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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導語:

小師妹為了維持天資聰穎的人設,

連夜抄了我自創的門派心法發給師兄弟修煉。

我發現後將她抄襲之事公之於眾,

卻被偏心眼的師父廢了修為趕出師門,最後慘死於妖孽之手。

一朝重生,我再次站在自證清白的修仙台上。

腦中響起師父前世的偏袒:

【你師妹還小,讓讓她怎麼了?】

好啊。

這次,我不僅要讓她,

還要讓整個門派走火入魔,自絕生路。

.

【樓心月!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碧落心法是心柔抄襲你的?】

【心柔師妹天資聰穎,小小年紀便已達元嬰之境,樓心月區區一階築基也敢說心法是她自創?真是大言不慚!】

【沒想到樓心月為了獲選宗主竟然如此急功近利,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感受到五臟六腑重新歸位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重生回了揭穿小師妹南心柔抄襲我心法的那天。

【師姐,玉清宗自上次與魔族大戰後元氣大傷,我為了讓宗門上下恢複元氣才創下的這本碧落心法。我不知道師姐為何要汙蔑我抄襲,但倘若師姐能交還心法供宗門弟子同修,心柔願意將碧落心法當做師姐原創。】

我盯著躲在我仙侶謝北修身後,怯生生的南心柔忍不住笑出了聲。

上一世,在我競選宗主當日,南心柔將我自創的碧落心法盜走,以她的名義分發給宗門弟子同修。

我得知後,第一時間將心法奪回。

所有人都以為我搶奪心法是嫉妒南心柔的天資,想將心法據為己有,不願與宗門弟子同修。

可沒人知道,我搶心法是為了救他們的命。

這心法原名碧落黃泉,分為上下兩闕。

南心柔拿出的碧落心法隻是我剛寫完的上半闕。

而下半闕,意如其名。

若不能接著修煉,窮盡碧落後,便是走火入魔,下黃泉。

2.

好言勸不住該死的鬼。

斟酌片刻後,我最後一次問南心柔:

【你確定,碧落心法是你原創?】

還未等南心柔開口,主位上就傳來一陣急不可耐的聲音:

【孽徒,還不將心柔所創心法速速歸還!竟敢公然汙蔑同門,為師平日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我抬眼看著說話之人,心裏不由得一陣悲涼。

前世,為自證清白,我提出與南心柔一起默寫心法,可誰知公布結果之時,我那自拜入師門起就敬重愛戴的師父竟公然偏袒,將我和南心柔的紙張調換,以汙蔑同門的罪名廢了我的修為,以至於讓我被妖孽圍攻時毫無還手之力,慘死荒野。

想到這,我手捧心法,衝著端坐於主位的師父跪了下去,揚聲道:

【碧落心法確實是心柔師妹原創,弟子汙蔑同門,有負師恩,自請廢黜宗主競選資格,還望師父恕罪!】

話音剛落,舉目震驚。

就連南心柔也愣在了原地,不知我在搞什麼章程。

【樓心月,別以為這樣你就能免責,輕飄飄幾句話就汙蔑心柔清白,依我看,若不以門規懲處,難平眾怒!】

顯然,謝北修的建議得到了宗門上下一致讚同。

在眾人群情激憤的目光中,我被綁上仙台,挨了九九八十一道誅仙鞭。

謝北修像是生怕別人輕饒了我一般,決定親自施刑,那本就被注入了仙力的鞭子被他甩出十成十的力道。

最後一鞭甩下後,謝北修朝我啐了一口:

【樓心月,你既沒天資也不良善,和你這樣的人結成仙侶,真是臟了我數年修為!】

謝北修的模樣,讓我真想拿出水月鏡,將三年前他自薦枕席、求我與他結姻的樣子公之於眾。

可我實在被誅仙鞭抽的沒了力氣,嘔出一口淤血後,我拿出婚軸,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用最後一點法力燒毀了它。

【謝北修,你確實不配做我仙侶。別急,我現在就休了你。】

3.

再次醒來時,我被扔進了地牢。

南心柔帶著吃食來看我,眼中是藏不住的洋洋自得。

【師姐,你這是何苦呢?自導自演了一出戲,還將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失去宗主競選資格不說,又毀了與師兄的婚約,往後在宗門該如何自處啊?】

我理了理沾滿血汙的衣衫,睨了南心柔一眼,嘲諷道:

【師妹有空關心我還不如想想自己,總是冒領別人的心血,可是要吃苦頭的。】

聞言,南心柔臉色驟變,音調也拔高了幾分:

【那又怎樣?誰讓你非要與我爭這宗主之位?宗門上下無人不知我天資聰穎,靈根匪淺,如今我已達元嬰之境,而你隻是區區築基,誰信你會寫出這妙用無窮的碧落心法?師姐,我也是在幫你,不然你寫出的心法無人敢煉,豈不是辜負你一番苦心?】

【拿我的成果借花獻佛,你這算盤打的可真好。就是不知,當宗門上下知道你的修為是靠常年抄襲我的仙術和靈丹才築成時,會不會照舊誇你天資聰穎,靈根匪淺啊?】

南心柔笑彎了眼,一把捏住我的下頜:

【你威脅我?樓心月,你有證據嗎?】

我確實沒有,南心柔在抄襲一事上幾乎做的滴水不漏。

玉清宗的修仙之術認主,不管仙術始創於誰,它隻認第一個修煉它的人,煉出的靈丹更是世間絕無僅有。

上輩子,我苦心鑽研數種仙術,煉化各種靈丹以提升修為,可每次都被南心柔捷足先登。

她靠著我的成果一步步飛升至更高的境界,成了人人豔羨的修煉天才。

而我卻因仙術被奪、靈丹被盜,修煉多年仍止步於元嬰之境。

見我遲遲不語,南心柔以為踩到了我的痛處,神情更加得意起來。

【你我師脈相承,修煉的術法也是同宗。說我抄襲要拿出證據來,否則便是汙蔑!樓心月,你天賦再高,再刻苦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為我做了嫁衣。等宗門上下都用碧落心法恢複修為後,便會擁立我為下一屆宗主,到時候,你這個背後之人就沒什麼用了,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呃!】

南心柔的嘴臉太過討厭,討厭到讓我忍不住還了手。

手掌握住那纖細的脖頸時,我第一次對重生歸來的興奮有了實感:

【好啊,我等著。這一天可要快、點、到、來!】

4.

【樓心月,你在幹什麼?!】

謝北修不知何時站在了牢房門口,見我將他心愛的心柔師妹差點掐死,他手運仙術向我攻來。

躲閃之際,我鬆開了南心柔,她眼眶通紅地倒在謝北修懷裏,脖子上還有我用力過度留下的紫痕。

【師兄,我隻是擔心師姐想過來探望她,誰知師姐竟想殺了我!】

聞言,我一臉冤枉地聳了聳肩。

【我隻是一階築基,小師妹你可是元嬰啊,要是能輕易被我殺了,你這修為的水分是不是大了點?】

【我···】

【心柔心地善良,誰像你一樣整日裏喊打喊殺?沒有一點仙者風範!】

我饒有興趣地睨了眼謝北修,問道:

【仙者風範?何為仙者風範?若偽善和抄襲是仙者風範,那你們還真不如魔族坦蕩。】

畢竟,那些妖孽殺我前還能同我在理清樁樁恩怨後才動手。

【樓心月,你身為仙者竟與魔族的人糾纏不清,是想背叛師門嗎?】

【一個顛倒是非,不辨黑白的師門,背叛了,又如何?】

【樓心月,你找死!】

謝北修惱羞成怒,舉劍便是殺招。

我微微一笑,不閃不避,迎著劍尖,直至它貫穿心口。

一陣鈍痛後,我感受到體內靈力翻湧,丹田充盈。

而後振臂一呼,發冠散落,衣衫損破。

【破了,我破了!】

多年破不了築基之境,因為今日那傷及魂魄的誅仙鞭和謝北修直達心肺的一劍衝破桎梏。

不破不立,多年苦修讓我連跳三級,直達化神期。

南心柔和謝北修被我的靈力震翻在地,忍不住吐出兩口血來。

化神不愧是化神,築基時期我打人還需調動身形,如今我隻需微微運起靈力,就可將地上臉色慘白的兩人,一手一個,抓至麵前。

【師姐····】

南心柔瑟瑟發抖地看著我,眼中是對強者本能的畏懼。

【樓心月,你想戕殺同門嗎?】

【我連搶奪心法,公然汙蔑的事都敢做,還怕戕殺同門?】

我迎上謝北修的視線,手下力道絲毫不減。

看著二人臉色由紅變紫時,我抬手收了靈力,南心柔和謝北修重重摔在地上。

我俯身盯著他們,笑得意味深長:

【勝之不武多沒意思啊,想殺我,就拿出點誠意來。】

說罷,在兩人錯愕的眼神中,我仰天大笑,衝出地牢。

從今以後,我要親眼看著這宗門,如何自討苦吃,自尋死路。

5.

自那日衝破地牢後,我便過上了閑雲野鶴的生活。

過去,為了守衛宗門,我日夜苦修不敢有絲毫懈怠,隻為麵臨魔族挑釁時可以隨時迎戰。

我雖為築基,可與魔族打了多年的交道,論實戰,宗門那些養尊處優的元嬰與化神未必有我強悍。

也正因如此,我無法潛心修煉,失去仙法和靈丹的助力,我想突破修為比登天還難。

如今,在陰差陽錯下,我直達化神之境,自然要將過往失去的日子和樂子找回來。

一葉孤舟立於山穀峽間時,我讚歎天地渺渺;一人仗劍流連花樓酒肆時,我感慨人生苦短。

在外遊曆的這段時間,我嘗遍人間美食美酒,玩盡天下美景美色。

這樣快活的日子過了大半載,當我再度回到師門時,入眼卻是一片蕭瑟、毫無生機。

我以為是自己長久未歸,走錯了山頭,直到我看見了兩鬢花白的謝北修。

【心月,是你麼心月?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謝北修佝僂著背踉蹌著朝我走來。

修仙之人青春永駐,長生不老,謝北修這副樣子倒是新奇。

【玉清宗什麼時候改修返老之術了?你們挺前衛啊。】

我自認這幾年在外麵見過的誌怪軼事不少,可對這種越修越老的仙術短時間內還真沒辦法接受。

謝北修聞言,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都是南心柔那個賤人!她那本碧落心法不知是從哪裏來的邪門歪道,宗門弟子修習之後全都走火入魔,就連師父他老人家也因這心法廢了一身修為。同門死的死傷的傷,僥幸存活的也皆如我一般快速衰老。心月,你既然回來了,快救救大家吧!】

嘖,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什麼叫邪門歪道?

我這心法可是根正苗紅的正道仙術!

走入那間熟悉的地牢後,我看到了同樣垂垂老矣的南心柔。

那張師門上下無不讚歎過眉目如畫的臉蛋此時像是曆經凡人幾十年風霜般的滄桑。

見到我時,她猛地衝了過來,束縛她手腳的鐵鏈磕在牢門上叮當作響。

【樓心月!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我揮揮手,散去地牢裏刺鼻的腥臭,反問道:

【我害你什麼了?】

【碧落心法有問題!練了它的人都會走火入魔,你就是想害死宗門,害死大家!】

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心法不是你原創嗎?有沒有問題,你不清楚?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的,難不成這心法是我寫的?還是我逼你們練得?】

6.

【我···】

謝北修喘著粗氣剛到牢房門口,見到的就是南心柔披頭散發質問我的樣子。

他舉起鞭子朝牢房裏一甩,絲毫沒有當初把南心柔護在身後的那副憐香惜玉的模樣。

南心柔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地看著謝北修。

【師兄,你···】

【說了多少次不許叫我師兄!我可沒有你這麼心腸歹毒的師妹!師父說了,宗門如今的樣子是因為隻修習了一半心法的緣故,你若不快點寫出下闕,便等著老死地牢吧!】

【師兄,我說了很多次了,碧落心法不是我寫的,你們怎麼就不信我呢?】

謝北修又是一鞭甩過去。

【不是你寫的是誰寫的?難道是心月寫的麼?心月競選宗主那日,不是你當著宗門上下的麵說碧落心法是你自創嗎?如今怎麼又不是了?】

聞言,南心柔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發了瘋一樣指著我喊道:

【是她,就是樓心月,這心法是樓心月寫的,是我偷了她的心法,是我偷的!】

眼見這熱鬧波及到了自己,我趕緊後退一步,衝謝北修擺了擺手:

【跟我沒關係啊!當時我隻是一階築基,怎麼可能寫出如此妙用無窮的心法呢?心柔師妹,你就別謙虛了,早日交出心法,早日回歸自由,不好嗎?】

【南心柔,你別耍花招,這心法你若是寫不出,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謝北修扔了軟鞭,氣衝衝出了地牢。

南心柔披頭散發地盯著我,眼裏淬滿了怨毒:

【樓心月,見我落得這般下場,你滿意了吧!】

【自作孽不可活,這與我何幹?當日我再三與你確認,這心法是誰所做,你卻咬死不鬆口,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又怪得了誰呢?】

南心柔癱坐在地上,笑的淒厲,不過半年她的聲音就從少女銀鈴變得老邁滄桑,可見碧落心法對她影響不小。

若不是她修為深厚,恐怕也和那些宗門弟子一般走火入魔而亡了。

南心柔冷笑一聲,似在自嘲又似在怨我,她說:

【樓心月,我可太嫉妒你了。】

7.

同門數年,南心柔的嫉妒我並非一無所知。

玉清宗極少收女弟子,千百年來,唯我一人。

是以南心柔剛被師父領入宗門時,我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她的對照物。

剛開始,南心柔並無靈根,無論是修仙還是習咒都異常艱難。

因此,師父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同為女子,你竟連你師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廢物!】

凡人尚且懼怕比較,更何況是仙修?

南心柔在宗門處處受製,人人可欺不說,時間一長便滋生了嫉妒分別之心。

她從光明正大的向我討教,變成了偷偷摸摸地打聽窺探。

甚至數次深夜溜至我的密室。

起初,我以為她隻是怕師父考核時的責罵比較,才選擇在無人處偷偷用功。

直到我第一次發現她修習時的仙法口訣與我前日悟出的口訣一模一樣時,才發現了不對。

從那以後,她修為突飛猛進,很快便從任人輕視的廢柴變成了人人讚頌的天才。

而我卻在一次次仙法被盜後,修為止步不前。

十三年前,我遇到了修煉瓶頸,那時恰逢南心柔在突破元嬰的關鍵時期。

我將自己關在密室查閱千百本仙法,找盡天下奇珍異寶才練出一顆靈丹,來助自己突破修為。

豈料在渡劫那日,我的靈丹被偷了。

真的靈丹被南心柔服下,順利突破化神之境,而我因為服食了假丹藥,差點死在那天的雷劫中。

雖然最後幸運地保住了一條命,卻因被天雷傷了根本,若非險中求生則永遠隻能止步築基。

8.

看過南心柔後,我又去了宗主住的摘星閣。

宗主老頭的情況並沒比謝北修和南心柔好多少。

他雖仙法深厚,但心法反噬是借力打力,如今癱在榻上,呼氣長進氣短,不是長久之相。

我尋了個椅子坐他對麵,見我過來,他並無震驚之色。

【你回來了。】

【一別半載,師父看上去,不太好啊。】

他嗬嗬地苦笑了兩聲:

【因果循環,自作自受罷了。】

我們相顧無言,沉默良久。

最後還是他先開了口:

【我知道心柔沒這本事,那碧落心法是你創的,那日,我冤枉你了。】

我抿了抿嘴,剛要開口,卻被他的咳嗽聲打斷:

【咳咳,可我沒辦法。心柔若想繼承宗門,必得名正言順,我不得已,才借用了你的名頭。】

好一個不得已。

【若我猜的不錯,這些年南心柔盜走我的仙法靈丹,也有師父你的手筆吧!如此偏袒宗門弟子,不是你的作風。所以,你和南心柔究竟是什麼關係?】

宗主強撐著起身,歎了口氣,緩緩道:

【心柔,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9.

玉清宗立宗以來,主修無情道。

曆屆宗主不許娶妻生子,一旦被發現破戒,便會被趕下宗主之位。

而南心柔便是宗主老頭早年破戒,與一凡人女子誕下的孩子。

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宗主之位,自南心柔出生起,便回了宗門,與母女倆不複相見。

直到南心柔七歲時,所住村落起了場大火,凡人女子因此辭世,南心柔便被宗主老頭以弟子的身份接回宗門。

一直以來,我這位好師父都將南心柔當繼宗之人培養,自然比旁人要嚴苛許多。

可正是這來自親生父親的打壓與責難,讓南心柔對我的嫉恨越來越深。

宗主之位我本無意相爭,位置越高,就意味著責任越大。

隻要有利於宗門長遠,誰做宗主我根本無所謂。

若是放在以前,南心柔想要我給她就是。

不過現在,她想穩坐宗主之位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10.

聽謝北修說,南心柔想見我。

再次來到地牢時,她的樣子比上次更邋遢了,麵色臟汙不說,還渾身血跡。

可知謝北修確實不是個東西。

南心柔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狼狽道:

【師姐,從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偷你心法,搶你修為。我知錯了,求你救救我,救救師父吧!】

我冷哼一聲:

【師父?那不是你親爹嗎?】

【你,你都知道了?】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師姐,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門。朝夕相處數載,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那些錯事,求你寫出碧落心法的下半闕,救救宗門吧!】

【一個不顧我死活的宗門,我為何要救?南心柔,鬼迷心竅不是做錯事的借口,就算你有千百種正當理由作惡,但惡就是惡,不會被任何淒慘的身世或無可奈何去美化。你如今對我低三下四,百般懇求,無非就是走投無路了。可你還記得,我被你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做了什麼嗎?】

往事曆曆在目,南心柔眸子裏漸漸蓄起了霧氣,再開口,她聲音有些顫抖:

【那師姐如何肯救玉清宗?】

我垂眸思索片刻後,拿出水月鏡遞給她。

【三日後,我會召開宗門大會。應該澄清什麼,你自己清楚。】

11.

我本以為從南心柔嘴裏討些實話是這次宗門大會最困難的事。

沒想到,還有更困難的。

我望著台下這群歪瓜裂棗的弟子,瞬間有些頭疼。

我就離開玉清宗不到一年,從哪召來的這些新人?

正迷茫著,一道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索:

【師姐,宗門弟子均已到齊,可以開始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禿頭齙牙的弟子,想了半天:

【你是?】

【我是小九啊師姐,你不記得我了?】

【小九?!】

小九不是那個傅粉何郎、神清骨秀的花美男嗎?

沒了仙法的他···長這樣嗎?

我倒吸一口冷氣,花半天才消化這個事實。

仙術有提升容貌的功效不假,但,這也太假了吧···

為了不至於太過失態,我掩麵輕咳了兩聲:

【咳咳,開,開始吧!】

這不是我第一次主持宗門大會了,從前師父閉關時都是我代為主持。

看著往日熱鬧的宗門突然人丁稀少,我頓了頓,緩緩開口:

【這段時間,宗門發生了些變故,其中緣由,南心柔會解釋清楚的。】

說著,我施法啟動水月鏡,鏡中漸漸浮現出南心柔的臉。

【各位同門,此次宗門發生這樣的變故,都是因為我盜取樓師姐心法的緣故。為了競選掌門之位,我將樓師姐原創的碧落心法挪為己用,害大家因修煉半闕心法走火入魔,實在抱歉···】

南心柔的話還沒說完,台下便群憤激昂起來:

【還真是她抄襲樓師姐的心法!真不要臉!】

【衝著她的元嬰修為我才修煉的那門心法,如今修為盡廢,真是被南心柔害慘了!】

【這種剽竊抄襲的小人怎麼配當一宗之主!就該趕出師門!】

【對!趕出師門!】

····

我抬手製止了台下的喧鬧,隻聽水月鏡中又緩緩響起南心柔的聲音。

【自入師門以來,我的修為都是盜取樓師姐的仙法和靈丹才築成的,如果不是我從中作梗,樓師姐不會在築基期止步十餘年。】

【什麼?連修為都是偷別人的?南心柔能不能再不要臉一點!】

【樓師姐也太慘了,她當初對南心柔多好啊,沒想到竟養出個白眼狼來!】

【是啊!這種小偷真是枉為仙修!】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聲討中,謝北修押著南心柔走上修仙台。

他抬腳一踢,南心柔便跪在了我麵前。

【師姐,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你可以說出心法下半闕,拯救宗門了吧!】

我挑了挑眉,一揮衣袖,一副巨大的畫軸置於半空。

我抬手寫出碧落黃泉的下半闕,台下弟子見狀,紛紛席地而坐修煉起來。

一個時辰後,我甩著發酸的手臂,落下最後一筆。

剛一轉身,一柄利刃橫在我的頸前。

再轉頭,南心柔早已恢複那眉眼如畫的模樣,她歪頭看我,得意道:

【師姐可曾聽說過,兵不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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