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那年,陸家陷入嚴重經濟危機。
陸錦年的爸媽也在去求人的途中,不幸車禍身亡。
所有人都對陸家虎視眈眈,逼著陸錦年交出所有股份。
而我卻在這時,毫不猶豫和他提出了分手。
“你還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陸家少爺?”
我當著他的麵,親吻別的男人,踐踏他的尊嚴。
還把他親手給我做的戒指,扔進了下水道。
他悲痛欲絕,說這輩子最恨的人便是我。
五年後,他重回巔峰,成為了陸家掌舵人。
看到我在一高端酒會上被人淩.辱。
他緊捏著我的臉,輕蔑一笑;“後悔了嗎?”
我摸了摸自己口袋的癌症診斷書,心中冷笑,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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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及時湊夠手術費。
給媽媽和我治病,哪裏有錢掙我就去哪裏。
今天去的是一場高端商業酒會做服務員兼職。
我推著餐車,卻被迎麵走來的一個女人撞到。
紅酒撒在她的裙子上,她發出一聲驚呼。
“你這服務員瞎了眼嗎?什麼東西都往我身上蹭?”
“知不知道我這衣服有多貴?你打一輩子工都賠不起。”
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今天來的都是權貴,我不敢怠慢,隻能一個勁低頭說對不起。
突然女人頓住了聲音,她好像認出了我。
“喲,這不是江大校花沈清梨嗎?怎麼混成這副模樣了?”
我抬眼一看,才認清了那張臉,是蘇瑤。
我以為五年前的緣分就讓我們結束了,沒成想還能見到她。
她雙臂環繞,將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
“沈清梨,看看你現在混成這副模樣,若是陸錦年看到了,是不是要激動的鼓掌啊。”
“你知道嗎?當初你為錢,和他分手,他現在可是恨死你了。”
時隔五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還是不禁抽,動了一下。
五年前,陸家陷入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
陸錦年的父母也因車禍雙亡,陸氏也岌岌可危。
我卻狠心的向他提出了分手。
那天下著暴雨,他跪在我家樓下一整夜。
“清梨,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我們明明那麼相愛。”
我牽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手,將他至於暴雨之中。
“陸錦年,你清醒點吧,當初和你在一起純粹因為你是陸家少爺,能給我想要的。”
“可你現在呢,什麼都不是,你來糾纏我幹嘛?”
他顫抖著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交到我手上。
我知道那是他最後的積蓄,也是打算給我準備的巨額彩禮。
“清梨,別離開我好嗎?相信我,我會給你想要的幸福的。”
我拔掉手中他親手打造的素圈,當著他的麵扔進了下水道。
“一個沒權沒勢的孤兒,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當著他的麵親吻另外一個男人,還將男人帶回了家。
燈光透過窗戶,兩具纏,綿在一起的身體,運動了一整晚。
陸錦年在樓下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悲痛到極致,最後,暈倒了過去。
後來聽說是蘇瑤日夜陪著他,度過了一個個黑暗的深夜。
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蘇氏的扶持,陸錦年再次成為了陸家的掌舵人。
看著蘇瑤一再咄咄逼人,我忍不住回懟了一句。
“要是他知道當初是你拿著錢逼我走,以他的前途和我母親的性命相威脅,你覺得他恨的人會是誰?”
聽到我的話,蘇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陰沉著眸子,死死的掐著我的手腕。
“沈清梨,你若是敢的話,我會動用所有的關係,隨時讓你那短命鬼媽媽死掉。”
“你知道的,我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
她的手段我當然見識過。
五年前,她將我媽媽從手術房裏給扔出來,逼著我離開陸錦年。
若我沒答應,我媽可能也活不到現在。
2.
我轉身想走,她卻將我給攔下。
一杯冰冷刺骨的紅酒從我頭上淋了下來,而後將杯子狠狠地一摔,碎成了玻璃渣。
此刻的我狼狽不堪,周圍的人也似乎都在看我的笑話。
“就想走啊?我同意了嗎?你們會場的工作人員就是這麼沒禮貌的?”
領班見狀也忙著趕過來,作為領導第一時間肯定站在顧客這邊。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強硬的給按在了地上。
膝蓋跪在玻璃碎片上,雙膝瞬間被血水染得通紅。
“沈清梨,快給蘇小姐道歉,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人的力道很大,我被按得生疼。
而陸錦年卻在人群中走了過來,語氣冰冷。
“你們在幹什麼?”
陸錦年出現的那一刻,我的目光全被他吸引。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質,依舊讓人著迷。
第一眼心動的人,再次見到還是會心動。
陸錦年的目光也注意到了我,但是表情卻冷峻的可怕。
見蘇瑤的身上撒了些酒水,細心的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別著涼了。”
蘇瑤一臉得意地挎上陸錦年的胳膊,語氣嬌嗔。
“錦年,當初這女人這麼傷害你,剛剛又潑了我一身酒水,我懲罰下她你沒有意見吧。”
陸錦年眼神冰冷,隻丟下一句。
“你開心就好。”
蘇瑤像是接受到什麼指令一般。
拍了拍手,隨後工作人員就搬來了兩箱紅酒。
而後像是小人得誌一般,雙臂環繞的走到我麵前。
“沈清梨,你們做服務員的,不就是為了錢嘛,我給你一個機會,把這酒喝了,喝一杯,我給你一萬,喝多少杯,我就給多少。”
隨後便從她的包裏掏出一遝錢狠狠地甩在我麵前。
我雖然需要錢,可是我對酒精過敏。
當初不小心誤喝了,結果起了一身疹子,還住了院。
當初還是陸錦年守在病床前,照顧了我一天一夜。
蘇瑤摟著陸錦年的腰間,舉止親昵。
“錦年哥哥,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陸錦年的眼神裏看不出半點擔憂。
“那瑤瑤可要多準備點錢咯,畢竟這個女人為了錢,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何況是喝酒呢。”
我以為陸錦年眸子裏會閃過一絲心疼,但是完全沒有。
不過也是,當初我那麼傷害他,他恨不得我去死,還怎麼會有心疼呢?
在周圍的起哄聲中,有人已經將開好的酒遞到我麵前。
我紅著眼,想到媽媽的手術費下次的化療費就有下落了,我心裏還是開心的。
雖然我也身患癌症,但是能治媽媽的病,我也是開心的。
我舉起酒瓶,閉上雙眼,打算往肚子裏灌。
陸錦年那張帥氣棱角分明的臉閃現在眼前。
他死死的將酒瓶給攥緊,眸子裏的寒氣卻讓人發涼。
他這是心疼我嗎?
“如果你跪下來求我的話,說不定我可以重新考慮下。”
不,他不是心疼我,隻是想著更惡劣的辦法來羞辱我。
我拿去他緊握著瓶身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謝謝陸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能錯過這個掙錢的好機會。”
我閉上了雙眼,猛地將酒往肚子裏灌去。
酒水順著喉嚨往下流,胃裏像是翻江倒海一般,帶著火辣辣的刺痛。
才喝兩杯,我就直接吐了出來。
感覺身體的每一處器官都在抽痛著。
但是我並沒有停止接下來的動作,繼續拿起酒瓶,猩紅著雙眼。
反正我是個將死之人了,媽媽的治療還需要錢。
我混著淚水和酒水,一杯又一杯的往下灌。
陸錦年再次抓起酒瓶猛地往地上一砸,發出憤怒的嘶吼。“夠了!”
我的下巴被他狠狠的掐著,胃裏的酒水反了些出來,撒在他的手上。
“沈清梨,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為了錢真的什麼都能做出來,拿著錢給我滾。”
身上的紅疹瞬間從脖子處蔓延,我趴在地上,將灑落在地的錢一張張疊好。
膝蓋被玻璃碎片紮的鑽心的疼痛,我顧不了疼痛,一瘸一拐的逃離會場。
而此時醫院的電話打了過來。
3.
“沈小姐,你媽媽剛醒來看不到你,一直在找你呢。”
我顧不得膝蓋的疼痛,以及身體的不適。
直接打了輛車就來到了醫院。
最近醫生總說媽媽不按時吃藥什麼的,我擔心連忙趕了過去。
看到還安安穩穩躺在床上的媽媽,我不禁舒了口氣。
剛進病房,媽媽就注意到了那膝蓋處被血染紅的褲子。
眼裏是藏不住的心疼。“清梨,你怎麼了,怎麼渾身都是傷?”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
但是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我的身子就止不住的抽動著起來。
淚水啪在一聲掉在媽媽的手背上。
這是我第一次在媽媽麵前表現的如此脆弱,連我自己也懵了。
我好恨這麼脆弱的自己,我以為五年足以讓我忘記陸錦年,可是並沒有。
我再也忍不住,決堤的淚水如洪水般從眼角砸了下來。
我哽住喉嚨,趴在媽媽的病床邊,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媽,陸錦年回來了,他現在恨死我了,我真的好難過。”
“他有女朋友了,而且要結婚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我媽不斷的輕拍著我的後背,語氣溫柔又帶著心疼。
“清梨,別傷心了,有些事情我們強求不得。”
“從一開始你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他隻不過是回到了自己的軌道罷了。”
是啊,我和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
當他們陸氏出現風波的時候,我卻隻能無能為力。
而能真正幫助他的人,隻有蘇瑤。
而我也現在又馬上快死了,一個破敗不堪的身體,有什麼資格對他說愛?
將媽媽哄睡後,我便起身打算去給媽媽買點晚飯。
剛起身,一股鮮紅的熱流從鼻子裏冒了出來。
我慌忙的用手背給擦掉,生怕媽媽看到,病情又加重了。
醫生拿著病例單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我叫到樓梯口。
“沈小姐,您的母親病情現在已經開始急劇惡化了,若是再不進行第三次手術的話,我估計您母親的生命也為時不多了。”
我接過病例單,對醫生說了聲謝謝。
現在的目標就是盡快搞錢,給媽媽做手術。
我轉身離開,醫生再次叫住了我。
“沈小姐,還有你的身體......”
我打斷了醫生的話,麵色平靜。
“醫生,我的身體情況我自己知道,不管怎麼樣,先救我媽。”
“對了,請您幫我先把這件事瞞住,我暫時不想我媽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經濟情況。
根本不足以支撐兩個人的手術費。
媽媽從我三歲起,一個人將我拉扯大,她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若是讓媽媽知道,她肯定會放棄自己,說什麼都得先治療我。
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深夜。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走到昏黃路燈下,一隻大手猛地將我給拽進了一輛車裏。
夜色太晚我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心裏湧起一陣前所未有恐懼感。
我嚇得無助的揮舞著雙手,試圖讓他離我遠一點。
而後一個霸道又柔,軟的唇覆在了我的唇上。
當那隻修長的大手,將車內的燈打開後。
我看到了那張棱角分明帥氣的臉。
居然是他?
4.
陸錦年,他怎麼會在這裏?
五年未見了,這個吻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我的手被他死死的攥緊,我整個人掙脫不開。
“陸錦年,你放開我,我好疼。”
我幾乎從嘴裏將那幾個字癟出來。
他才停下來了接下來的動作,那雙猩紅的雙眼讓人可怖。
我能感受到他心裏的那股恨意。
我的眼裏蓄滿了淚水,愣愣的望向他。
而我也能看到他猩紅的眸子裏泛著點滴淚光。
他輕蔑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狠狠的甩在我的臉上。
“還會喊疼扔?那看到這些是不是不疼了?”
原來在陸錦年心目中,我就是一個為了錢什麼都能做的人。
反正我都快死了,與其讓他內疚,帶著痛苦的回憶一輩子。
倒不如讓我成為壞人,讓他恨我一輩子。
我勾著他的脖子,主動的吻了上去。
而他也沒有拒絕,捧著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霸道又有力量,我被他吻的有些喘不過氣。
但是卻又舍不得放開。
當我沉浸在這甜蜜的回憶中時。
我的嘴唇被他死死的咬住,磕出一絲鮮血。
我吃痛的將身子從他的身上抽離。
他的眼裏沒有愛意,隻有對我的仇恨。
“沈清梨,你還是這樣的賤,為了錢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是啊,不這樣做,我能怎麼做?
我不忍看著生我養我的母親就這樣死去。
他掄起拳頭,狠狠地往車窗上一砸,力道很大,車窗也被震碎。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最後還是支支吾吾的說了句。
“那個,錢能給我嗎?剛剛的服務應該很滿意吧。”
他再次拿出一疊錢,狠狠的砸在我的臉上。
“滾!”
他這麼痛的同時,我又何嘗不心疼。
我忍著癌症帶來的陣陣刺痛,小心翼翼的將錢一張張疊好。
他卻注意到我脖子上的那串項鏈,一把抓過,眼神也突然亮了起來。
“沈清梨,這是什麼?你為什麼還留著我送給你的項鏈?”
“你是不是還愛著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隻要說一句是,我可以對這五年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既往不咎,或者你點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