的手恢複如初。”
我慢慢站起來,舉起雙手:
“能救她的手被你打斷了,能鉗製我留在祝家的人也沒了......”
小叔深邃的眉眼闖入我的視線,我深吸一口氣,“救她?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