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我驕縱惡毒,可光風霽月的臨安侯卻給我當了十九年的狗。
他冒雨給我買點心,隻因為買來已經涼了,便被我罰在雨裏跪了一整夜。
所有人都說他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我清楚,他與我在一起,隻是為了接近我的貼身丫鬟。
那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與他成婚十九年,每次那丫鬟犯錯,他都替她接受懲罰。
謝臨安知道我喜歡他,舍不得罰他太狠。
直到那夜,刺客闖入,他為丫鬟擋刀,任由我被刺客欺辱折磨。
臨死前,他像是鬆了一口氣。
“郡主,若有來世,我定會護著我真心疼愛的女子,不讓她在你身邊受半分委屈。”
後來,我和他一起重生在我十六那年。
他與我的丫鬟生米煮成熟飯,求皇帝賜婚。
而我欣喜若狂,給邊關送信。
謝臨淵至死都不知道,我不喜歡他。
我喜歡的是那張與他早逝的兄長一模一樣的臉。
而此時,他的兄長兄長還沒死,我自然不需要這個替身了。
......
我剛給邊關送完消息,便急匆匆準備進宮,馬車卻在半路停下。
謝臨安迎麵走來,皇帝賜清漪給他做側妃,他如願以償,正帶著一群朋友去酒樓慶祝。
看到我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一群人沉默了一瞬。
“蘇青月?怎麼,知道臨安侯求娶你的丫鬟,坐不住了?一個郡主眼看著就要被自己的丫鬟壓一頭,我要是你便一頭碰死。”
謝臨安看到我,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蘇青月,你不會覺得現在進宮求陛下,他就能收回旨意吧?”
“我告訴你,清漪我娶定了,今日誰來也攔不住我。至於你,一個惡毒的潑婦,不配進我謝家的門。”
我有些不耐煩。
“我進宮是為了陪太後,還有,你們擋著我的馬車了,滾開。”
我話還沒說完,人群中就有嗤笑聲傳來。
“別在這裏維護你那可憐的麵子了,誰不知道你這些年為了臨安連自己的臉都不要了。”
我懶得跟他們解釋。
每次去謝家,我都是為了找謝臨安的兄長,謝臨淵。
可不知為何,每次都能遇到謝臨安,他找我攀談,我也不好直接走。
話傳著傳著,便成了我喜歡他,我派人壓過很多次流言,可別人依舊深信不疑。
“臨安啊,這種女子以後若是娶進門,可得好好教訓,要是放在一般人家,就是浸豬籠也不是不行。”
謝臨安瞥了我一眼。
“我答應過清漪,絕不會讓其他女人的位子比她高,你若是想進謝家,就隻能做妾了。”
他像是施舍般抬起下巴。
“進府以後,你也得每日給清漪三拜九叩請安。”
“這次,我不會再叫她受委屈。”
我剛準備叫人直接清路,就有人從酒樓中跑出來撲通一聲跪在我腳邊。
“郡主饒命!”
清漪臉色慘白,對著我連連磕頭,似乎我下一秒就要弄死她。
謝臨安滿眼心疼,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說了,你不必對她做小伏低嗎?”
清漪像是嚇得不輕,聲音有些顫抖。
“可,郡主畢竟是主子,從前奴婢隻是打翻了茶杯便被罰了二十大板,現在...奴婢實在是害怕。”
謝臨安抬眸看著我,眼神像淬了冰一般。
“放心,等蘇青月進府後,我自然會讓她一件一件百倍奉還。”
他拉著清漪往酒樓走,快進門時,又回頭看著我。
“蘇青月,我不管你這次進宮鬧什麼幺蛾子,隻要你敢拆散我和清漪,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這場鬧劇被很多人看見,他們圍在一起議論我的狠毒。
“還郡主呢,長公主那麼溫婉的人,怎麼生了這麼個畜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