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啊,你身體裏打了好幾處鋼板,千萬別再做傻事了!”
護士邊整理床鋪邊搖頭,“就算是鬧分手,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跳樓呀。你女朋友當時急得不行,跪地求救,還獻了血。但今天出院,她怎麼沒來?”
梁舟牧看著傷疤,輕聲說:“她應該在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沐姿仍未現身。
正當他猶豫是否打電話時,手機響起,是陌生號碼。
那邊傳來哄笑,周廷越的聲音先響起,接著是溫沐姿的調侃。
“被他那樣的瘋子纏上,想想都瘮得慌。”
有人問能否追梁舟牧,溫沐姿懶洋洋答:“隨便你,追他本來就是為了氣薑俞青,現在那人都訂婚了,沒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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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啊,你現在的身體裏打了好幾處鋼板,一定要好好養,千萬別再做傻事了!”
護士長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衝梁舟牧直搖頭。
“就因為跟對象吵個架,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從那麼高的地方往下跳,這要是晚來一步,小命可就沒啦!”
梁舟牧扯了扯嘴角,沒吭聲。
"你都不知道,你女朋友當時急得不行,跪在地上求我們一定要救你,還主動獻了 500 毫升血呢。"
突然,護士長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地問:“對了,今天你出院,她怎麼沒來接你?”
梁舟牧垂眼,看著自己因為高處墜落而留下的猙獰傷疤,他頓了頓,聲音輕飄飄的。
“她應該在忙吧,我等等。”
護士長嘟囔著 “行吧”,轉身出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定的出院時間早就過了,溫沐姿卻遲遲不見人影。
梁舟牧正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他接起來,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笑聲,周廷越的輕笑聲先傳了過來,緊接著是個女聲調侃。
“沐姿,今天梁舟牧出院,你不去接嗎?”
“你能不能別這麼晦氣,當著阿越的麵別瞎說。再說了,被他那樣的瘋子纏上,想想都瘮得慌。”
“就是,我還以為他這次非得摔廢了不可,結果倒好,看著好像不受影響......”
哄笑聲響起,梁舟牧呼吸一滯。
有人問默不作聲的溫沐姿,“沐姿,你說他現在這樣,掛牌下海當鴨子,一晚上能上千不?”
“聽說留了不少疤,你不怕他脫了衣服把人嚇跑啊。”
“有點疤怕什麼,關上燈不就行了。哎,沐姿,你怎麼不說話,我們就是開玩笑的,別不開心呀。”
許久之後,溫沐姿才開口:“怎麼會。”
“當初追他本來就是為了氣薑俞青,現在人家都訂婚了,沒什麼意思了。”
她語氣平淡,可聽在梁舟牧耳朵裏,卻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所以你才想出人格分裂這招,說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是副人格,現在主人格醒了。”
“沐姿,你可太絕了!我差點都被你騙過去了!”
“這個節骨眼上,你說薑俞青會不會......”
溫沐姿輕嗤一聲:“這幾年,圈子裏誰不知道梁舟牧是我的舔狗,薑俞青那種人,怎麼可能還要他。”
“你們差不多得了,我老公還在這呢,少提晦氣的人。”
“啊對對對,誰不知道你主人格愛的是阿越呢。”
等梁舟牧恍恍惚惚走出醫院,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雨。護士長瞧見他一個人,忍不住問:“你女朋友真不來啦?”
梁舟牧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不來了。”
他撐開傘,慢慢走進雨裏。
這雨下得,和三年前好像。
那會兒,聽說薑俞青要出國留學,他也是在這樣的雨天,當著一群人的麵,紅著眼眶問她是不是真的要走。
薑俞青低著頭說了句 “抱歉”,他一衝動,直接跑到旁邊看熱鬧的溫沐姿麵前,俯身就親了上去,還喊著:
“剛好,我也不喜歡你了!”
雨幕中,薑俞青慢慢瞪大了眼睛,溫沐姿先是一愣,而後主動加深了這個吻,還笑著對薑俞青說:“你放心出國吧,他以後不會纏著你了。”
後來,他追了薑俞青七個月,溫沐姿追了他七個月。
薑俞青出國那天,他沒去送,而是和溫沐姿睡在了一起。
他承認一開始確實有賭氣的成分,可三年時間,他真的愛上了溫沐姿。
他一個孤兒,溫父溫母不僅沒有嫌棄,反而對他特別好,還商量著要給他們辦婚事。
可誰也沒想到,訂婚前一個月,溫沐姿就突然像變了個人。
她說自己有人格分裂,和他戀愛的是副人格,現在主人格醒了,不記得和他的一切。
她用陌生又厭惡的眼神看著他,說:“和你相愛的那個人格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出現了,我也永遠不會愛你。
梁舟牧不相信,鬧了很久,最絕望的時候,甚至想跳樓逼她回心轉意。
結果溫沐姿站在樓下,衝他喊:“你跳啊,死了正好,省得纏著我!”
他真跳了。
被救回來後,溫沐姿來看過他幾回,每次都匆匆忙忙,像是完成什麼任務。
他知道,是溫母逼著她來的。
經曆過一次生死後,他忽然釋懷了,愛不愛的也沒那麼重要,活著才重要。
他緬懷和他相愛的溫沐姿,也對現在的她沒有任何辦法。
卻不知到頭來,隻是一場戲而已。
溫沐姿沒有什麼主副人格,她隻是單純的膩了而已,甚至就連追他,也都是因為和薑俞青較勁。
原來,他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