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次死寂如灰。
若之前隻是死成一捧灰,那麼現在就是灰飛煙滅。
連一捧灰都沒了,我這七年真的很苦逼,愛上如此涼薄的男人。
為了讓自己徹底走出這個旋渦,從此再也不懷念,甚至不再有記憶。
我繼續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企圖用他們的和睦來頓挫自己的情緒。
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越難受什麼就越要接觸什麼。
時間久了,就會麻木似的。
林如海陶怡吃將近五位數的西餐, 會給陶怡買情侶對戒。
自然也拍了照片:“這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另一半,我最愛的人。”
下麵又是一陣拉踩,一陣吹噓。
林如海帶著陶怡去了外國島,浪漫的七天七日遊。
曾經在外麵和我牽手都覺得丟人的男人,帶著他的解語花在國外放浪形骸,不知天地為何物,每天秀九宮格。
帶著陶怡去過山車,還說跟著年輕的女孩子談戀愛會越來越活力。
我七年前也想坐過山車,那個時候我也很年輕活力。
可是他溫吞道:“危險,有失重感,覺得心臟都要飛出來了,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太難受了。”
我以為他害怕,可是和陶怡去坐的時候,他還能全程錄像,嘴巴都被猛風吹變形了。
和陶怡在一起,他才是談戀愛,我從他臉上看出來他有鮮活的人氣。
真的很鮮活,跟我在一起時,他如行屍走肉的活死人,隻有脾氣戾氣。
我像個偷窺狂魔偷看他們的人生。
但是我沒扭曲,我是越來越豁達。
剛開始離婚時,我會難受會窒息。
看久了後,就像飯後追劇,除了想知道後續,並沒別的情緒。
直到有一件事發生,還是刺激了我的神經。
林如海帶著陶怡去林家了。
配圖上,林如海的母親正在給陶怡戴一款翡翠玉鐲,價值不菲。
“我媽同意了這一門婚事,陶怡以後是我們林家的人。”
我努力了七年,林家也沒人對我好過。
林家父母隻是把我當很能幹的工具,每次去林家都讓我幫林如海搞定公司。
讓我幫林如海掌權,幫他消除所有的威脅,讓我做能幹的女人。
我當了潑婦,當了她們的工具和手中的刀。
我不遺餘力幫助林如海成為現在的股東之一。
可是付出沒有得到回報,我栽樹別人乘涼。
“宋知雨,你瘋了?你是什麼大聖人轉世嗎?這個時候還不去林家撕回來?”
閨蜜對於這一次義憤填膺,在電話那邊吼叫。
我哭笑不得:“我去林家撕回來幹什麼?”
撕回來也不是自己的,弄的滿身狼狽,主要是林家還會覺得我在意他們。
我潑婦了七年,離婚後就像被抽走了骨頭和力氣,連說服都溫聲細語的。
再去鬧,我提不上那口氣。
“難道你甘願自己栽樹別人乘涼?”閨蜜狂叫。
我無奈一笑:“不會的,我栽樹得我澆水,我若不澆水,樹會枯死。”
不是我自信,是因為我熟悉,我的第六感。
若想徹底解脫,必須遠離,不往屎坑裏跳進去才能不被汙染。
我是要改變,不能做以前的自己。
一個月後我主動聯係了林如海。
“來新華酒吃個飯,我請客。”
那邊:“行啊,你可別後悔。”