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了?以前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他問我。
我冷笑,指甲深陷掌心。
右手傳來的痛楚讓我頭腦清醒。
他死死盯著我:
“怎麼,以前那個死纏爛打的招數對我沒用了,開始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他無奈歎氣,繼續說:
“你放心,等婚後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最後的耐心被消磨完,我掉頭就走。
說好與我一同出去玩的裴逸欽不知何時上了船。
他一身黑,隱匿在黑暗裏,不知道看了多久。
見我看著他,他上前,偏執用潔白方帕擦拭剛剛溫硯詞碰觸我的地方。
我疼的要收回手,被他用力扯住:
“別動,臟。”
簡短幾句話,我卻感覺有些心虛。
下意識想解釋,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唇:
“我都知道,你無需自責。”
“我隻是看不慣你受欺負。”
望著他失落神色,我踮腳,紅著臉在他側臉落下一吻。
送我回去的路上,裴逸欽牽著我的手,安靜聽我說最近發生的趣事。
宮門口,剛和他道別。
邁進宮門的那一刻,撕裂痛楚蔓延全身,幾乎要將我分成兩半。
我痛得蹲下身,冷汗陣陣。
心裏漸漸有一股不好預感。
強撐著到護國神樹那裏。
看見溫硯詞指揮著太監,從樹上硬生生鋸下手臂粗的木塊。
“住手!你在幹什麼?”
我虛弱叫住他。
太監慌忙跪在地上,說這一切都是溫公子指使的。
溫硯詞忽略我痛楚的模樣,輕描淡寫說:
“婉婉近日來一直失眠多夢,聽聞護國神樹的木頭有安神的功效,我就來為她鋸一段。”
我疼的太陽穴突突跳。
世人皆知護國神樹不可受到任何傷害。
從小與我一同長大的溫硯詞又豈會不知?
我咬牙質問他:
“溫硯詞,你知道鋸樹的時候我有多痛嗎?”
他神色不耐:
“不就是一塊木頭?你至於這麼小氣?”
“什麼神樹不能受到傷害,我看統統都是借口!不然你身上怎麼一滴血都沒流?”
世界寂靜。
我閉眼,忍受滅頂痛意,任由他鋸下一塊木頭。
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我說:
“我可以讓你帶走,但自此之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就當是報答他小時候從火災裏把我救出來的恩情。
他悶聲回答:
“明日,我會娶你的。”
第二日,賜婚那日。
溫硯詞竟身著大紅喜服,與林雲舟,以及朝廷大臣按時到達宮殿。
好些大臣紛紛恭維溫硯詞,說我們郎才女貌。
有他當我的駙馬,想必大盛國會更加強盛。
溫硯詞臉上滿是得意。
皇兄站在正上方,皺眉看了一眼溫硯詞,將聖旨交給我:
“棠棠,還是你親自來讀吧。”
我接過聖旨,掃了眼朝我挑眉的溫硯詞。
略過他,朝站他身後的裴逸欽點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裴丞相之子裴逸欽品行端方,才學出眾,特選為駙馬,以配公主!”
溫硯詞臉上的笑意甚至來不及收回。
竟不顧禮儀體統,跌跌撞撞上前奪過我手上的聖旨:
“怎麼可能?駙馬明明是我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